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折磨
書迷正在閱讀:寵你如癮、[柯南同人] 我在酒廠劃水的那些年、匪凝所思、高冷影帝X蠢萌助理、嗨!烏鴉哥[古惑仔3只手遮天]、[綜英美] 阿斯加德病人、大佬家的病弱美人[末世]、畫堂春、快穿之男主不正常、抗戰(zhàn)之從土匪開始
戰(zhàn)馬慣性向前,躍過腳下的趙建國。奔跑中,劉占元突然勒住戰(zhàn)馬,掉轉(zhuǎn)馬頭,回望身后。趙建國從滾滾的塵霧中,奮力掙扎著站起,嘴里吐出一口帶血絲的唾沫星子,大喊大叫道“幫主,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副手張大民策馬奔騰,突然從后背偷襲,戰(zhàn)馬前蹄揚(yáng)起,橫沖直撞,趙建國背腹受敵,再次被馬蹄踢翻在地。 劉占元橫槍立馬,不懷好意地盯著翻滾地上的趙建國踉踉蹌蹌地爬起,他獰笑道“趙先生,你在學(xué)校教學(xué)生踢過足球嗎?我們現(xiàn)在踢馬球,跟踢足球差不多驚險好玩又刺激!你感覺怎么樣?” 趙建國擦掉嘴角的血漬,一聲冷笑,“哼哼,這樣做只能說明你并沒有擺脫童年的陰影,長大后你被別人收養(yǎng),主子只顧著使喚你,他根本就不管你有沒有教養(yǎng)。” 對方說到自己內(nèi)心的痛處,劉占元的臉色突變,氣得整張老臉幾乎僵化變形。他努了努嘴,當(dāng)即指使一名手下策馬狠狠將尚未站穩(wěn)腳跟的趙建國撞倒在地。趙建國淹沒在馬蹄揚(yáng)起的黃塵之中,猶如風(fēng)雨飄搖的落葉。 心狠手辣的劉占元耐著性子等趙建國從地上艱難地爬起,然后再次策馬狂奔把他撞倒。你方唱罷,我登場。他們五個人就這樣輪番沖撞著,劉占元幾乎每次都不給他站穩(wěn)的機(jī)會。 趙建國每次都咬緊牙關(guān),尤為吃力地爬起,硬著頭皮迎接下次的撞擊。他一次又一次地被馬撞倒,一次又一次地頑強(qiáng)爬起。到了最后,爬起來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他已被撞得快起不來了,只能咬牙苦撐。劉占元望著像條死狗緊趴泥地上的趙建國,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他又一次把對方撞倒后,并沒再掉轉(zhuǎn)馬頭,而是大呼小叫地縱馬沿著一條直線跑出了好長一段距離。 在他身后的張大民和那三名手下依次緊跟而上,劉占元勒住戰(zhàn)馬立在前頭,后面的四人跟在后頭,他們排成一個五人組的隊列,橫擋在趙建國的面前。 幾乎被埋沒在馬蹄揚(yáng)起煙塵中的趙建國,遠(yuǎn)看就像一塊臟兮兮的人字形抹布。他不停地滾動掙扎,企圖尋找支撐點(diǎn)站立。 劉占元鄙視地看著趙建國,仿佛再看一只即將奄奄一息的獵物。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了一會兒,又看了張大民一眼,然后雙腿發(fā)力,夾緊馬背,勒住韁繩,逼迫戰(zhàn)馬原地踏步。 陪伴他多年的戰(zhàn)馬仿佛領(lǐng)會了主人發(fā)出的指令,它狂躁不安地蹬腿刨地,蓄力待發(fā)。鐵蹄在松軟的沙地上踩出了一道道印痕。等到戰(zhàn)馬嘶鳴,嘴里吐出一股股熱氣,劉占元隨即松開韁繩,放馬狂奔,沖著面向他們站立的趙建國全速前進(jìn),這下他想把對方直接撞死。 面對劉占元如此瘋狂的舉動,張大民滿臉不屑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心里暗自嘀咕,直接一槍崩死那小子即可,何必裝腔作勢,多此一舉?這不是明擺著嚇唬人嗎? 戰(zhàn)馬四蹄揚(yáng)塵滾滾而來,趙建國一邊張望,一邊挺直腰桿,盡量保持站立的姿勢,以便迎接這次必死無疑的撞擊。劉占元騎馬飛奔而至,與他擦肩而過,他瞬間被馬蹄馳騁揚(yáng)起的煙塵完全裹住了。 煙塵所到之處,匯聚的塵霧仿佛一道筆直的煙幕一直向東邊蔓延,那是太陽升起的地方。劉占元沿著這個方向一路狂奔,身后傳來一陣陣西北馬幫獨(dú)創(chuàng)的呼喝之聲。 張大民和那三個手下聽到劉幫主發(fā)出的集合信號,紛紛策馬飛奔,奮起直追。他們不謀而合地從趙建國身邊包抄而過,四騎揚(yáng)起的煙塵會合一處,一路追隨前方那道飛馳的煙幕。 趙建國身心疲憊,心力交瘁地望著他們遠(yuǎn)去的方向,黃土地折射的陽光十分耀眼,照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他長吁一口氣,頹然地倒了下去,這次恐怕再也爬不起來了。 張大民和那三個手下終于追上他們的幫主,劉占元懸崖勒馬,臉色陰郁地望著眼前縱深的溝壑,那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開挖大地的一道裂口。 他疑惑不解地問道“羅樹林那死老頭和那臭乞丐削尖腦袋都想要出關(guān),可那個臭乞丐為什么要返回延河?” 面對趙建國如此不合常理的舉動,他一度懷疑自己的判斷有誤。因為他一直認(rèn)為趙建國是個熾手可熱的對手。 張大民勒住戰(zhàn)馬,望著莽莽原野,勸解道“幫主,我相信你的眼光。只是不太認(rèn)同你的做法,咱們干大事應(yīng)該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萬萬不可感情用事。而你向來心慈手軟,同情弱者,甚至在他們面前繳械投降。” 忠言逆耳,劉占元并不氣惱,他回頭看了副手一眼,示意對方接著說下去。 張大民急忙取下馬背上的水袋,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水,繼續(xù)說道“幫主,恕我直言。那小子手無寸鐵,只有匹夫之勇。他只不過是為了激起你的斗志,好讓你陷入一場英雄對莽漢的無謂紛爭。現(xiàn)在他做到了,看看你現(xiàn)在的窘境,大家有目共睹。其實你完全可以一槍崩死他,連招呼都不用打。依我看,還是讓我們四個去找二號吧?” “不行,你想都不用想!”劉占元立馬回絕,他狠狠地瞪了張大民一眼,然后掉轉(zhuǎn)馬頭,縱馬狂奔而下。 趙建國躺在地上休息了半個小時,刺眼的陽光仿佛在告訴他,再躺下去只有等死的份兒。他極力掙扎著,十分費(fèi)勁地爬了起來,形單影只,搖搖晃晃地行走在黃土地上。 炎炎烈日,無聲無息地暴曬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被馬匪們撞倒磕破的臉皮已經(jīng)結(jié)痂成塊,可惡的蒼蠅一邊叮著傷口的裂縫,一邊隨他雙手的撲打而不停地飛舞。他仿佛一個災(zāi)難過后的幸存者,狼狽不堪,失魂落魄,心存回家的渴望。 前方一匹灰色的土狼伸出前爪,低頭刨著掩埋在泥地里的一具白骨。從裸露在外的犄角可以看出,那是一個牛頭。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地方,食rou的動物根本找不到食物充饑。 狹路相逢,他想躲也躲不開。不一會兒,土狼十分警覺地抬起了頭,張開血盆大口,饑渴難耐地望著這個貿(mào)然闖入它視線范圍的人類。趙建國搖頭苦笑,略顯僵硬的表情露出一絲憐憫。他不怕死,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反正就是不能死在土狼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