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悲喜新娘
見晨暉擠進了門縫,李暉在依然熟睡的瑪莎左胸輕輕拍打了一下,又倒身假裝睡覺。 只見瑪莎懵懂兩眼,先是略顯緊張的抬頭瞅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遲疑的瞅了李暉一眼,輕嘆口氣,扭身爬起便急急的掀簾而去。 李暉知道瑪莎今天是‘睡’過了頭,怕人笑話或是被家人責罵才顯得行色匆匆。于是,愜意自喜的美美伸個懶腰,腦子里盤算著今晚將如何度過。 正在惆悵懵愣之際,突聽的帳外人聲懆懆,似朝這邊涌來。疾忙翻身而出,就見哈赫頭人闊步向前,身后跟著幾位有頭面的貴族,說說笑笑的來到了帳前。 未等李暉疑惑的目光移向別處,就見哈赫將手里的雪狼標牌揚了揚,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道:“雪狼沒能說動賀魯那頭倔狼,也沒臉再見我們,這是他派人送來的雪狼標牌,讓我隨意處置你。” 李暉身子打了個趔趄,軟軟靠在了拴馬樁上,顯出失望沮喪的樣子。 哈赫頭人輕輕拍了拍李暉的肩膀,咧嘴笑道:“放心吧年輕人,草原不會吃了你,只要乖乖娶了我女兒,將來就有機會做部落長老,廣袤草原將是你的天堂。” 正在這時,只見領軍統帥杜卡瘦臉陰黑,帶著幾個侍衛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哈赫滿臉的喜色像是凝固般的僵了一下,剛想上前說啥,只見杜卡根本沒理他,沉聲指著李暉道:“雪狼食言,我要殺了狼崽子!” 話音才落,幾個如狼似虎的侍衛已經將李暉圍在了中間。哈赫見狀,慌忙嚷道:“他現在已經是我哈赫的女婿,你們不能動他!” 杜卡聲音冰冷道:“沒能趕走賀魯,伊利部族的幾千兵馬已經朝我們撲了過來,這一切都是雪狼搗的鬼。我要殺了這只狼崽祭天。” 哈赫頓時變臉嚷道:“我不管你和伊利賀魯咋斗,反正不能動我的人,否則,我也不氣!”說著,頭一擺便有十幾個壯漢反將侍衛圍了起來,雙方手持彎刀,怒目一對,大有血戰一觸即發的架勢。 杜卡見哈赫為個漢人竟然與他翻臉,便怒斥道:“哈赫你瘋了?難道你要背叛可汗?” 哈赫也不甘示弱,昂首嚷道:“太陽從不阻礙雄鷹的飛翔,與雪狼的約定是兩個家族的事情,勇士的彎刀應該揮向野狗嚎叫的地方。” 杜卡見他態度堅決,便靈機一動命令道:“那就立刻召集你的族人上馬迎戰!六十歲以下,十五歲以上的男人,一個都不能少!” 哈赫焦急不滿的剛要嚷嚷,就見杜卡已經氣呼呼的扭身而去。只好無奈的搖頭嘆氣,帶人怏怏而去。 孤獨的氈房前,只剩那條肥碩的花母狗,在那里悠閑愜意的曬太陽。 陰狠的杜卡幾乎調走了部落所有的男人,就連平日陪伴李暉的小子都沒放過。但少了男人的氈房,并沒就此安靜無聊,她們依然在忙碌著給頭人女兒準備晚上的婚禮。 李暉身邊沒了幾個相熟熱鬧的小伙伴,取而代之的是幾位身材結實,且面目兇悍的婦人。她們雖然沒有腰懸彎刀,但各個腰間都斜掛著宰羊的利刃。看樣子,只要李暉想偷偷離開草原,就得先過她們這一關。 打小就熟悉草原的李暉心里清楚,有些草原女人并不比男人好對付,她們的力氣和勇猛讓人超乎想象。眼前晃悠的這幾個,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沒了男人的部落,確實少了許多充滿野性的熱鬧,但李暉的出現,依舊點燃了姑娘少婦們對于異性的渴求和熱情。在白凈英俊的面孔誘惑下,她們便情不自禁的翩翩起舞,競放歌喉。 美妙的身姿飄過李暉面前時,都會貪婪愛慕的戀戀盯上一眼,好像沒了其他男人的束縛,這種原始本能的情愫,更能盡情無礙的釋放,以至于,讓百鳥朝鳳般的李暉,都不敢抬眼正視。 沒有男人急切催促的夜晚,女人們像是更加的興奮開懷,好奇的月已經悄然照在了頭頂,篝火的柴禾續了三回,但沉浸在美好遐想中的女人們,還像是余尤未盡,目光和笑容,依然不知疲倦的黏稠在李暉的臉上。 幾個族長夫人見天色不早,又擔心女人們膠粘的目光,會將李暉舔瘦,便熱情禮貌的結束了熱鬧。上來幾個穿戴整潔的姑娘,簇擁著花團錦簇的新娘,和神色呆板的李暉走進了全新的氈房。 在草原,男人主要的任務就是打仗、吃rou喝酒和睡女人。而像放牧、做飯、cao持家務這些事情,幾乎全由女人來干。因此,草原上少了男人可以,但沒了女人男人就活不成。 多掛了一盞油燈的新氈房,顯得比平日亮堂了許多,蓋頂支架上的幾道挽花彩帶,給單調簡潔的氈房平增了不少的喜慶。華美講究的地毯鋪蓋,展現著主人家的富有和地位。 瑪莎今晚顯得很興奮,也許是和李暉相熟的原因,還是別的什么,進門二話不說,便溫笑著來脫李暉的衣服。突厥男人的婚服不像漢人那么披紅帶花的講究,而是一身全新的武士皮裝。在他們看來,男人只有穿起皮衣跨上戰馬,才像個真正的男人。 面對美艷如花的瑪莎,李暉既沒拒絕她的熱情,也不忍此刻就點了她的睡xue。當瑪莎靈巧而又略顯迫切的小手,觸摸到他的內衣時,才頓時慌亂的捏住了那雙過熱的小手。局促道:“我自己來。”說著,側目掃視了四周,自己原來的衣服卻無影無蹤。 見李暉沒將自己推開,而是面顯溫暖的樣子,瑪莎內心一陣喜悅,猛然踮腳吻了他一下。便含羞一笑,擰身打理起了自己。 按照和父親事先的約定,只要見到雪狼標牌,他便可以自行尋機離開草原。離不開馬背的突厥人哪里知道,被他們視若神物的神仙草,對久闖江湖的李暉來說,就像喝下了一碗碧螺春那樣的愜意輕松。因為,他嘴里始終含著父親傳給他的‘百毒丹’。 見杜卡將族里的男人盡數調走,本來是個絕好的逃跑時機,但李暉深知杜卡的狡猾陰險,為了走的神不知鬼不覺,還是決定在深夜伺機遠走高飛。然而,想不到族里在男人都外出的情況下,依然要給瑪莎舉行婚禮,而且,還派了幾個悍婦看著自己。 和瑪莎日夜相處的這些天,李暉才了解到,瑪莎雖然腿有殘疾,內心卻善良懂事,在草原姑娘奔放熱情的外表下,還隱隱顯出漢族人才有的那種細膩和柔情。 也難怪,她五歲以前的奶媽就是個漢人,而且,聽說還是內地有錢人家的閨女。只因不會騎馬,摔壞了瑪莎,才被毒打后賣到了外族。 桑吉摧殘瑪莎的陰影,不但深深刻落在瑪莎的心底,也常常縈繞在李暉的腦海。因而,無形中對她生起了一種淡淡的憐惜和不平,甚至是歉疚般的好感。 李暉正自懵愣躊躇,盤算著怎樣離開瑪莎,又不會令她太過悲傷時,只聽瑪莎聲若鶯吟般的叫了自己一聲。猛然回頭,她竟然一絲不掛的擺在那里。 兩盞平行掛起的油燈,將她油亮美妙的酮體照得一覽無余,草原少女特有的健壯豐滿,和毫不羞怯掩飾的熱切期盼,便盡顯在李暉的面前。李輝頓時僵愣在那里,像失去了靈魂一般。 就在一絲微醒的理智在和原始的本能頑強抗爭之際,只見瑪莎突然靈蛇般一躍而起,不待李輝遲鈍的大腦有所反應,便四肢纏繞,迅疾將他扭翻,滾在了一起。 充滿激情的熱吻和兩只游蛇般滑動飄移的小手,讓李輝幾乎達到了崩潰的邊緣,艱澀的呼吸和躁動過熱的身體已經脫離了大腦的控制,而變成一具行尸走rou般的工具。 一星清醒的腦海,幻影一閃,那個曾令自己情竇早開的突厥女人的影子,卻魔咒般的再次顯現。瞇眼朦朧,那女人正被自己摟在懷里。 也許是先入為主的原因,還是那個女人太過美艷狐媚,在漠北見到的那一幕,就像生了根似的,在他的腦海里挖都挖不掉。 盡管與蘭達已經激情燃燒得透明無余,而和那女人,只不過是偷偷一撇,和短暫的接觸,但那女人身上特有的魅力和令人心醉迷離的眼神,已成為李輝心中永遠的夢。 夜闌人靜,每當碾轉反側,甜蜜想象著和玉瑩在一起的美妙時刻,偶爾還會神奇的冒出那女人的身影。兩個風格不同的面孔相互交替著,而美妙的酮體卻始終是那個女人。因為,李輝到現在為止,還沒見過玉瑩脖頸一下的皮膚。 男女之事很難說清,不管你是鐵骨錚錚的英雄好漢,還是飽讀詩書的謙謙君子,在特定的環境遇見了特定的人,都會讓你像熱水融雪般失去平素的修為掩飾,而顯現出原始的本能。 李輝在懵愣緊張之際,已經讓急切而又靈巧的小手去掉了最后的遮羞布,一股暈厥般的溫熱,像水漫柔雪似的迅速融化了他的身心,并瞬間點燃了火熱的激情,而令他欲罷不能。 一行氣派講究的迎親駝隊,朝著遙遙可見的綠洲迤邐而行,腳下的荒蕪,讓駝背上穿紅掛綠的新娘,顯得更加的耀眼奪目。 一行早歸的大雁,在幾片白云下緩緩劃過,末尾那只孤雁發出的哀鳴,倒與新娘的哭泣聲,默契和諧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