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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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婆子大大地出了風頭,心滿意足地招呼著寶嫃同連世玨回家。 回到家里,連婆子坐在堂上,道:“寶嫃,你去趕個集,多買點菜、rou……魚……什么的,世玨回來了,我叫你二兄弟跑個腿兒,去通知咱們家的叔伯兄弟。今晚上你多做點菜,請一請他們,一來讓他們都知道你男人好好地回來了,二來也算是為了世玨喜慶喜慶?!?/br> 寶嫃乖巧地點頭:“知道了婆婆,我這就去。” 寶嫃惦記著連世玨,出來后又去找他,推開房門,剛要叫“玨哥”,卻又忍住了,只小聲道:“夫君……” 連世玨正坐在桌邊,聞言回身。寶嫃道:“夫君,婆婆說晚上要請親戚吃飯,我現在要出去買菜,你……不會出去吧?” 她記得先前之事,總是不安的。 連世玨對上她烏溜溜的眼睛:“嗯,我在家。你去吧……早點回來。” 寶嫃聽了,才歡喜雀躍地跑到廚下,挽了籃子出門去了。 寶嫃出了門,順著大街往前走,經過隔壁門口,卻聽有人說道:“小嫂子。” 寶嫃停了步子,轉頭一看,見是連世譽的婆娘秦氏,見了她,就急急地出了門。寶嫃道:“弟妹,有什么事兒?” 秦氏上下一打量她,才笑道:“小嫂子,給你道喜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某哥哥終于認主兒了,認下了可不許再逃啦是不是xdd 存稿,我的存稿,掰著指頭數…… 10、解甲:極目無氛垢 秦氏生得銀盤大臉,臉上還薄薄地傅著層粉,一雙眼睛頗有幾分撩人,目光閃爍不定,望著寶嫃笑道:“小嫂子,大喜啊,哥哥好歹地回來了……也不枉小嫂子你守了三年,嘖嘖,當初成親晚上哥哥就被急招走了,大家伙兒還以為……如今又好端端地回來,可見仍舊是小嫂子的福。” 寶嫃心里高興,含羞垂頭:“是老天保佑?!?/br> 秦氏掃她一眼,又道:“對了小嫂子,你這是要去哪?” 寶嫃道:“婆婆說要請親戚吃晚飯,讓我去買東西?!?/br> 秦氏一聽,雙眼放光:“原來是這樣,這可是好事,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了,合該得好好慶祝慶?!瓕α诵∩┳?,還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在這時候提……” 寶嫃兀自歡喜地:“弟媳婦,是什么事,你說就是了。” 秦氏道:“是這樣的,小嫂子,昨兒你是不是借了我家的推車?” 寶嫃一聽,驚地打了個哆嗦:“是……是啊,糟了!” 原來她昨天推著麥穗回家的路上,看到打谷場上人頭攢動,一時情急,便將車子扔在了半路,又加上同連世玨重逢,她心潮起伏難以平抑,自然將那車子的事拋到九霄云外了,如今聽秦氏說,才想起來。 秦氏見她慌張,微微一笑,卻故意問道:“嫂子,怎么了?” 寶嫃道:“我……昨天將車子丟在路邊,我現在去找!” 秦氏眼中掠過一絲鄙夷,面上卻露出一副驚訝神色,道:“小嫂子別急,這么說那車子不在你家里頭了?” 寶嫃點頭,十分焦急。 秦氏道:“那么,……這事說起來有點古怪,昨日大雨之前,有人看到村尾的連顯推著一輛車,說是像是我家的那輛,我以為在小嫂子家里,就沒在意,如今小嫂子說不在家里,難道……是被連顯順手兒推家去了?” 寶嫃很是意外,憂心忡忡道:“我先去路上看看……不在的話,我……再去找?!?/br> 秦氏點頭:“這樣也好……希望還在路邊兒上吧,那小嫂子就去吧,我家里頭還忙著呢。” 寶嫃道:“弟媳去忙吧?!?/br> 秦氏看她有些懨懨地,又笑道:“對了,請的親戚多的話,晚上小嫂子必然是忙不過來的,不如讓我去幫一把手?!?/br> 寶嫃心不在焉地道:“弟媳有心了,但我怕婆婆不喜……就不勞煩了。那我先去看看車子……”她說完后,便挽著籃子去了。 秦氏也無話,目送寶嫃走開,低低道:“沒想倒叫這小賤人享了福去……” 本以為連世玨死在戰場,連家這點子家產……包括這幾間屋子,都會歸他們夫婦所有了,沒想到連世玨居然回來了。 這功夫門里頭跑出個四五歲的小娃兒,叫道:“娘,我餓了……” 秦氏眼珠一轉:“先去拿個饃饃先吃著,別吃太多了,留著肚子,等晚上你大叔家里頭有好吃的,你跟你爹去,多吃點兒。” 小娃兒叫道:“娘,那我不是得捱半天餓?” 秦氏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沒出息的!先吃飽了怎么成?快家去,多喝點水?!?/br> 且說寶嫃先匆匆去了村頭,放眼一看,見長路上空蕩蕩地,除了幾個行人,哪里還能見到獨輪車的影子? 她想到秦氏的話,料想是那個連顯把車子拿走了,寶嫃心里一時為難。 原來那連顯,是村里有名的地頭蛇,為人無賴且又強橫霸道,最擅長占人東西,但凡入了他手中之物,就好像是被吞到了蛇肚子里,是絕難吐出來的。 村民對于連顯,又是膈應又是懼怕的,因他強橫,故而倒也沒有人敢拿他怎樣。 村長也沒法子,迫于無奈把個“保長”給他當當,連顯有了這點兒權,更是氣焰囂張,經常會做出些欺負村民的事兒出來。 寶嫃想來想去,還是先去了一趟市集,匆匆忙忙地買了些rou,菜之類,又撿了一條魚,急急地回到家,把東西放下。 眼看要到正午時候,再不去,就趕不及做中飯了,寶嫃也來不及跟連世玨打招呼,就又出了門。 寶嫃雖然怯怕連顯那呆霸王,但想到車子多半是給他拿去了,總不能就這樣無波無瀾地過去,何況理在她這邊,只要她好生說,也許連顯就會把車子還給她了。 寶嫃到了村尾,見一座宅子,門頭修建的頗為雄偉,里頭傳來汪汪狗叫,寶嫃頗有些緊張,上前敲了敲門,就聽里頭有人道:“誰啊?” 寶嫃的心噗通亂跳,張口道:“我是連世玨家的……有件事……” 正說著,門被打開,寶嫃見跟前站著個黑鐵塔般的人,一雙銅鈴似的眼,居高臨下地瞪著她,就宛如黑煞神相似,正是無賴連顯。 寶嫃嚇了一跳,幾乎就想轉身而逃,好不容易鎮定下來,連顯已經粗聲粗氣道:“什么事?” 寶嫃咽了口唾沫,道:“我、我是想來問問,昨兒我一時大意,把車子丟在路邊了,有人說……” “說什么?”連顯不等寶嫃說完,就惡聲惡氣地問。 寶嫃不敢看他,垂著眸子小聲道:“保長,有人說……是被你推走了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連顯道:“胡說八道,這是哪個不長眼的賊說的?讓他出來,敢不打死他!” 寶嫃見他果然發起了強橫,便道:“請你不要動怒,我就是聽人這么說的……如果沒有,不過是一場誤會,也就算了……保長,不知道是不是……” “沒有!”連顯喝道,“你只聽別人說,就敢跑來跟我叫板?你當我連顯是什么人?由得你上門來污蔑我?若不是看你是個婦道人家,一頓拳先打死了你!”他說著,便將缽兒般大的拳頭在寶嫃跟前晃了晃,鼻子里哼了聲。 寶嫃見他全然否認,又在她跟前使威風,她又羞又惱,臉兒也都紅了,恨不得拔腿就走。 然而好不容易來這一趟,那車又不是她們家的,總不能就不再問了。 寶嫃就又道:“大兄弟,我知道……別人的話做不得數的,可是,可是能不能讓我進去看一眼……如果沒有的話……” “什么?”連顯大叫,“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敢來閻王頭上動土?”說著,伸手便推在寶嫃胸前,他那手張開,有蒲扇大小,順勢在寶嫃胸前乳上重重一按。 寶嫃被推得倒退出去,顫著后退一步,冷不防從臺階上踩空到地上,便摔了一跤。 連顯見狀,得意地獰笑道:“我說你是婦道人家不肯動手,不過是客套的,你識相的,趕緊滾!如果還來啰嗦,便不只是這么簡單了?!?/br> 寶嫃懵了,羞惱之間,氣得只是哆嗦:“你、你怎么不講理,還動手……” 連顯恃強凌弱慣了,見人被自己欺負就有一種變態的快感,便叉起腰粗聲道:“動手又怎地?再啰嗦,我還打!” 這次第,顯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寶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氣又羞,眼淚只在眼睛里打轉。 連顯見她跌坐地上,便哼了聲,轉身入內,重重將門關了。 寶嫃忍著淚,從地上爬起來,看看手掌心已經擦破了,她站了會兒,見地上自己的影子已經縮成小小地一團,眼見是正午了。 寶嫃便自吸了吸鼻子,轉身默默地往家里走去。 一路垂著頭,有些恍惚。 寶嫃回家,剛進門,就見堂上連家二老正同一個人說話,她掃了一眼,見是連世譽。 寶嫃 見是他,便沒進內,只是拐到了廚下,剛洗了手,就聽連世譽要走的聲音。 自門口看出去,果真見他出門而去,連婆子正走出屋門,一眼瞄見寶嫃,便道:“去哪了?這半天才回來,趕緊做飯吧!” 寶嫃答應著,心里惦記著連世玨,就回屋內看了一眼,卻見連世玨盤膝在炕上,雙眸閉著。 寶嫃見他人在,就也放了心,也沒驚擾他。 寶嫃手腳麻利地做了菜,早上趕集買了些小蝦,她一早用加了點兒鹽的水泡著,把些小泥沙泡了去,煮熟了后,肥肥的蝦子紅通通地,便是一盤鮮美的菜。 又炒了兩個青菜,把幾個饅頭蒸熟,便端上了桌子。 連婆子道:“去叫你丈夫來吃飯了?!?/br> 寶嫃才回屋,探頭一看,見連世玨已經下了地,她便低著頭道:“玨……夫君,婆婆叫你去吃飯?!?/br> 連世玨答應了聲,回頭跟她出了屋。 他自己去外頭,寶嫃道:“夫君你要做什么?”連世玨道:“洗把手?!睂殝徏泵Φ綇N下拿了水瓢,舀了水給他倒著洗手。 連世玨擦干了手,才上了桌,見寶嫃轉身要去廚下,便道:“你去哪?” 寶嫃道:“我……我去廚房里吃。” 連世玨眉頭一皺,淡淡道:“回來。” 連婆子跟連老頭都已經落了座,聞言,便互相使了個眼色,連婆子才道:“兒啊,咱們這地方的規矩,女人是不能上桌的……” 連世玨淡淡道:“她若不上桌,那么我也不上桌便是。” 連婆子變了臉色,連老頭臉色也不甚好,然而礙于連世玨的面兒,都也不好發作,便只做和顏悅色狀,叫寶嫃回來。 寶嫃便又去廚內拿了小半個饅頭,剛蓋住碗底的蝦子,連婆子掃了一眼,道:“你看,她都有吃的……” 連世玨皺眉,不理連婆子,只對寶嫃道:“你就吃這么點兒?” 寶嫃張口,結結巴巴道:“我……我吃這些都飽了?!?/br> 連世玨瞥她瞬間,卻忽地發現她的雙眼有些兒紅腫似的,顯得一雙本就很是清澈的眸子有幾分濕濕地潤澤,他不由一怔,眼神之中便透出幾分探究之色。 目光沿著寶嫃臉上往下,終于在她的手上停了一停,寶嫃手里握著小半塊饅頭,動作有些不自然。 連世玨探手過去,將她的小手一握,寶嫃“啊呀”叫了聲,略微一哆嗦,連世玨目光銳利之極:“這是怎么了?” 他將她的手一翻,露出掌心的傷。 旁邊二老一看,連婆子停了筷子,板著臉道:“寶嫃,你毛手毛腳地,是不是在哪里摔著了?不會又打了碗吧?” 寶嫃急忙分辯道:“婆婆,不是的,不是在家里頭,是在……外面。” 連婆子一聽不是在家里,就不做聲了。 連世玨見寶嫃臉上露出掩飾之色,便也沒有再問,只道:“以后一桌兒吃,不許再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