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都招了,你還問我這些廢話! 但聽到周圍圍觀百姓的抽氣聲,他明白,這話不是武垣不知道,是問給不知情的人聽的。 他只能認了:“楓娘子是我替小王爺娶的女人,又不是我的妻,自然要避嫌,平時不能見面。” 武垣:“不方便見面啊……那你可心儀她?” 皮承明抖了一下,對上李閑陰寒的目光,更加瑟縮:“不……不敢。” 不是沒有,是不敢。 武垣:“但你也瞧不起她,她的確與外男有染,對么?” 皮承明這次點頭很痛快:“是,我見過的,一個離開很快的男人背影,楓娘子對著那個背影,表情很不一樣,有平日難見的嬌羞明媚,也有隱在眉眼里實實切切的擔(dān)憂和恐懼……她在偷人。所以我才……” 武垣:“所以你才覺得,別的男人可以,你也可以試試,是這女子水性楊花,不守婦道,你甚至可以以此為威脅,讓她從你,但她拒絕了你?” “你怎么……”皮承明沒想到武垣連這么私密的事都知道。 武垣當(dāng)然知道,一切證據(jù)成鏈,有些事實順利就能推出來:“為何沒向小王爺有告發(fā)她?” 皮承明:“告發(fā)她,還得解釋我怎么就注意到了,是不是回宅子次數(shù)太多,看到過她太多次——我不想要麻煩。” 武垣:“你可曾見過那個jian夫的臉?” “沒有。”皮承明搖頭,“對方很謹慎,我只見過那一次背影。” 武垣:“你懷疑誰,申伯?” 皮承明原本是真的懷疑:“他染頭發(fā),別人都是把白發(fā)染黑,顯年輕,他卻要把黑發(fā)染白顯老練,每天裝腔作勢,傲慢充高貴,他還經(jīng)常背著人收集亂七八糟的東西……的確很像不甘居于人下,想要侵占享受主子級別待遇的樣子。” 現(xiàn)在感覺不對勁了,難道真不是他? 武垣看向申伯:“你想替代你的主子?內(nèi)心覺得……擦屁股的事能干,享受的事為什么不可以?” 申伯沒否認,只是閉了眼:“我不是jian夫。” 武垣:“但你知道是誰,讓我猜一猜——馬夫?” 申伯表情一滯,快速看了眼李閑,李閑嘆息一聲,在別人察覺不到的角度,緩緩點了點頭。 申伯:“楓娘子總有出行需求,馬夫近水樓臺,二人總有交流,丈夫久不在家,日常只有書信,楓娘子許是孤單寂寞,不知何時,就跟著馬夫勾搭上了……我親眼看到過他們抱在一起,jian夫就是馬夫。” “這樣啊。” 武垣頓了下,又道:“馬夫不過一個下人,日常起居在皮宅,并不起眼,兩人要暗通曲款,走什么路不行,好像沒必要用密道?” 現(xiàn)場一靜。 “哇……貴圈真會玩,家里還有密道呢。” “藏污納垢,玩的夠花啊。” 申伯聽著竊竊私語:“我沒說過他會用密道。” 武垣:“他沒用過?” 申伯:“沒有。” “沒有,為何密道中有馬夫來往的痕跡?”武垣聲聲數(shù)著,“鞋底的馬毛,不小心掛撕的粗布衣角,不怎么愉悅的馬糞味道……不是他進出,是你跑去馬圈里滾了一圈,替他走這一趟?” 申伯:…… 武垣:“你是忠仆,替主子看著這個宅子,監(jiān)視楓娘子,并宅子里所有人,所有動作,皮承明見不得人的心思你都能察覺到,馬夫干了這么多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不但知道,你還親眼看著這些事發(fā)生,為什么不阻止?因為那個馬夫,也是你管不了的人,對么?” 申伯表情一僵。 武垣看向李閑:“小王爺,我說的可對?” 李閑咬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是受害者!” 武垣拿出兩張紙條:“這個,小王爺應(yīng)該認識?” 澄金紙,傲慢的姿態(tài),居高臨下的字眼。 ——恭喜你,我可以允許你嫁給我。 第25章 我殺的,怎么了 “天爺……好刺激。” “這什么意思?問他認不認得, 那肯定是認得啊,這紙條是小王爺寫的?” “如此傲慢高高在上,的確像貴圈世家口氣。” “世仆能管整個家, 能管有錢的假主子皮承明, 連女主人都能監(jiān)視, 他管不了的人……還能是誰?” 這一幕指向不要太明顯,圍觀人們反應(yīng)過來,一個比一個抽氣聲大,這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武垣卻沒有拖泥帶水, 直接質(zhì)問:“你想要一個妻子, 卻不敢三書六禮, 明媒正娶, 挑中了, 讓別人代你娶,娶回來不讓別人見,自己也不見,暗地里偷窺觀察, 一邊滿意自己有了妻子,一邊又不足于此,不敢讓自己的丑陋現(xiàn)于她前, 便喬裝打扮,改換身份接近,各種小意溫柔,讓她心憐于你, 心悅于你——你便有了審判她, 殺掉她的借口了。” “你不僅僅是小王爺李親, 你還是馬夫,花仆,小廝……所有可以接近你妻子的角色。” “你并不是在娶妻,你是在玩一個特殊的殺人游戲。” 現(xiàn)場一片靜寂。 仔細一品,已經(jīng)不能用會玩兩個字調(diào)侃,這是什么垃圾行徑! 李閑陰著眼:“猜測之語,就別說到大庭廣眾之下,扣莫須有罪名了吧?這澄金紙我便是見過又如何,只憑它,就想定我的罪?你怎么不想想,楓娘想殺我可是事實,她買的毒藥匕首,你不是已經(jīng)查到了?我是受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