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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重明多吃飯,少吃藥,泡溫泉,勤鍛煉,終于可以不用攙扶獨自走路,氣色看上去也跟正常人差不多,這才得到賀冥允許,離家去尋找碎片線索。 君鳳堅持同行,重明不得不帶上她。怎么說君鳳都是他的保命神器,多跟她親近對身體有好處。 賀冥指名讓賀重悅同行,并帶上五名弟子,以確保重明和君鳳的安危。 賀重悅對此非常不滿,但又不能不聽,正要安排兩名修為不錯的弟子帶重明和君鳳御劍飛行。 “娘子,你會騎馬嗎?”重明問君鳳。 “會。”君鳳問道:“夫君想做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重明拒絕了賀重悅的安排,竟跑去馬廄挑選了一匹好馬。 這馬渾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跑起來時鬃毛和尾巴飄來蕩去,飛楊灑脫如落雪。重明給它取名雪兒。 賀重悅見重明選擇騎馬,大為不滿,但也沒有辦法,只能帶領其他弟子牽來各自的馬。 以前,賀家弟子出門,都是御劍而行,飛來飛去,瀟灑飄逸,周圍的百姓們都習慣了。 如今見他們竟騎馬,不,牽馬而行,紛紛圍觀議論。除非軍情戰報,否則城中不許騎馬,這是歷朝歷代的規矩。 道路兩側店鋪林立,繁華熱鬧,重明正想借此機會好好欣賞一番。御劍而行,實在無趣。 人間之繁華,比明鏡里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明鏡里的很多人都向往人間生活。可惜,他們身份特殊,無法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 羽仙國人熱衷修仙,無論是世家大族,還是鄉野小家,都希望能得道成仙,長生不老。因此,街上有不少修仙之人。只聽他們都在談論心鏡碎片之事,想必已經得知此事,正尋找線索。 只聽“砰”地一聲,有兩個人糾纏著,從一家賣鏡子的鋪子里飛了出來。 聽兩人彼此之間叫罵個不停,重明猜了個大概。 原來這兩人跑到鏡子鋪里尋找天神心鏡碎片,最后為爭搶一塊藍色鏡子大打出手。 重明發現,周圍有很多修仙者跑進鏡子鋪里尋找線索,還有些人看到發光的東西便要上前查探一番,顯然,諸位修仙者對心鏡碎片志在必得。 重明倒也不急,路過一個樂器攤子時,還興致勃勃地買了一只洞簫,并親手刻字作畫,當做此行尋芳獵艷的工具。 他以前當魔尊時,時常用洞簫來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屢試不爽。此行雖說是尋找心鏡碎片,但也不能錯過美好生活。 這是一柄通體白色的洞簫。上面被重明畫上了雌雄莫辯的美人兒,并刻上詩句: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重明會吹很多首曲子,但他通常只吹某首曲子的高潮部分,只因這是全曲精髓,最為吸引人。 摩挲著洞簫上的美人兒,重明想起他曾用洞簫戲弄靈風的事。 那時,他跟靈風很不對付,兩人在擎云山拉幫結派,互相對抗。跟隨靈風的那些人一心修仙,心無旁騖,憎惡重明壞了山上的風氣,當他是洪水猛獸,每次見到他便躲。 而跟隨重明的那些人講究勞逸結合,享受生活,覺得靈風那些人沉悶無趣,便想方設法戲弄他們。 當然,重明也曾多次戲弄靈風,可惜,靈風總不上他的當,次次令重明吃癟,導致他對靈風念念不忘,做夢都叫著靈風的名字。 得知靈風喜歡上吹簫后,重明想到了戲弄靈風的好注意,為此不惜跟狐朋狗友們打賭。 他扮成女子,假裝無意中碰到躲在山頂練簫的靈風。他說自己很喜歡聽靈風的簫聲,有一種令人心醉神迷的功效,還問靈風,以后能不能經常來聽他吹簫。 靈風不善于拒絕人,并沒回答,而是微一拱手,扭頭便走。 重明知道,靈風不拒絕便是答應了,第二天同樣的時間,他又扮成女子,靜靜地坐在一棵樹上傾聽,并不上前打擾。 之后的十幾天,他都扮成女子去聽靈風吹簫。他喜動不喜靜,根本坐不住,在靈風看不見的地方張牙舞爪竄來竄去,在靈風看向他時又故作沉靜洗耳恭聽。 就這樣,終于讓靈風習慣了“她”的存在。 重明發現,靈風吹來吹去,只吹一首曲子,婉轉幽深,玲瓏縹緲,仿佛一腔思念無從訴說,只能通過嗚嗚簫聲傳遞出來。 重明不禁懷疑,靈風這家伙到底在思念什么人呢?他性情淡漠,向來不與人親近,總不會思念心上人吧? 重明偶爾跟靈風交談,但靈風始終不答,專注地吹著那首思念之曲。 后來,重明買來一只洞簫,時常跟靈風合奏,簫聲空宛靈動,隨風飛舞,而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當然,是重明主動靠近,而靈風始終站在原地。 直到有一天,重明站在靈風面前,抬手拂去靈風臉上的發絲,輕觸他的臉頰,用一種深情的眼神望著他,哀怨道:“公子為何總是這般冷漠,不愿看我一眼,難道,公子不想跟我交個朋友嗎?” 靈風沒動,定定地看著重明。重明以為自己的jian計即將得逞,正打算再接再厲,沒想到靈風一把捏住他的手,將他向一邊丟去,力道之大,令他猝不及防,好不容易才站穩。 只聽靈風恨聲道:“重明,你找死。” 見靈風惱羞成怒,重明邊躲邊問道:“哎,你怎么認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