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你在河里游泳,從開闊的地方,突然就游到了僅容一人過的罅隙里去。 自從和女朋友分手之后,我好久沒有游過泳了…… 我拋開所有的顧忌,忘了被拋棄的痛苦,也忘了被拒絕的尷尬。 有時候想想,男人真是一種可憐的動物。 只要有個女人愿意和他一起睡,他就能忘了所有痛苦,即便是暫時忘了這些痛苦…… 從前有兩個數字,一個是6,一個是9,后來他們相愛了…… 很快我成了6,學妹成了9…… 那是一種令人愉悅的腥味…… 就好像貓遇到好久沒有吃過的魚一樣 很快結束了潤滑的過程,我瞬間化身騎士。 男人骨子里都想成為騎士。 唐吉可德當年想上的是風車。 而我現在只想騎馬。 就在金箍棒要碰到大河蚌的剎那,突然有人發瘋似的砸門,空氣都在震動。 學妹停下來,我也停下來。 不等我說話,學妹突然大聲喊,誰啊?睡了! 門口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一個傳出來一個特別冷靜的聲音: 小正太,我的蕾絲內褲是不是在你這,你給我拿出來,明天我要早起。 狐貍……你妹的…… 學妹愣了,匪夷所思地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解釋,狐貍,你tm什么時候把內褲放我這里了? 看著我們不回應,狐貍又喊,算了算了,你們忙吧,你明天別忘了把內褲還給我,別老是藏在枕頭底下…… 我臉上三道巨大黑線,學妹的身體突然冷下來,一臉嫌惡的表情看著我。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翻開枕頭,給學妹看。 學妹搖搖頭,一把推開我,很無奈地說,對不起,我不玩了,你自己解決吧…… 然后學妹縮進被子里,不到十分鐘,竟然睡著了…… 我忍著暴漲的小腹疼,仰天躺著,說實話,我也突然沒有興致了。 狐貍……我真是摸不透你啊,你不喜歡我就不喜歡,干嘛還要折騰我呢? 第二天一早,學妹就起來洗刷,然后我送她下樓打車。 在坐上出租車之前,她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說,你那個室友……挺適合你的…… 我沒聽懂,學妹已經坐進車里,絕塵而去 我灰頭土臉地回到家,洗洗刷刷去上班。 一整天都心灰意懶。 不知道是因為狐貍這樣對我,還是因為一直準備的炮火沒有發射。 而狐貍的行為,也讓我捉摸不透。 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面對狐貍。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有一些人,我們和她注定做不了朋友。 我們只想和她成為情人。 前女友是這樣的人。 狐貍……也是這樣的人。 我不知道愛情是怎么產生的,我只知道,我高一軍訓的時候,跟我的初戀女友一見鐘情。 然后,我們只接過一次吻,甚至連手都很少牽。 她最后一次擁抱我是送我去車站的路上。 一向害羞的她,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膽子大起來,她抱著我,很平靜。 說,恐怕以后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一天了。 她果然說對了。 那個時候,我還小,幾乎不能理解這里面藏著的沉重悲哀。 直到很多年之后,我才恍然,有些雨一旦下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前女友的離開同樣如此。 只有簡短的200字電郵。 然后三年的感情就嗖的一聲,不見了。 而我卻還懸在半空中,跌落下去,眼看著就要粉身碎骨。 人們都說,愛一個人需要很大的能量。 失去一個人,這種能量就重新歸零。 直到某一天,你真的準備好了,然后以完全的正能量去愛,去追,去生活。 在上海,到了晚上,這個城市開始展現它的繁華與寂寞。 夜空中,不知道到底漂浮著多少渴望被愛的靈魂。 墮落也好,刻薄也罷,他們,我們,只是渴望被愛,或者說渴望愛一個人的感覺。 所謂一夜情,就是這種情感的釋放。 可是一夜情的悲哀在于,就像是陳奕迅唱的,閉起雙眼你最掛念誰,眼睛張開身邊竟是誰。 很多時候,我們身邊的,不是那個我們最愛的人。 這就是生活許給我們的沉重,我們逃脫不開。 男孩睡了一個姑娘,他到處夸耀。 女孩上了一個正太,她也到處夸耀。 可是,當我們真的從周杰倫到了陳奕迅,從雙節棍到了好久不見,我們再也沒有這樣的心情,也不會如此幼稚。 一個人,如果連愛與被愛的能力都喪失了,還怎么繼續活下去呢 屋子里的氣氛變了。 連美呆都覺得氣壓好低。 晶晶終于受不了了,她叫亮亮來充電。 從某種程度上說,男朋友是需要充電的。 晶晶比誰都明白這一點。 亮亮的待機時間算是長久,一周一次的嘿咻就能讓他使用很久。 晶晶把亮亮叫來,亮亮滿臉喜色。 兩個人不到8點就關上了房門。 我到廚房拿牛奶的時候,看到美呆一個人站在洗手間門口發呆。 我湊上去,問,美呆怎么了? 美呆搖搖頭,嘆氣,說,我也該找個男朋友了。 說完背影沉重地回到屋子里。 我突然一陣傷感。 美呆落寞的身影讓人心疼。 我回到房間,頭暈目眩,越來越難受。 不知道是不是接連受了打擊,以及裝了彈藥卻不打炮而產生了強烈的副作用。 一個小時之后,我開始發燒。 乳酸大量分泌,四肢酸疼,頭疼欲裂。 晶晶房間里傳出有節奏的呼吸聲。 啪啪啪的事情,剛剛開始。 我渾身難受,吃了退燒藥仍舊不見好。 一個人的時候,是沒有資格生病的。 我開始哼哼…… 越哼哼越覺得悲憤,越哼哼越覺得自己悲慘。 然后我的聲音終于成功壓住了晶晶和亮亮共同發出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推門進來。 那種獨特的氣味辨識度太高了。 是狐貍。 狐貍在我床邊坐下來,也不說話,伸手摸我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