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隨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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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統們默默地接受站長最后下達的命令,他們并不因為首領的離開而舉行特別的歡送儀式。 劉占元動作十分僵硬地走下酒館門前的臺階,他望了最后一眼這個風沙漫卷的西北小鎮,它是那么沉寂,那么安詳,隱隱透露出一種讓人望而卻步的靜謐。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轉頭望著對面的西北驛站,只見店主呆呆地佇立在門口,雙方目光交匯的一剎那,李肆非常應景地向他深深地鞠了一個大躬,那副虔誠的模樣就像管家目送自己的主子遠行。 “各位弟兄,咱們走吧!”劉占元叫道,他拉開車門,非常吃力地將身體塞進車里。車子吭哧吭哧地啟動,排出的尾氣濃煙四起,車輪滾滾向前,追隨的馬隊各司其職,相機而動,策馬分批行走。 浩浩蕩蕩的隊伍穿過那條并不寬敞的螞拐街道,遠遠看去,仿佛這個軍統盤踞的小鎮正在整體遷移。 劉占元沉默地坐在那輛黑色的小車里,表情淡漠地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景物,昔日那個叱咤風云的西北馬幫從此不復存在。即便心中有些不舍,他也知道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 西北邊境的莽莽荒原上,圖蘭多臨時搭建的那頂帳篷旁邊,一支由散兵游勇人員組合而成的小型馬隊正在有條不紊地收拾行裝,緊馬束鞍,整轡墜蹬,準備出發。 劫后余生的趙建國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體,旁若無人地洗刷他臟兮兮的身體。因為在這方圓十公里之內,人跡罕至,幾乎寸草不生,他根本不用擔心女人看到。不遠處正在整理行囊的馬隊個個都是純爺們,他們早已見慣不驚,反正大家都一樣。 洗浴完畢,趙建國直接扔掉那套破爛不堪的舊衣裳,換上圖蘭多送給他的新衣服。其實所謂的新衣只不過是他們拿著一整塊風干的羊皮,在上面剪出幾個破洞,然后胡亂縫制的行頭。動物皮毛上尚未完全陰干和消散的腥氣四處彌漫,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馬隊隊長圖蘭多也身穿一件由羊皮臨時趕制的衣服,他揮舞馬鞭,踱著步子,哼著民謠,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他臉上浮現陰陽怪氣的笑容,咧著嘴巴,露出滿口黃牙。 趙建國如臨大敵一般,強忍著陣陣腥氣,披上那件臭不可聞的羊皮,然后敷衍了事地擠出一絲笑容,應付眼前這個半生不熟的陌生人。至今為止,他還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有些可惡的家伙。 圖蘭多看著趙建國臉上十分勉強的笑容,流里流氣地叫道“你不想笑就不要笑嘛!你笑起來的樣子像個死人,非常難看!” 趙建國立即收斂生硬的表情,側頭望了望遠方,然后眼巴巴地瞪著對方的老臉。那張臉就像個被人踩得稀巴爛的蘋果,丑陋不堪。 圖蘭多揚起馬鞭指著馬隊,粗聲粗氣地問道“嘿,兄臺!那些騾馬喝下我親手熬制的草藥,渾身的臭毛病都好得差不多了,想必你的病也應該好些了吧?” 趙建國聞言,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張大民叫他喝下的那碗藥水竟然是用來治療騾馬的獸藥。他愣了一會兒,才淡淡地答道“我想也快好了吧!” 圖蘭多突然話鋒一轉,“你病好了,就得跟我們干活。” 趙建國撓了撓頭皮,疑惑不解地問“這有什么活兒可干啊?” 圖蘭多又揚起馬鞭指了指前方那支忙得不可開交的馬隊,低聲說道“我們要搬走了,牧民的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固定待在一個地方的時間很短,少則兩個月,多則大半年。每次搬家都不容易,都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你趕緊過去幫忙干活吧!” 趙建國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幾個同樣穿著粗制濫造的羊皮大衣的男子,長相奇特,面貌丑陋。他們勞作的間隙相互追逐打鬧,嬉笑怒罵,看樣子十分開心。他朗聲問道“咱們要去哪?該不會像其他牧民一樣,依水草而居吧?” “哪有你想象中的富有詩情畫意,咱們走到哪里算哪里,買完東西就離開,只要手里有錢,就去泡馬子,搞破鞋,及時行樂,風流快活。你別問那么多,趕快去干活!”圖蘭多開始變得有些不耐煩。 趙建國在圖蘭多的推推搡搡之下,半推半就地走到馬隊跟前。圖蘭多單手抓起一個沉甸甸的麻袋甩到肩上,轉身欲走。袋子包裝得有些隨意和潦草,就像一個十足的草包。趙建國從散開的包裝袋口看出了一些端倪,他驚得長大嘴巴,疑問道“這袋子里裝的不就是鴉片煙么?” “這不是鴉片!這是草藥嘞,很多要用的藥材嘞!”圖蘭多隨即開口狡辯。 趙建國無可奈何地瞟了對方一眼,然后蹲下身子,抱了一個麻袋,扛起就走。他跟在圖蘭多的后面,兩人相繼把袋子放到馬背的貨架上。 他碼放鴉片時,不經意間看到馬背靠近臀部的位置有一個暗紅的烙印。一般這是軍馬為了方便管理,才打上的印戳。他驚叫道“偷盜軍馬被抓,只有死罪一條,你們會被人砍頭的。” 話音剛落,圖蘭多立即揮起馬鞭,不痛不癢地抽打了一下趙建國的肩膀,破口大罵“少放你老子的狗屁!” 趙建國揉了揉刺癢的肩胛,逆來順受地搖頭苦笑,“我知道了,你們是馬匪。” 圖蘭多狡黠一笑,“我又沒說不是,可惜你也不是。你只是一個干苦力的勞工,昨天跟你一起來的那家伙,已經把你賣給我了,他拿走了十塊大洋。” “哪個王八蛋又把我賣給你了?”趙建國有些氣惱。他沒想到張大民獨自離開,原來別有用心。 圖蘭多也懶得跟他解釋,當下彎曲食指,伸進嘴里,吹了一個口哨。前面那幫專心忙碌的伙計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兒,猶如野人蜂擁而至,猛沖上來。 他們手忙腳亂地撂倒趙建國,不由分說地壓在他身上。一人直接坐上他的雙腿;兩人徑直坐在他的后腰;另一個伙計干脆掀開臀部的皮袍,硬生生蹲到他的頭上。對方的屁股幾乎壓到趙建國的嘴巴,胯下散發的狐臭熏得他一陣陣干嘔。 那家伙cao著一口少數民族方言,嘰里呱啦地大喊大叫。可惜趙建國一句都聽不懂,他只聽見后腦勺傳來一個悠長而沉悶的響屁,緊接著一股臭不忍聞的氣味撲鼻而來。 趙建國被臭味熏得頭暈眼花,他一邊大聲呼叫,一邊奮力掙扎地從那廝的皮袍底下伸出雙手,猛然發現那王八蛋什么也沒穿,居然光著屁股。 他苦苦哀求道“我服了你啦!服了你啦!趕緊放我出來吧!” 圖蘭多一邊把玩馬鞭,轉身離開,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別喊了,他們根本就聽不懂你所說的每句話,就是喊破喉嚨也沒有用。只要你肯賣力干活,我們就會給你錢花,到時候你也會跟老子一樣,有錢搞破鞋,玩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