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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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嫃急忙給他又盛了一碗,又添了菜,鳳玄端過去,就掃了一眼岳凌。 岳凌方才聽著兩人的對話,一愣一愣地,此刻眼巴巴看著,只好喝湯聊以解饞。 吃完了中飯,寶嫃端了飯碗進廚下,鳳玄便也跟了過去。 岳凌張望了會兒,自己入了里屋,見陸通已經將那小半碗面吃了,岳凌便搓搓手:“軍師,她做得飯菜還挺好吃的,不過那夫君忒小氣,竟不給你菜吃,似乎也不樂意我吃他家的東西。” 陸通無奈地看他一眼,苦笑說:“我吃藥,不能吃蘿卜跟蝦。” 岳凌全沒想到這個,張口結舌:“啊?” 陸通笑著搖頭,岳凌呆了會兒,才又說:“軍師,說起來……我方才在外頭看著,怎么說呢,這人……看來好似不一般,而且……只不過可惜了,他只是個鄉下的捕頭,你聽方才他說的那些,嘻嘻……一個大男人,念念叨叨地說些什么呀。” 陸通莫測高深地看他一眼:“是嗎?” 岳凌笑道:“可不是,我這是頭一遭看這些鄉下人家的情形,瞧這人生得不凡,身手也算極好,只不過……” 他思量著,自覺地鳳玄長相身手都是一流的,只可惜仍舊是個普通的農家漢子而已,沒什么大的長進前途……只可惜這話不太好說,于是岳凌想了會兒,欲言又止地說道:“軍師,你為何要留在這里,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人跟王爺長得一摸一樣?” 陸通聽到這里,就輕咳了聲:“你覺得他跟王爺長相一樣嗎?” 岳凌點點頭,肯定地說:“先前我頭一眼見到他,都嚇呆了,還以為王爺來了……方才出去又看了一回,真的是一樣,只是……” “只是什么?” 岳凌撓撓頭,皺著眉細細地思忖著:“只是……哪里好像又有些不一樣……” “到底是哪里不一樣呢?”陸通微笑,低聲說。 岳凌緊皺雙眉:“哪里呢……哪里呢……對了!我覺得,他身上沒有王爺那種養尊處優的華貴之氣……吧?唔,畢竟一個是皇族,一個卻是……”這話他說的猶猶豫豫,有些遲疑不定。 “你為什么這么覺得呢?”陸通慢慢地說,“是你的感覺?” 岳凌絞盡腦汁:“穿著上就是不同的,還有王爺身邊總是前呼后擁,他……” 陸通低笑道:“是啊,世人多是只敬羅衣不敬人之徒,雙眼所見只有金玉其外,哪里知道……咳咳……” 岳凌斜眼說道:“軍師,我怎么聽著你這話不像是夸我啊?” 兩人說到這里,就聽到外頭一聲咳嗽,接著門簾一搭,寶嫃進來道:“陸先生吃過了嗎?我要洗碗了呢。” 岳凌趕緊跳起來,把碗送上。寶嫃轉身要出去,陸通道:“小娘子且留步。” 寶嫃回頭:“啊?還有啥事?” 陸通看向岳凌:“凌兒,你去取一兩銀子來。” 岳凌答應了,去包袱里翻來翻去,翻出一塊銀子,估摸著一兩多:“先生?” 陸通咳嗽了聲:“小娘子,這算是我們此番叨擾的一點小小心意,還請留下。” 岳凌立刻遞過去:“嗯……給你。” 寶嫃心頭一跳,把銀子推出去:“使不得使不得!不用……” 陸通誠懇地說:“請小娘子務必收下,我的身子不好,若不是小娘子施加援手,老朽這把老骨頭恐怕就要拋尸野外了,小娘子對我是救命之恩,這點錢其實不算多,若是不肯收,我們只好就此離開了。”他唱做俱佳,說著,就要起身。 岳凌趕緊也說:“你就收下吧,我們有的是錢……你不收下,我們先生有個三長兩短,多少錢也買不回來先生的命呢。” 寶嫃為難,身后鳳玄的聲音響起:“娘子,既然客人如此盛情,你就收下吧。” 寶嫃聽鳳玄發聲,略一猶豫,忐忑地把銀子收了下來,心里想:“這客人這么大方呢,哪里能平白收這么多錢,對了,這幾天買了些年貨,他身子不好,晚上做點好吃的吧。” 寶嫃打定主意,才又高興起來,把銀子收起來。 那邊上岳凌見鳳玄出聲二話不說地把銀子要去了,他雖然不把這區區一兩銀子放在眼里,可是對鳳玄的所為卻更有意見了,心想:“這男人不僅僅婆媽,而且還很貪財呢。” 因為新年將到,寶嫃置辦了不少年貨,午后,就又忙著洗洗刷刷,忙得差不多了,便去織布。 鳳玄也沒擾她,自己到了陸通房內,岳凌正在閑話,陸通見鳳玄來了,就打發岳凌出去。 岳凌沒法兒,就出來外頭,卻也不離開院子,想來想去,聽到廂房內織機作響,他眼珠一轉,就去找寶嫃。 岳凌進了廂房,進門先見了鍋灶,旁邊角上堆著些木柴,再往內的墻壁里側,才放著一架織機,岳凌跳過去,見寶嫃正在織布,他饒有興趣看了會兒,便道:“喂,你在做什么?” 寶嫃回頭:“啊……你來做什么?我在織布。” 岳凌想了想:“你叫什么名?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寶嫃說:“我的名字不能跟你說,我比你大,你就叫我大姐大嬸都成。” “你能比我大幾歲,”岳凌撇嘴,“不如叫你大姐吧。” 寶嫃想了想,不置可否,又垂頭織布。 岳凌跳過來:“你這樣兒累不累?我們說會兒話吧?” 寶嫃不抬頭,手也不停:“有什么可說的?” “嗯……就說說……你們怎么住在這兒?我瞧這個地方挺偏僻的。” 寶嫃笑:“我喜歡這兒安靜,夫君就買了這房子。” “哦!”岳凌盯著她,見她一笑,嘴角露出個小小酒窩,他就說,“你夫君倒是真的對你挺好啊。” “那當然啦。”寶嫃抿著嘴說。 岳凌撇了撇嘴:“對了,我聽說你夫君是參加過長陵之戰的?” “是啊。”寶嫃聽他說起這個來,卻沒了笑。 岳凌正盯著她看,見狀就說:“你怎么了,不高興?” 寶嫃手下慢了下來:“打仗怎么會叫人高興呢,我不喜歡。” “有什么不喜歡的,大丈夫就得縱橫沙場,建功立業。”岳凌說起這個來,卻有些意氣風發,挺著胸膛,“我將來也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大將軍。” 寶嫃本來是想到鳳玄受過的那些苦,見岳凌如此興致盎然,不由地苦笑:“你這孩子懂什么。” 岳凌瞪大眼:“我有什么不懂得?” 寶嫃想了想:“比如說,你要去參軍打仗,你家里人得多擔心呢?你要是好好地回來了那倒沒什么,但是……”說到這里,急忙一掩嘴,“呸呸……不說這些了。” 岳凌見她蹙著眉,顯然是動了憂心,他反而高興:“哈哈,你替我擔心啊?沒關系,別說我不會有事,就算是有事,那也是英勇為國捐軀,我不怕!” “不要說了!”寶嫃心頭一刺,變了臉色,轉頭瞪向岳凌,厲聲說,“你才多大,不許說這樣的話!” 岳凌跟她相遇的時候,雖然因為雞而吵嘴,可是卻不曾見過她如此動真怒的神情,不由地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就急忙說:“行行,不說就不說了……我又不是真的要死……” 寶嫃聽到一個“死”字,氣惱地伸手用力打了他一下:“不許說!” 岳凌笑著吃了一下,卻也生氣:“真不說了行嗎?你別生氣……” 寶嫃望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慢慢地才轉過頭去,岳凌見她垂著頭不做聲,便湊過去:“你真生氣了嗎?別這樣……我不過是說笑的。” 寶嫃望著那織了一半兒的布,眼睛沒來由地有些發熱發潮,岳凌正湊近了看,見她眼圈發紅,眼里若隱若現地淚,一時驚道:“你怎么哭了!” 寶嫃慌忙吸一口氣,把頭轉開去,抬手把淚擦干凈,見岳凌失驚打怪地,便“噓”了兩聲,忍著淚說:“不要嚷,別讓我夫君聽到了。” 岳凌見她出聲,才又問:“那你干嗎好端端地落淚?” 寶嫃低下頭,挽著衣帶,沉默了會兒才說:“我只是想到……我夫君沒回來的那些日子……我整天擔心他出事,怕他回不來……”說到這里,又有些忍不住要落淚,急忙深吸一口氣,含淚笑說,“幸好老天爺保佑。” 岳凌定定看著她,望著她似哭似笑,笑中帶淚的模樣,心里隱約有些明白,隔了會兒,說道:“好啦,我們不說這個了……總之,現在你夫君好好地,你該高興才是……” 寶嫃點點頭,也笑:“嗯,是啊。” 岳凌眨了眨眼,不敢再提那些,正在想說點什么話題,寶嫃卻開口說:“岳小弟,陸先生的身子那么不好,為什么還要到處走動啊?而且要過年了,你們是哪里人,不需要回去過年的嗎?” 岳凌聽她問,就說:“先生是個喜歡四處溜達的性子,我就陪著他咯……我家里只有個哥哥,陸先生沒有家室,因此就不用急著回去的。” 寶嫃一怔:“陸先生這么大年紀了,沒有家室嗎?” “是啊。” 寶嫃想不通,就又說:“那么你不回家,你哥哥不就一個人過年啦?” “他都習慣了。”岳凌不以為然地說,“以前也常常這樣。” “哦……”寶嫃見他一臉輕松,“可以這樣啊……我們這里過年都要跟家里人在一塊兒的……先前我只跟公公婆婆一塊兒,今年可好了……” 岳凌見她說到這里,臉上又帶了笑,那酒窩顯得更深,顯出一種嬌憨甜美來,他張了張嘴,本來想問什么,可一剎那卻忘了要問什么了。 寶嫃輕聲地又說:“我買了好多年貨,可以跟夫君好好地過個年啦,這是他頭一次在家里跟我一塊兒過年呢……我都想好了,大年夜我要做很多夫君愛吃的菜,初三的時候,還要跟夫君一塊兒回娘家……” 岳凌從來不知道世間還有這種情感,他從未接觸過自也無法盡然了解,然而聽著寶嫃喃喃地聲音,望著她帶笑的臉兒,卻只覺得她所說的那些,就好像有蜂蜜的甜香在肺腑間縈繞一般,不由地呆呆地開始出神想象那副場景。 正在這時侯,只聽得門口有個聲音說:“你在做什么!” 岳凌一驚,從想象里跳出來,轉過身望見鳳玄站在門口,滿臉不悅地看著這邊,寶嫃一歪身子,望見鳳玄,卻笑道:“夫君!” 鳳玄大步過來,岳凌望著他走過來,忽然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腳也不聽使喚似地往后一退。 鳳玄也不理她,徑直走到織布機邊上,看看寶嫃,望見她發紅的眼睛,隱隱怒道:“怎么哭了?”才轉頭看岳凌:“你說什么了?” 岳凌本是天不怕地不怕,被他一看一問,這剎那竟有些窒息。 寶嫃見岳凌臉兒都似白了,生怕鳳玄嚇到他,便忙捉住鳳玄的手:“夫君,我們沒說什么……” 鳳玄仔細看岳凌一眼,又看寶嫃。 寶嫃吶吶說:“只是說到……夫君可以在家里跟我一塊兒過年了,我太高興了……就……” 鳳玄怔了怔,心里才慢慢明白,伸手將寶嫃肩頭一攬,就將她抱入懷中:“娘子。” 寶嫃靠在他胸前,喃喃道:“夫君,你高興不高興?” 鳳玄溫聲道:“我當然也高興……”嗅著她身上的熟悉味道,低頭便吻在她的發鬢上。 岳凌在旁邊看著,漸漸反應過來,見他們旁若無人地,――他才不過是個少年,一心想要征戰沙場當個大英雄,從未想過這樣的場面,更未曾見過,如今看這樣的兒女情長,他一時呆若木雞。 岳凌呆呆看了會兒后趕緊跑出去,在門口站定了,風兒一吹,猛地又打了個寒噤,岳凌皺眉撇嘴:“真rou麻真rou麻!嚇死我了!”—— 87、榮華:殘云歸太華 眼看午后過半,岳凌在屋里頭呆的悶,便出去在屋外溜達,看那些雞在林子邊上鉆來轉去,也不懼地上殘雪,不時地揮爪刨上一刨,倒是自得其樂。 他看了會兒,想到寶嫃先前護著這些扁毛畜生的模樣,一時失笑。 正呆呆地發笑,卻聽到有人叫道:“忠哥你看,怎么有個面生的小子?” 岳凌轉過頭來,卻見自湖的外頭慢慢地晃過來一輛馬車。 馬車邊上坐著個趕車的,五大三粗地,穿的極厚實,頭上還戴著斗笠,而在他身后的馬車里,簾子掀起來,露出個圓乎乎的臉,一雙眼睛竟是看向他的。 岳凌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自己,一時大怒:“那胖丫頭,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