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理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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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螞拐鎮上靜悄悄。夕陽余暉斜射大地,在萬道霞光普照之下,西北驛站的兩層土樓一片金黃,顯得分外耀眼。螞拐街上,行人蹤影難覓。土樓頂部,兩只灰黑的小麻雀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西北驛站偌大的廳堂之內,張大民把手下的人馬分成三撥,錯開時間,輪班值守,各司其職。吃飽了撐著的一撥人上二樓的客房,懷抱槍桿,或坐或躺,安然入睡;一撥人則饑腸轆轆地站崗放哨,眼巴巴地望著另外一撥同樣餓得頭暈眼花的伙伴狼吞虎咽地吃東西。他們一邊干等,一邊狂咽口水。 副幫主張大民早已吃飽喝足,他倚靠在墻角的凳子上閉目養神。可樓頂那兩只麻雀的歡叫,實在擾人清夢。 那沒完沒了的叫聲攪得他心煩意亂,狂躁不安。他煩躁地大叫“來人,快去把那只討厭的鳥兒打下來!別讓它打擾咱們休息!” 他身旁的幾個心腹竊竊私語,左右為難。 “嗯,干嘛還不動身?”張大民低吼。 一個心腹附到他耳邊,小聲勸道“副幫主,眼下幫主未到,弟兄們也正在吃飯和休息,開槍打鳥恐怕打草驚蛇。萬一獨眼龍殺進來,恐怕” 張大民猛拍大腿,“怕什么!老子開槍還要看他獨眼龍的臉色嗎?我愛開就開,他能怎樣?” 眾人不敢作聲,兩名心腹提槍摸上頂樓,伺機下手。那兩只麻雀在樓頂的屋檐里跳來跳去,邊走邊叫。他們瞄準半天,幾乎很難找到機會射擊。 麻雀叫聲并未消停,張大民十分厭惡地直起身子,不耐煩地命令道“傳我口令,馬上輪崗。睡覺的起來警戒,警戒的現在吃飯,吃完的上去休息。” 一干人等,奉命行事。已經被迫跟廚房打下手,搖身變成店小二的趙建國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局勢。 在他看來,化身西北馬幫的軍統勢力略勝一籌,獨眼龍可能只有挨打的份兒。雙方相互搶奪螞拐鎮,誰輸誰贏,已不言自明。 砰突然一聲槍響。樓頂的一只麻雀仿佛斷了線的風箏,從飛檐上搖搖晃晃地向下墜落。 另一只驚嚇過度,連忙撲棱棱地飛走了。槍手吹了吹還在冒青煙的槍口,臉上露出勝利的喜悅,一旁的同伴紛紛向他豎起大拇指。 突如其來的槍聲頓時嚇得獨眼龍從藤椅上一蹦而起,他驚慌失措地叫道“來人,馬上出去看看什么回事。” 手下摸出酒館門口,探頭張望,只見對面土樓的窗戶除了日影婆娑,并無動靜。門樓緊閉,從外面看,似乎早已人去樓空。他緊盯半分鐘后,準備轉身入內。 忽然,一個人影鉆出土樓大門,沿著墻角行走。 “站長,你們快來看!”他立即招手,驚叫。 獨眼龍和眾人立馬cao起家伙,慌忙湊近一樓的窗前,向外觀望。對面土樓的墻角之下,有一人影邊走邊看,似乎再找東西。不一會兒,他手上好像拿著什么東西,再次返回客棧大堂之內。 “虛驚一場,繼續觀察。”獨眼龍長吁一口氣。那廝回去之后,對面的土樓越發顯得安靜,靜得讓人感到可怕。 對方的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獨眼龍的心里越來越沒底。他抬頭望了望陰云密布的天空,夕陽早已落山,一輪彎月升了上來,那暖暖的月牙好比母親慈祥的眼睛。 話說那名走出土樓,到外面撿東西的家伙正是張大民的手下,而他撿到的東西就是剛才他們在樓頂打死的那只麻雀。 他扒光了麻雀的羽毛,掏空它肚子里的內臟,然后插上一根竹簽,放到火上燒烤。幾分鐘后,香噴噴的rou味撲鼻而來。他撒上一點鹽,送到正在小憩的副幫主跟前。 “副幫主,那只煩人的麻雀被我打死了!這都烤熟了,您趕緊趁熱吃了吧?” 張大民睜開眼睛,看到香氣四溢的鳥rou,頓時喜上眉梢,點點頭贊道“嗯!槍法不錯!下次有機會再多打幾只。” 他十分滿意地抓在手里,撕咬品嘗。 獨眼龍那名負責外出搜查的手下,帶著一隊人馬無功而返,悄悄摸回酒館。他們一個個仿佛斗敗的公雞,有氣無力。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站長,我們幾乎找遍了方圓五里,可是都沒見到劉占元的足跡。” 獨眼龍看著眼前疲憊不堪的弟兄,心里有些內疚。他再次疑惑不解地望著街對面的西北驛站,不知如何是好。 “站長,事不宜遲!咱們盡快端了它,以免夜長夢多。”那名手下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終于沉不住氣,不想再等下去。 獨眼龍看了看面前這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使勁地咬了咬牙,然后大手一揮,果斷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窗外皎潔的月光猶如水銀瀉地,地上兩個淺黃色的人影肩并肩地匍匐前行。那是獨眼龍派出的兩名手下,他們身披接近土黃的淺色斗篷,繞過西北驛站的正前方,企圖從后方偷偷逼近那座易守難攻的兩層土樓。 獨眼龍躲在東北酒館樓頂的掩體內,通過夜視望遠鏡,提心吊膽地注視著后方那兩個蠕動的身影。就在他們距離土樓還有三丈遠,意外卻突然發生了。 砰砰巨大的槍響瞬間打破小鎮夜晚的寧靜,地上那兩個黃色的人影垂死掙扎好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獨眼龍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下來,無邊的憤怒寫在他臉上。槍聲在荒野的上空久久回蕩,在中統的人群中引起一陣sao動,每個人的心里泛起一絲恐慌。 張大民透過狹小的窗戶,望著距離客棧后院僅有十米之遙的尸體,踱步回到正對東北酒館的那扇窗旁邊,扯開公鴨般的嗓門大喊“獨眼龍,你丫的吃飽了撐著嗎?竟然叫自己的手下來送死。不是要單挑么?你自己為什么不來?你這個懦夫,這個十足的膽小鬼!” 獨眼龍恨得咬牙切齒,他眼里噴著怒火,拖過一把機槍,瞄準對面的土樓。 張大民俯瞰毫無動靜的東北酒館門口,十分鄙夷地冷笑一聲,繼續喊話,開展心理戰術。 “獨眼龍,你丫的在螞拐鎮的太平日子總算到頭了!不過,那邊的弟兄們!我奉勸你們一句,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見機不早,悔之晚矣。你們最好改邪歸正,棄暗投明。不要再跟著那個獨眼蟊賊做那些自毀前程,斷絕后路的事情。到時候真打起來,你們只會自取滅亡。我們只要獨眼賊的腦袋,絕不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