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掉這么多？你們現(xiàn)在銷售油料情況如何？”

    “上個月是五千噸，這個月過年估計要銷量要回落一點，老板你看前面的船就是改造的運油船是100噸的，整個南通改造的運油船有五十多艘。”汪繡國指著江面上的一艘小船。

    一艘小貨輪上馱著大油罐在江面上行駛著，江面上明顯比以前繁忙，運礦石的運煤的船隊在江面上行駛。

    “先五萬噸吧你們先銷售。汪會長商會不能只局限于南通和海門我們現(xiàn)在地盤大了要組織商會去各處考察發(fā)掘商機。”不知不覺中商會已經(jīng)成一支依附于公司的重要力量。

    嘉定煉油廠匯聚著幾十個縣的科技人員和公司大部分工程技術(shù)員用會戰(zhàn)這名詞形容一點不為過。公司進口的四臺30噸吊車全部在嘉定，廠區(qū)鐵軌上蒸汽機拖著巨大的反應塔緩慢的移動。

    戴季陶指著反應塔說：“老板這反應塔在天汾重新改裝過了，美方很有意見說出了質(zhì)量問題他們不會負責的除非將改造圖紙給他們審定。”

    胡文楷帶著安全帽看著圖紙回答：“老外都不是傻子，他們能不知道我們在改進流程。想看圖紙拿一千萬過來我再考慮。反應塔四周三十米內(nèi)不給他們接近。”

    “遠東大學培養(yǎng)出化工班的學生怎么樣?能勝任煉油廠工作嗎？”化工班學生已經(jīng)前期介入施工安裝工作。

    身旁遠東大學化工班的老師說：“還好有個過程學校里是理論知識和工廠要求有一定距離，邊工作邊培訓應該問題不大。”

    胡文楷握住這老師的手說：“理論和實際是有距離，你們?nèi)虆⑴c煉油廠的建設(shè)應該受益匪淺，煉油廠投產(chǎn)后還需要組建檢驗化驗機構(gòu)和化工研究院任務重啊，以后我們自己設(shè)計的五十萬噸煉油廠和石化廠會提上議事日程的。”

    “還要建50萬噸的？”這老師完全被雷到了。

    “這位老師我們國家?guī)變|人口，50萬噸的煉油廠以后至少好幾座。這煉油廠就是我們培養(yǎng)化工人才的搖籃辛苦你們了。”胡文楷看著完全石化中的老師。

    “季陶兄什么時候能夠正式投產(chǎn)？”雖然心里有底還是不放心詢問。

    “大概在四月底試投產(chǎn)，沒有大的問題六月應該正式投產(chǎn)。”

    胡文楷說道：“這邊年三十前必須放假讓員工們安穩(wěn)的過個新年，等初五以后在開工。”

    “我們已經(jīng)安排了，明天晚上全部停工等初五后再復工。”戴季陶明顯瘦了一圈下去。

    “季陶兄要注意身體，汪會長呢？年前送一些東北的人參和鹿rou給戴知事補補身體，我記得東北那邊運過來不少吧。”

    汪繡國笑著說：“老板我明天就安排人送過來，本來準備年前公司年會時帶上送老板和各位領(lǐng)導的。鹿rou不能多吃那玩意太有勁了，我們那有個商人晚上吃多了后果是他媳婦一天下床不了。”

    “汪會長熊掌有沒有？”胡文楷后世可沒有吃過熊掌特別問道。

    “老板，我給你留下八只熊掌，明天給你送去，我可一只沒有敢扣留。”

    胡文楷笑起來：“汪會長明天早點到上海，我安排人做熊掌晚上我們一起小聚下帶著兄弟們一起吃熊掌，會長少不了你的份。”

    “老板那我明天十點就到上海，順便將鹿rou、人參等東北特產(chǎn)送過去。”汪會長說完急著要回家準備，胡文楷讓客輪送他回南通。

    與戴季陶的談話讓他收益匪淺，當革命者成為過河卒子，還能不能長久保持其高尚品德？每一個陣營都擁有品德高尚者，不過，每一個陣營中到底能有幾個這樣的人？同盟會初創(chuàng)階段比公司還要團結(jié)和有理想但武昌起義后獲取地盤立馬變色。

    戴季陶建議要在軍隊里保證胡文楷絕對權(quán)威，所有地方官員要統(tǒng)一安排流動換崗。發(fā)現(xiàn)隊伍里有拉幫結(jié)派的必須第一時間處理不再安排在關(guān)鍵崗位。

    胡文楷沉思好久沒有接話，這話不好接明知道有理但要表示贊同豈不是變相獨裁。平時一直忙于工程表現(xiàn)木訥的鄧鈞難得接話：“胡知事這事你就按照你設(shè)想去辦，我估計我家吳紅霞也這意思前段時間還說過這問題。”

    戴季陶才意識到胡文楷不好表態(tài)：“老板我們都是為了一個富強繁榮的中國又不是為了個人利益，要是為利益老板也不會這樣煩心了公司足夠老板活幾代人用。我就不再請示老板年，前我和吳紅霞、蔣秋鳴、王西海、楊思亮商量一下就這么定了。”

    胡文楷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眺望遠方，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自己點燃一顆將剩余的扔給戴季陶說：“大浪淘沙是規(guī)律誰也改變不了但我們要妥善安排好不能跟上我們腳步的人，改變了可以繼續(xù)重用否則就去享受生活去。”

    “老板仁慈，我也不想多說是好還是壞。”戴季陶有點情緒的說。

    胡文楷沒有回頭還是看著窗外：“公司將在東南亞和南亞設(shè)立分公司可以容納幾百人。”

    戴季陶和鄧鈞呆在那里，一點也跟不上胡文楷的思路。倆人過了一會才領(lǐng)悟到他說的意思，這老板真狠平時笑瞇瞇的。

    “季陶兄、鄧鈞你和吳紅霞早點去上海，去遲了熊掌不會等你們的。”說完胡文楷帶著點落寞的離開房間和卡羅塔一起上車離去。

    第一次一家四口坐在車上胡文楷開車，胡韜瑩坐在后排問道：“爸爸，我們今年過年怎么過？去年你和mama跑去美國把我們倆個丟在學校。”

    “韜瑩你說怎么過，這次父親全聽你們兄妹倆的。”開著車越來越靠近上海，年味越來越重。

    “爸爸我就喜歡睡在沙發(fā)下面地毯上，可以打滾可以看書，還有東西吃。”胡韜瑩說的讓胡文楷和卡羅塔笑起來。

    客廳里胡文楷喜歡將零食放在廚房和茶幾上，晚上餓了下樓找東西吃是胡文楷常態(tài)。

    “韜瑩啊不是爸爸說你，你就是一個小饞貓。韜江過年喜歡做什么？”

    “父親我想去書店買幾本書看看，晚上我就在客廳看著韜瑩。”胡韜江一板正經(jīng)的說。

    “你看著韜瑩？你是想開著燈看書吧，好好父親全依著你們在客廳放很多好吃的和很多書允許你們一夜不關(guān)燈，還允許你們第二天九點才起床。”

    兩個小孩在后排高興的叫起來，胡文楷的臉被胡韜瑩摟著親了一口。

    “韜瑩你口水啊，你父親能忍受的了？”卡羅塔唯恐天下不亂。

    車在南京路上停下，卡羅塔抱著胡韜瑩，胡文楷牽著胡韜江走進百貨公司。新年快到夫妻倆商量好給兩個孩子買一身新衣服和零食。

    幾年的戰(zhàn)事平息民眾得到修身養(yǎng)息的機會，百貨公司里人擠人。好不容易卡羅塔排隊到柜臺前才給兩個小孩買到衣服抬頭才看見是自己的店鋪，卡羅塔和老伊丈母娘開的服裝廠柜臺。胡文楷看著卡羅塔大笑起來連跟隨的貝科夫也笑的摟著胡韜江。

    卡羅塔很懂人情事故給貝科夫和幾名警衛(wèi)買了一身衣服和糕點。她經(jīng)常說只要盡心守護胡文楷這些警衛(wèi)成家她會送一套公寓，她怕胡文楷有不測。

    女人就是購物狂在百貨公司的結(jié)果就是每個人手上都拎著幾個袋子。三輛車開到弄堂前將卡羅塔瘋狂購的物運到客廳，胡文楷被累癱了躺在沙發(fā)上，胡韜瑩在一旁嘀咕著沙發(fā)都被壓彎了晚上怎么睡。

    劉媽做好的菜放在餐桌上，卡羅塔忙著熱菜和燒水，她知道胡文楷只要回家必須要泡茶。

    “文楷過年劉媽要放假家里飯菜你要掌勺，我喜歡吃你做的菜，特別那個紅燒獅子頭和大煮干絲。”卡羅塔在廚房里說著。

    “你就別cao心吃飯問題了，這過年能有兩頓安穩(wěn)在家吃我就謝天謝地了，你趕緊準備好給老伊小孩禮物說好的是我們干女兒的。”

    “文楷也是哦，我都懷疑能有一頓在家吃就謝天謝地了但兩個小孩飯菜要準備好，還有至少除夕夜要一家一起吃。”

    卡羅塔說著話的功夫胡文楷已經(jīng)睡著了，胡韜瑩用力的將他腳上的皮鞋拽下來不住的搖著手說父親腳很臭。

    胡韜江走過去拍了meimei一巴掌：“韜瑩，要不是父親發(fā)現(xiàn)我們你早就沒有命了，還嫌父親鞋子臭。你知道父親一天要走多少路辦多少事？”

    胡韜瑩鼓著嘴不說話，卡羅塔在餐廳里笑著說：“胡韜江你就欺負你meimei，父親腳臭就是腳臭本來就是事實，當心我讓你聞你父親的臭皮鞋。”

    胡韜瑩指著胡韜江笑著做鬼臉，胡韜江不理睬她自己看起書來。

    一家四口很晚才開始晚餐，倆個小孩就像兩頭小狼連碟子底部的湯汁也用來拌飯吃掉。收拾好餐廳卡羅塔帶著胡韜瑩洗澡去，胡文楷打開長條桌上的臺燈忙著煉鋁廠的設(shè)計方案。

    早晨卡羅塔帶著倆個孩子去籌辦美國領(lǐng)事館的迎新茶話會，迎新茶話會事，上周卡爾找卡羅塔商量公司出點錢辦置一些禮品。胡文楷建議她捐出10臺收音機給茶話會抽獎，一人再贈送一只雙喜牌湯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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