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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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的點兒看到這章,會不會有些食欲大增呢~于是這是第二更,應該是下午還有第三更~(時差黨可以先睡哈=2=) 31解甲:相去萬余里 這天里,連世玨時不時地便上街上走一走,他已經對這村子漸漸地熟悉了,知道哪些路人比較少,因此一路上所經過之處,他能看清大路小路上的行人來往,別人卻難看到他。 他轉了小半個村落,將近黃昏的時候,正快到家門處,卻撞見老姜出來倒水,見了他,便招呼道:“世玨兄弟!” 連世玨便停了步子,老姜親熱道:“世玨兄弟,你可曾聽說縣城里縣老爺張榜招賢?據說是……要尋個一等的捕頭,條件是能打得過現任的捕頭,能打贏者便為新任捕頭,縣老爺還有五兩銀子的彩頭。” 連世玨道:“我早上聽些人喧嘩,怎么,你想去?” 老姜擺手,樂呵呵笑道:“我不過只有粗手粗腳的笨功夫,就不去顯眼了,若真那么容易,縣老爺就不必出那五兩銀子了,說起來我倒是有些垂涎,但也是想想罷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來,就平平穩穩便是。” 連世玨聽他果真是個極明白的人,便點點頭,想了想,道:“老姜,你可知道縣老爺為何要招捕頭嗎?” 老姜搖頭:“這個卻不知道,不過我瞧這意思,他好像跟現任的捕頭不對付,公開招賢,這不是落他面子嗎……” 連世玨道:“他為何跟現任捕頭不對付?” 老姜道:“這個……”他左右看了眼,見無人,才低聲道,“我聽說,咱們這樂陽縣里頭,有三霸,第一是東山里的土匪,第二是縣城里的杜家,第三,卻是那衙門里的衙蠹……”所謂衙蠹,自然是說衙門里的蠹蟲,多半是指那捕頭跟些衙役多行不義。 連世玨一挑眉,老姜說道:“聽說上任的官老爺就是因為貪墨瀆職過甚,才給革職了,這新任的縣老爺,大概是個愣頭青,弄不清這縣里頭的狀況,一上任竟先跟捕頭干起來了,我看啊……他或許連革職都等不到了。” 連世玨神情一凜,道:“難道他們還想暗害官員?” “這不是不可能的。”老姜隨口道,忽然反應過來,“算啦,我們只是私底下亂說一氣,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連世玨點了點頭,老姜見他一臉凝重,似在想什么般地,便問道:“怎么了世玨兄弟,你好像有心事?” 連世玨問道:“這兩天,你有沒有發覺村子里多了些陌生人?” 老姜一怔:“這個……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今兒我去拿了幾次柴草,似乎撞見一個,如何?” 連世玨哼道:“原本我也不知道是如何,方才聽你所說,隱約明白了幾分,老姜,今晚上你回家,記得把門閂好,聽到動靜也不要出來。” 老姜一驚:“世玨兄弟,這是什么意思?” 連世玨冷笑道:“這縣老爺初來乍到,先捅了馬蜂窩,馬蜂當然要出來叮人還以顏色……罷了,大概是我多想了,你先回去吧,總之記得我的話。”本來還想再問他幾句,生怕嚇到了他,便只安撫。 老姜忐忑謝過,便回家去了,連世玨走了幾步,他的耳目好使,就聽到老姜閂門的聲音,不由一笑,便也回家了。 連世玨回家,剛進門寶嫃就從廚房內出來:“回來啦!”連世玨鼻子嗅了嗅,道:“今晚上可有燒小魚吃嗎?” 寶嫃抿嘴一笑:“夫君鼻子真靈。”又拉起他的手,上下看了看,才道,“別人都愛吃肥rou肥雞,偏我的夫君,只喜歡吃玉米餅子,燉菜跟燒小魚這些人家都嫌棄的玩意兒。” 連世玨:“因為是我娘子做的,故而我特別愛吃。” 寶嫃臉皮薄,哪里禁得住這樣的甜蜜言語,被他一句話便擊倒了,忙轉身回了廚下。 男人呆站原地,卻見寶嫃在廚內門邊略露出半面,低低道:“快去洗手吧,一會兒吃飯了。” 男人知她羞了,笑道:“嗯。” 飯桌上四顧無言,連婆子吃過了,才道:“世玨啊,看看也好是時候把麥子賣了,你有沒有打聽打聽,現在的行市?” 連世玨道:“打聽過了,麥子極干的,每擔三百文,家里打的麥子大概有四五擔,留一些不賣的,其他的總會賣個一兩銀子。” 連婆子喜上眉梢,連老頭便咳嗽了聲:“世玨,這回賣麥子的錢,可別再隨手撒回去了,小半年的吃用呢,咱們家四個人,正好兒夠用。” 連世玨見他們兀自對上次的事心有余悸,他心里好笑,只是這數日里兩個老的很是安靜,他明里暗里觀察,發現他們的確也沒怎么為難寶嫃,因此他也道:“放心,一文不少都給你們。” 連婆子得了這句話,喜得心花也開了,便道:“兒啊,這幾日里你也勞累了,吃過了飯就早些歇息啊。瞧你這幾日里倒是黑瘦了些。” 連世玨道:“知道了,你們也早些安歇吧。”這還是他頭一次這樣關懷體貼,兩個老的一時欣欣然,連婆子都沒顧上跟寶嫃念叨,就扶著老頭樂顛顛地去睡了。 剩下寶嫃把碗筷收拾了,連世玨幫她將飯碗端到廚下,她一力攔著他,又無聲地指指連婆子他們的屋,意思是怕看見。他卻微笑著搖頭,把東西放下后,便站在門口上看她打水洗碗。 寶嫃一邊洗碗,一邊道:“夫君,那你要打算賣麥子了,用不用我陪著你去?” 連世玨本想說不用,但一想留她在家里她照樣要忙得團團轉,還不如留在自己眼前放心,就說:“好。” 寶嫃抿嘴一笑,又道:“夫君,等下我要去織會兒布……一直以來忙得沒顧上,你就自己先睡吧。” 連世玨道:“那你要到什么時候才睡?” 寶嫃道:“大概一個時辰多點兒。” 連世玨默默地看著她,卻見她挽著袖子,很快地把一個碗轉了一圈兒,又擦了擦,抬手放到旁邊鍋臺上,袖角隨著她的動作,剪亂光影,分外好看。 他的目光從她身上移到墻上,油燈映著她的影子在墻上,模模糊糊地,像是無聲的影戲,他看的入了迷,目光從影子上移到人身上,卻更覺得真人最好看。 廚內一時寂靜無聲,寶嫃聽不到回答,只以為男人已經走了,便垂頭專注地把碗洗好了,用水沖了沖手,又擦了擦,轉身一抬頭,卻看到他靠在門板上正凝視著她,一時驚了一驚。 寶嫃道:“夫君,你怎么還沒去睡?我以為……” 連世玨道:“今晚上不要織布了,明天好嗎?” 寶嫃眨了眨眼:“啊……”她天生不太會拒絕人,更何況說話的是她最愛的丈夫。 寶嫃呆了一下,就道:“也好,我差點兒忘了,給夫君做的衣裳,還差一點點就縫好了,我今晚就縫衣吧。” 男人見她真是沒一點兒空閑,就搖頭笑道:“行了,你去吧。” 寶嫃便擦干了手,把柴房的門關好,自己回了房內,點了油燈,便拿出那件衣裳來縫,縫了會兒,聽到外頭嘩啦啦地水聲,料想男人又在洗澡,她靜靜地聽了會兒,便把手上的針在頭發上擦了擦,自言自語道:“夫君可真愛干凈。”一邊縫一邊又外頭嗅自己身上,“我是不是也好洗一洗?” 片刻功夫連世玨洗好了,肩頭上搭著衣裳,□著半身進來,寶嫃道:“夫君,正好兒等會我縫好了,你試一試。” 連世玨答應一聲,便坐在炕沿上,看寶嫃在邊兒上穿針引線,他見那燈火光昏黃,有心讓她別縫了,可是她的樣子極認真,他愛煞了她那副認真的表情,就仿佛方才在廚下看她的光景,一時又目不轉睛地看了起來。 寶嫃縫了會兒,聽著窗外夏蟲吱吱叫,就道:“夫君,下坡里的稻子我今兒去看了看,生了些草,我想抽空去拔一拔。” 連世玨“嗯”了聲,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今天自己去的?你怎么沒跟我說?” 寶嫃聽他語氣有些著急,便抬起頭:“我……我看夫君出去了,心想就去看一眼就回來……” 連世玨皺了眉:“以后出去……田里也好,遠一點的路也好,先跟我說說,別一個人。” 寶嫃答應了,連世玨看她又有點發呆,就道:“是為了你好……留神手指頭,別又刺破了。” 寶嫃臉上微微發熱:“知道啦夫君。” 連世玨才叮囑:“拔草的話,等我跟你一塊兒去。” 寶嫃也答應了,如此又過了一刻鐘,她便垂頭,在線上一咬,把線咬斷了,又把線打了個結,免得掙開。弄完這些,才把衣衫一抖:“夫君,來試試新衣裳。” 連世玨下炕,寶嫃把先前做好的褲子、里衣等一并拿出來,端詳了會兒,喜滋滋道:“正好兒是一套,以后我還給夫君做。” 連世玨望著她笑瞇瞇的模樣,便把那衫子先換上了,果真比先頭的合身不少,更顯得身形俊逸挺拔,他轉了個圈:“娘子,怎么樣?” 寶嫃道:“真好看,夫君穿什么都好看。” 連世玨哈哈一笑,把衣裳脫下來:“只累了娘子為我縫衣,好了,可以歇息了吧?” 兩人一直上了炕,寶嫃還道:“夫君,明兒就穿新衣裳吧,新的這套好看,以前的委屈夫君了。” 連世玨道:“橫豎都是你做的,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寶嫃嘻嘻一笑,便往他懷中鉆了鉆,鉆了兩下,又道:“夫君,上回我跟你說的……” “什么?” 寶嫃垂著頭:“就是……抱著滾兩滾……生娃娃的事。” 連世玨身子一僵:“啊……”原來她還記得這件事啊。 寶嫃在他胸前抓了兩下:“夫君,上回你不想,現在行不行?” 連世玨啼笑皆非,不知怎么回答她:“娘子……” 寶嫃忽然自慚形穢:“啊……我今天沒有洗,夫君是不是不喜歡?” 連世玨道:“不是,我喜歡的。” 寶嫃道:“夫君這么愛干凈的,我也先去洗一洗吧……”她說著便要起身,連世玨將人及時拉住,寶嫃猝不及防,便跌在他的胸前。 她趴在他胸膛上:“夫君……”月光中,是烏溜溜的極干凈的眼神。 男人欲言又止,只好盡量委婉地說:“其實,生寶嫃寶嫃的事,你還不懂,……我怕……” “夫君怕什么?” 他想長笑,又忍下:“我怕什么,我怕你會怕。”又愛又恨,竟生了股促狹之意,恨不得咬她一口。 寶嫃道:“我怎么會怕?”她很不可思議地,伸手在他腰間一抱,“難道夫君你是怕壓著我嗎?我不怕,快來抱我。” 她眼睛眨了兩下,忽然湊近了男人耳邊,細細低低地說:“我要給夫君生個可愛的寶嫃寶嫃,夫君會很喜歡的。” 男人聽著這樣的話,眼睛一熱。感覺她的唇瓣在耳畔若即若離,他熱愛且想念那股甘甜,而心里頭那若隱若現的火苗嗖地竄高,隱忍了這么多日的yuhuo,又是哪里能說安分就安分下來的,偏那人還很高興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夫君,來滾兩圈……” 他很無奈,思來想去,終于一翻身將寶嫃壓在身下:“其實有你這個寶嫃寶嫃,我就很開心了……”剛要在她唇上親下去,卻聽寶嫃道:“夫君,這算不算一圈兒了?”她本來趴在他胸前,此刻忽然被壓住了,翻的太快,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男人忍著笑,低低地說,“不算,這才開始呢。” 寶嫃聽著他的聲音有點不同,就望著在上頭的男人,對上他幽深的雙眸,那眸子里有異樣的亮光。 寶嫃忽然沒來由地有些害怕,他的上身穿著剛做好的一件單薄的里衣,衣襟敞開露出里頭壯碩的身體,寶嫃往下看,隱隱地望見他的長腿壓著自己的,她的褻褲因為方才動作被掀起來一些,腿微微屈起,露出光潔雪白的小腿肚子,緊緊地貼在他的腿上。 兩相對比,如此強烈,這一剎那,寶嫃忽然想起前幾日從娘家夜歸,打谷場上所見的那一幕情形。 那古怪的場景在她腦中忽然無比清晰地浮現出來,她忽地醒悟:那分明是兩個交疊在一起的人吧!下面那個分明是女子,那樣的腿兒……他們在動作,而且沒穿衣服,但到底是在做什么,才發出那樣的聲響? 寶嫃身子一震,“啊”地叫了聲,渾身呼呼地開始發熱,血幾乎都沖到臉上,手忙腳亂地就推男人,小手推在他鐵硬的胸前,一下一下地推,卻有氣無力地,好像小貓爪子一樣,好似在給人撓癢癢。 “怎么了,嗯?”耳畔是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寶嫃滿心都在顫,幾乎不敢睜開眼睛看:“夫君、夫君……”羞怕地想要縮成一團,身子卻被壓住而動彈不了。 連世玨望著這忽然間懂得了害羞的小家伙,正在疑惑,忽然間面色一變,歪頭看向支起的窗扇方向,寶嫃聽不到,他卻能聽到,外面嚓嚓的腳步聲,不止一個,有許多人。 連世玨低低“噓”了聲,翻身而起,順手把被子扯過來,將寶嫃包入里面,裹得嚴嚴實實地,才小聲在她耳畔道:“娘子乖乖地呆在這里等我回來,不許動,知道嗎?” 寶嫃被像個蠶蛹一樣被棉被裹著,手足都不能掙扎,只露出頭來在外面,無奈又忐忑地問:“夫君你要做什么?” “我一會兒就回來,”連世玨看著她擔心的神情,一笑道,“你在這里數數,從一數到十……再從十數到一,我就回來了。” “真的?”她呆呆地,很快地數,“一二三……” 他忍俊不禁:“慢一點。” “一……二……三……” “對了。”他俯身下來,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又意猶未盡地在她唇上親了口,“娘子真乖。” 作者有話要說:瑜兒:本大人要當個清官,容易嗎? 某只:你這官兒趁早滾回京里去,要不是你管轄不力,老子就可以吃一口了 瑜兒:何止一口,你分明吃了好幾口了,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