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陽光背后
天才!無廣告! 見敬軒目光疼愛的瞅著自己,李卿臉頰緋紅,雙波瑩瑩,略微躊躇了一下,猛然撲上,學(xué)著思璇的樣兒,便澀澀地作了一番。 敬軒像疼愛思璇一樣,側(cè)臉在李卿的秀發(fā)上蹭了蹭,溫聲道“往后,你就是我親閨女,這里便是你的家。” 三人接著一陣沒大沒小的嬉鬧,可是讓李卿過足了與爹爹親熱的癮,徹底釋放了壓抑多年的宿世情懷。 瘋夠了,見思璇仍然瞅著金匾愣神,敬軒狐疑道“能看出啥名堂么?” 思璇嘟囔般道“也不知背面長啥樣。” 敬軒朗聲道“自從那天當(dāng)眾掛上,就從沒動過,要不,讓人放下看看,也正好清理清理灰塵。”于是,便招呼人搭桌架梯,小心的放下了金匾。 思璇讓人取塊干凈地毯,鋪在亮處,將金匾翻個背朝上,便打發(fā)了閑人。 金匾背面,灰染蛛網(wǎng),幾乎看不出個眉目,思璇用毛刷輕拭,漸漸露出了褐色的底板。 反復(fù)擦拭中,左下角漸漸露出幾行金色的小字,思璇頓時興奮,拿來濕巾小心輕擦,一個詔書模樣的圖跡便清晰可見,內(nèi)容正是命敬軒養(yǎng)軍的親詔。 思璇頓時歡喜雀躍,忘情的摟過父親親熱了一番,又縱涌李卿也把敬軒嬉鬧了個夠,這才長吁口氣道“好我的先帝爺呀!您咋總是鬼鬼秘密的,就不能把詔書寫在明處。” 敬軒感嘆道“是皇兄有過終生不給我下詔的誓言,所以才不得已而為之。”說著,熱淚已掛眼角。 李卿輕嘆道“足見先皇對干爹的深情厚誼,看來,朝中關(guān)于您二人的傳聞,是真實不虛。” 思璇反復(fù)讀了幾遍詔書,但面色卻漸漸凝重了起來,見李卿勾頭瞅著自己,思璇沉思般嘟囔道“總覺少點啥。” 李卿又仔細(xì)端詳了一會,猛然雙掌一拍,嚷道“龍印!上面不見龍印!” 思璇恍然道“這就是了,我說哪里不對。” 說著,又臉色微沉道“沒有龍印,不就成個草詔了么?” 見兩人都沉吟不語,思璇變換位置,將匾又仔細(xì)審視了一番。 平展的背面,除了那片若隱若現(xiàn)的金色小字外,唯一起眼的就是四角的吊環(huán)。 四個虎頭狀的吊盒,虎嘴里嵌著普通的銅制吊環(huán),咋看也無異處,但思璇卻感覺看上去有些別扭。 于是,隨口問道“卿兒,上次我們給娘娘搬家,那兩個牌匾背后是幾個吊環(huán)?” 李卿隨口道“兩個,多了有啥用。”話才出口,就盯著眼前的四個吊環(huán)呆愣無語。 思璇長吁口氣道“我就說么,總覺怪怪的。” 說著,慢慢蹲下身,用手在那片金字旁比劃了比劃,抓起金字旁的掛環(huán)輕輕擰了一下,嘴角抿出一絲笑,又連擰幾下,輕輕一提,竟豁然帶出一塊東西來。 李卿湊上翻過看時,猛然驚呼道“先皇兵符!” 思璇驚愣的朝后退了兩步,自語般嘟囔道“聽娘娘念叨過,先皇病重時皇上曾問過兵符的下落,先皇只說是在貴人那里,想不到卻在這里出現(xiàn)。” 敬軒忙問道“這到底是咋回事?” 未等思璇開口,李卿便略顯激動道“憑先皇兵符,可以隨意調(diào)動所有地方官軍,此印在手,猶如先皇親臨。” 敬軒健壯的身軀微微趔趄了一下,自語般道“盡想著法子害我。” 李卿欣喜道“這是先皇對您莫大的信任和榮譽,它可執(zhí)掌著半壁江山啊。” 敬軒長吁口氣道“正因如此,才離禍不遠(yuǎn)。” 說著,讓思璇趕快照原樣放好,神色凝重道“此事萬萬不可讓人知曉,包括皇上娘娘,否則,唐莊從此便永無寧日!” 有了先皇的養(yǎng)軍詔書,思璇心中的石頭便隨之落地,與李卿二人先給朝廷飛書通個氣,剩下時間,便可和姐妹哥嫂瘋玩一通。 石頭堡那面的人正往回趕,莊里少了女人孩子,倒顯得寂靜冷清了些,見李卿和敬軒親熱的聊在了一起,三妹便湊近思璇,疼愛的輕撫著她的肩膀,溫聲道“一起結(jié)婚的都有了,我看你咋沒點動靜?” 思璇秀臉桃花,抿嘴笑道“誰知道哩,也沒多尋思過。” 見思璇脖子上的掛件細(xì)繩好生別致,一看就是皇家用品,于是,伸手摸摸道“看著墜繩,就知道墜子一定很值錢。” 思璇見說,略顯自喜道“是娘娘送我的墜子。”說著,便取下遞在三妹手里。 物件確實不錯,懸膽形的碧綠翡翠,像是塊子玉,依紋斜雕了枝精致的梅花,上頂包金,宛如花蒂,奇特的是,梅花的蕊,都有個細(xì)深的微孔,仿若天成。 三妹左右翻看,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又湊近鼻子聞了聞,自語般道“帶它多久了?” 思璇隨口道“到任的當(dāng)天,娘娘就送我這個,說是見面禮。” 三妹嘴角抿出一絲不為人知的冷笑,聲音淡淡道“讓我稀罕兩天,走時再還你。” 思璇撇嘴笑道“就您眼睛小,可不許看到眼里拔不出來。” 三妹不屑道“你三娘我見過好物件,看把你給小氣的。”說著,便朝自己屋子走去。 見父女三人湊在一起鬧,三妹轉(zhuǎn)身趕忙讓人找來了金匠老王,把墜子交到他手,聲音低沉道“把里面的東西換成這個,要原模原樣,能行么?” 老王仔細(xì)端詳了會,蠻有信心道“莫麻達(dá),明早給您送過來。” 見敬軒只要提起思璇,裹在被窩里也樂的不睡覺,三妹淡淡道“可憐那丫頭,到現(xiàn)在也沒懷上個娃。” 敬軒猛地一愣,像是恍然道“對呀,我光圖了樂呵,都沒想起問這,除了惜春,那幾個可都有了。” 三妹輕嘆口氣道“宮門深似海呀,是有人不想讓娃生養(yǎng)。” 敬軒猛然坐起,愣愣嚷道“是誰這么歹毒?” 三妹勾手將他扳倒,偎在身上,聲音蔫蔫道“是娘娘給她墜子里放了麝香,我讓王金匠給換了,如果順當(dāng),翻過年就會有動靜。” 敬軒嘟囔般道“惜春不只是咋了,也沒見有動靜。” 三妹鼻子冷哼道“人家是不想要娃,身上一直帶著麝香哩。” 敬軒驚愣得再次翻身而起,忿忿道“太不像話了!這不讓娃白忙活了么?” 三妹抿嘴一笑,聲音怪怪道“他爹不是也常常白忙活么?”說著,又將敬軒扳倒在懷里。 敬軒微微一愣,沖三妹賴賴一笑,柔聲道“我就喜歡和你白忙活。”說著,滾身便將三妹擁在了身下。 思璇回京述職,卻和李暉在長安相遇,哥妹倆也是經(jīng)年未見,尤其是亦妹亦嫂的玉瑩,就更是親熱得難舍難分。 為防不測,玉瑩并沒回家,而是被安置在賈四海原有的莊院。 這里遠(yuǎn)離鬧市,接近郊區(qū),是個居家養(yǎng)老的好地方,媚娘見思璇李卿差事辦得干凈利落,還揪出了私通吐蕃的內(nèi)jian,芳心大悅便放了兩人幾天假。 而身在皇宮內(nèi)院當(dāng)差的任杰,也是頂班攢假,目的就是為等思璇回來,好好親熱相聚一番。 幾個情投意合的年輕人聚在一起,真有一番別樣的熱鬧,若不是肚子已經(jīng)微微鼓起,玉瑩第一個便要樂翻了天。 見李暉任杰勾肩搭背的親熱嬉鬧,而身影孤單的李卿卻對一窩雪白的小兔情有獨鐘,思璇便和玉瑩偷偷躲進(jìn)內(nèi)屋,說起了悄悄話。 思璇愛慕而又俏皮的摸了摸玉瑩的小鍋肚,溫聲道“也要當(dāng)mama了,幾個月了?” 玉瑩抿嘴一笑,輕聲道“有四個多月,感覺小家伙都會動了。” 說著,又伸手摸了把思璇楊柳般的細(xì)腰,沉聲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忙活,肚子里還是空的!” 思璇“嘻嘻”一笑,沖玉瑩做個鬼臉道“急有啥用,也沒閑著。”說著,先把一抹緋紅掛上了臉頰。 兩人正自嬉鬧,就見李卿匆匆進(jìn)門,臉掛微怨道“宮中來人,娘娘叫我倆過去哩。” 匆匆叫人,大都沒啥好事,果不其然,見思璇目光愣愣瞅著自己,媚娘沉聲道“本來你父與賀魯?shù)氖虑橐呀?jīng)扯清,但朝中又有人拿出個賀魯要挾皇上的紙條,上面說,只要放了你父,賀魯便從高昌撤軍。” 思璇面顯急切的剛要說啥,就見媚娘輕輕擺手,接著道“東西還不知是真是假,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朝臣們就嚷嚷,此信便是你父與賀魯同謀的鐵證,請求皇上下旨,重新審理你父一案。” 見思璇目光驚愣無奈的瞅著自己,媚娘長噓口氣道“皇上早就氣惱賀魯?shù)男U橫跋扈,和得寸進(jìn)尺,打算發(fā)兵征討,徹底鏟除天山毒瘤。” 思璇憤然道“末將愿意前往,定將賀魯那個禍害除掉!還李家以清白!” 一縷清風(fēng),搖動了幾片秋葉,讓青石板的地面,斑駁出一彎鮮活的畫面。 媚娘伸手撿下一片落在思璇肩頭的楓葉,在手里捻出個帶彩的風(fēng)朵,聲音淡淡道“其實,皇上還是相信你父親的,只是朝廷嘴雜,事情總得有個交代。” 頓了一下,媚娘提高聲音道“因此,皇上打算派你兄妹倆和任杰一同隨軍前往,只要掃平賀魯,就能徹底堵住那幫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