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深海寒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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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后,包子鋪中寧七與血狼的賭局最終還是在十一峰內(nèi)席卷開來,知情的人談起他時會恥笑幾句,不知情的人還會感慨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不管名聲時好時壞,寧七終歸由一個新人一下子越眾而出,讓人紛紛側(cè)目。 作為當(dāng)事人的寧七,正待在自己的木頭屋子中盤膝而坐,散亂的頭發(fā)用草繩束在背后,面容樸素卻清逸,哪還有昨日的狼狽樣。 一口濁氣從口中輕輕吐出,他睜開雙眼,黒白分明,清明無波。 習(xí)慣性撣撣衣衫上的灰塵,寧七想起昨日的情景,忍不住搖頭一笑,暗道自己的演技比起修為簡直是日漸精長啊! 在升官圖的賭局中血狼一開始故意示弱,讓自己放松心神,引入局中,而后一舉翻盤折殺他,自己又何妨不是在故意示弱呢。 畢竟單論自身氣力的掌控能力,寧七可不虛任何人。 血狼在設(shè)計他,寧七也在引之入甕,最終也如其所愿,兩人在比武日定下的賭斗在十一峰掀起了軒然大波,引起足夠多的視線。 這次寧七一改以往謹(jǐn)慎低調(diào)的性格,突然讓自己處于沸沸揚揚中,這也是他的嘗試。 進入十一峰以來,他除了在賬房的宋先生那處收獲一些消息外,一直想要探尋十一峰內(nèi)存在的仙人痕跡,卻是一點也沒有眉目,所以才不得不出此計策。 把自身放在眾人面前或許能給他接下來的行動造成變數(shù),但也可能有所收獲也說不定,二來是能將十一峰內(nèi)的所有人聚集到一處的時機少之又少,此次的比武大會是來之不易的機會。 揉了揉眉頭,將身體內(nèi)的最后一絲煩悶驅(qū)除出去,昨日他為了配合自己的演技,靈光一閃將自己體內(nèi)的一口精血逼出,一夜的調(diào)理后也恢復(fù)過來,沒想到剛剛修習(xí)的熬骨階段竟有了一絲進步。 這算是連日來為數(shù)不多的收獲了。 起身出門,向灶房走去。 最近一段時間,不知誰走漏了消息,知道灶房釀造了一批烈酒,時不時有人過來打下秋風(fēng),順走一壇。 有人急著找死寧七自然不阻攔,但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怕十一峰內(nèi)還有人對他的青麥燒酒點滴未盡,所以必須釀制出足夠的數(shù)量才安穩(wěn)。 至少要保證全峰比武之后的賞賜宴會上讓所有人喝個痛快,滿足這些人的需求嘛! 看到寧七施施然走進灶房,一直與馬三娘互訴衷腸的朱柴停止了講話,對著他赫赫稱奇起來。 “以前沒看出來,沒想到你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竟敢與血狼來個生死斗。” 對此寧七只能給他裝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馬三娘難得的沒有冷嘲熱諷,俗話說兔子急了也咬人,可能是被他豁出去的性格給震住了,也有可能是對一個將死之人懶得廢話。 讓得耳朵免遭折磨之苦的寧七從馬三娘手里接過草藥時還真有點不習(xí)慣。 進到灶房后的臨時棚子,寧七發(fā)現(xiàn)只不過是一早上的功夫,擺放的釀酒壇子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看來隨著自己昨晚一陣鬧騰后,倒是有不少人“慕名而來”,這樣的結(jié)他寧七大感滿意。 繼續(xù)將紅豆思的藥物添進新釀的青麥燒酒內(nèi),待把最后一個酒壇封蓋上紅布,朱柴走進來,對著他努努臉皮,眼中卻是滿含的揶揄神色。 正待寧七有些疑惑時,最近權(quán)勢大漲,紅光滿面的金掌柜出現(xiàn)在灶房,大老遠就聽見了馬三娘粗獷的諂媚聲。 寧七也起身面向金掌柜,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多日不見的金掌柜身上竟多了某些變化,依舊一身大肚整日笑呵呵的老財主模樣,但卻多了一絲威嚴(yán),散發(fā)著上位者的氣勢。 看來真正掌握了十一峰大權(quán)讓金掌柜風(fēng)頭無兩。 金掌柜跟朱柴夫婦說了幾句話后,就收起一臉的笑容,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 “寧七你現(xiàn)在在十一峰內(nèi)可是大名鼎鼎啊!” 寧七聽到這話一臉苦笑道“金堂主說笑了。” “我可沒開玩笑。”金掌柜表情冷淡,語氣生硬道“當(dāng)初我留你一命只是不想臟了我的手,但這可不是你可以依仗我的名聲肆意妄為的理由。” “我”寧七一臉慘白,雙眼呈現(xiàn)出不可置信的神態(tài)。 在一旁的朱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再想到剛才他與金掌柜言笑宴然的動作,昨日由他惹出的麻煩已變成是寧七年輕氣盛與人沖撞的后果。 金掌柜灼灼逼人道“我不希望再聽到你借我威勢胡作非為的事情,十一峰可不需要麻煩的家伙。” 寧七干巴巴的應(yīng)是,按照金掌柜的說法,五日后的比武大會上他依仗不了任何人,如果沒有什么本事,只能上臺給血狼祭命了。 “好了,此事暫且不論。”金掌柜一擺手暫停了對寧七的責(zé)問,吩咐身后的馬三娘,讓她將一物擺放在面前。 此物一尺見方,馬三娘將包裹在外面的黑布掀開后,一個通體為黑色的鐵盒展現(xiàn)出來。 寧七頗為疑惑看向金掌柜。 金掌柜“這是交給你的任務(wù),把這只箱子送到第二峰的影金剛手里。” “是。”寧七點頭。 金掌柜繼續(xù)說道“你把此物交給影金剛后,需要注意她的言行舉止如何。” “只是單純地察看影金剛的舉止言行?” “沒錯,特別是注意看她的外表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回來時必須一絲一毫告訴我。” “哦。”寧七心里有點發(fā)毛,不會是影金剛有什么令人悚然的地方? “如果影金剛有什么問題,你只需知道什么就說什么,不必顧忌,更不要引起影金剛的懷疑甚至怒火,否則你回不來可不要怪我不提醒你。” 金掌柜說完這一句令寧七陡然凝重的話后,就匆匆離去,看來為籌備比武大會的事他極為兢兢業(yè)業(yè)。 回過神來的寧七看著眼前的箱子,此物通體為黑色精鐵鑄造,拿起來還是頗有分量,但驚奇的是雙手接觸上去后竟有一層淡淡的寒意浸入體內(nèi)。 這下子讓他心中暗驚“竟然是深海寒鐵所鑄,好大的手筆。” 難得有一股垂涎的沖動冒上來,還好被寧七止住了矛頭,要知道深海寒鐵乃是世所罕見的寒鐵礦石中提煉而出,而寒鐵礦在奉元國中一年也不見幾塊,這一尺大的箱子全由深海寒鐵鑄造,是寧七長這么大以來見過最值錢的物件。 更何況能被深海寒鐵所保存的東西,不用想都知道有多珍貴。 將心中的貪婪收斂住,寧七略感遺憾,確認(rèn)了這東西的價值,再聯(lián)想道金掌柜剛才話中的意思,讓他真的深感此次上第二峰或許是一趟兇險的虎山行。 而旁邊對寧七露出猶如看死人般的眼神的朱柴和馬三娘,兩人表現(xiàn)出來的神情就有待商榷了。 沒有理會他們刺人的目光,寧七向朱柴問道“朱老哥,為何看你這幅凝重的表情?” 面對他的疑問,朱柴心說這人還真的是老實忠厚,但對他也沒有隱藏的心思,反而問道“你小子是不是最近霉運上身,要不然金堂主為何把這件事讓你去做?” “何出此言?” “第二峰在十一峰內(nèi)可是比首領(lǐng)所在的第一峰還要令人忌憚,你知道為何嗎?就是因為每年都有人無緣無故在第二峰中死掉,所以你以為常年駐守在第二峰山前的兩人真以為是護衛(wèi)嗎?” 朱柴啐了一口唾沫,壓低聲音道“那兩人就是個收尸的!” 饒是寧七也讓朱柴所說的情況搞得有些沉重。 未知的事物才是最令人恐怖和忌憚的。 “按理說如果沒有特別的事,第二峰應(yīng)該是常年閉守的,即使有什么命令交代影金剛,也應(yīng)該由堂主一級的人物前往,所以我才說你最近比較倒霉,竟遇到這種事。” 朱柴拍了拍寧七肩膀,湊近說道“你小子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輕言細(xì)語,說出的話竟是冷漠至極。 寧七顯然是被這些內(nèi)容打擊驚嚇到,恍恍惚惚中抱著鐵箱走出灶房,透過十一座山峰圍攏起來只露出不大的圓形天空,只覺得外頭陰沉沉的,似是暴雨將至。 走出灶房后,他轉(zhuǎn)過身來突然對朱柴問起了毫不相干的事,“這天怎么特別沉悶?” 朱柴也走出來,望著天空,擦了把汗水道“這鬼天氣,十一峰什么都好,就是這天氣太熬人了,不過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一場雨水。” “那比武大會那天會下嗎?” “應(yīng)該就是這幾天,到時會連續(xù)一月都是下雨天,所以寨子中才把比武大會放在幾天后,那時候這該死的濕熱天氣才會降下去。” 說著,朱柴臉上都升起了一些迫不急待。 “下雨嗎?對于十一峰來說倒是好天氣,對于我來說,也是好天氣啊!” 嘴里喃喃一句,寧七抱著鐵箱往第二峰的方向走去,臉上浮起一絲微笑,拍著懷中的箱子,暗道真是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沒有昨日那么大的動靜,金掌柜還想不起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