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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補過太多次,已經太脆弱了,這地方再被沖撞,立即就能被刺穿,搞不好,你的小命都保不住。” “能撐過比賽就可以了。”路加語調平平的回復,好像談論的不是他的性命一般。 “你的對手們肯定能看出來!大人!”他的邑從急切的在一邊搭腔,十歲出頭的少年,面孔稚氣未脫,滿是擔憂:“他們會向你的弱點攻擊,絕不會手軟的!” “夠了,拉薩路。”路加淡道。 “可是大人……”少年仍不死心。 “我說夠了!”路加的聲音忽大,雖不嚴厲,卻成功的讓拉薩路禁了聲。少年委屈的抿起嘴,低下頭繼續干活。 路加又轉向我,語調恢復了溫柔:“你明天還會來嗎?” 我沒理會他,視線環顧著眼前的一切。他的胸甲在鐵匠手里,努力試圖修復那處裂痕,然而我這種外行都能看出來,那不過是在做徒勞的遮掩。想到剛才最后一場比賽,蕾蒂都能看出他的異樣,更不要提他后續的對手。他竟然如此不愛惜自己的性命,令我心中升起惱怒,沉聲質問他:“你會沒命的!你讓我來,是看你去送死嗎?” 第170章 獅心斗技場3 < 父王是變態(狄安娜)|臉紅心跳 P?o?18點Us/7831316 第170章 獅心斗技場3 路加一愣,沒想到我突然這么不客氣。露出些許不安。 “抱歉,我的主人。”他說:“我會盡我所能,為你贏取榮耀的。” 我被他這話一噎,只覺得火氣直沖到胸口,忍不住低聲沖他嚷道:“什么榮耀,我要那個做什么!你為什么總自作主張?我要你的勝利又有什么用處呢?!” 路加被我斥的頓住,沉默一秒,低道:“可我沒有其他可以給你的了。我,和我的榮譽,我只有這些。” 我剎時啞然。我突然意識到我們所處的不同時空。我穿越而來,一直接觸的都是上位者,無論是烏瑟,雷昂,或戈亞,我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去乞求、奉迎、謀算,來求我的生存,我的寵愛,求我想要的獎賞。可路加正相反,對他而言,我才是上位者,是他必須向我奉獻,傾其所有來求我的青睞。我是很明白這種感受的,所以現在聽到他說出這話,我這幾個月來死水一片的心,忽然變得又酸又軟,好似死而復生一般,才起來的怒火,倐地就全都消了。 再開口時,我的聲音已經怒氣全無,只是逼自己帶些冷意:“總要先保住性命,才能說勝利吧?為什么不換一副新的盔甲?” “明天就要比賽,來不及的。”路加答。 購置一副鎧甲怎么來不及?我不太懂,視線環顧,正好落到攤位里擺放的一身鎧甲上,看著跟他的體格相差無幾。 “那一套不行?”我指去。路加不由苦笑。 “我買不起的。”他說。 我楞一下,然后醍醐灌頂。 這個時代,騎士要靠自己的采邑維持生計。但是除了家族顯赫的騎士外,絕大部分騎士的土地少的可憐,還有些平民晉升的騎士根本沒有田產,可維護自己的馬匹,武器,裝甲,又需要大量的錢財。因此,大多騎士都生活窘迫。這要歸罪于冷兵器時代的策略,鼓勵騎士多上沙場,在戰爭中掠奪戰利品。而沒仗可打時,騎士的生存就很成問題了。憑稀薄田地的出產,要讓自己和佃農足以糊口,要維修供養裝備和馬匹,還要提供自己社交的支出——畢竟騎士也算是末等貴族,需要參與社交活動。幾年不打仗,不少騎士就已赤窮,甚至還有人債臺高筑,不得不出售田地,其次是馬匹,再然后是盔甲,最后是武器…… 我依稀記得,路加是平民晉升的騎士,這種出身,恐怕連田產都沒有。如今,帝國邁入和平時代快兩年,他的日子估計不好過。這從他和他邑從的衣著就能看出,他還算整潔合體,至于他的邑從,外套和褲子明顯小了不少,上頭打了好幾個補丁。 貧困的騎士及邑從大街上一抓一把,所有人都習以為常,包括我。只是直到現在真實聽到他說出“我買不起”時,我的心才猛然一痛,意識到他這樣高尚而美麗的人,所處的是怎樣的境地。我頓時感受到了一種戳人痛處的尷尬,臉不禁紅了,有點慌亂,外強中干的低斥道:“胡說!一付盔甲而已,還能比人命更值錢嗎?”說著,我便轉過頭去命令老板:“把那副盔甲拿下來給他!” 我這話說的不知人間疾苦。在這個生產落后的時代,一副普通鎧甲就相當于幾十頭牛的價格,精制的更是價值連城。因此不少騎士的鎧甲都是祖輩傳承,或者戰場上掠奪來的。鐵匠聽到我的話,不禁抬眼,想嘲諷我一個小丫頭不自量力,可眼睛一落在我身上,整個人都呆了,只覺得光彩奪目不能直視,到嘴的話就變得磕磕巴巴:“這副……盔甲……這副……要……” 他吐出一個數字。我自幼長在宮庭,早已對錢財沒了概念,只知道我想要什么,蕾蒂都會給我辦好。我回頭瞥一眼蕾蒂,果然,她臉色變都沒變,邁步上前,去跟老板算賬。 我滿意的轉回眼神。就在這時,一只修長優美的手伸來,輕輕握住我的上臂。 “不,大人。”面前,路加臉上露出一絲困窘,阻止我道:“我不能讓你為我這么做,我自己可以想辦法的。” 笑話,你要有什么辦法,還能堅持穿著殘舊的盔甲上陣,去跟別人搏命? 我不想聽他的推脫,命令他:“不要說了。明天你上場,就穿這個。” “大人……”他臉都漲紅了,推拒:“這我不能收……” “夠了!”我許久不見的任性發作起來,不耐的打斷他:“你一直說你服從我,說你的一切都屬于我,不是嗎?現在我就要你穿這個,你如果不肯聽,那就不要再對我說那種話,以后也不要再來見我!” 這幾個月的傷悲,以及后來的教堂清修,為我的美貌蒙上一層清冷,現在我一正色起來,還真有些貴族的傲慢姿態,只是聲音依然稚軟,和外表不太相稱。路加被我這話堵的啞口無言,沉默一下,最終低頭服從了。 “如你所愿,我的主人。”他低聲道。 我哼一聲。帶著蕾蒂轉身離開。 次日,路加一亮相就引起了轟動,嶄新的鎧甲迎著驕陽,銀白精鋼上飾以金色紋路,閃耀奪目,更顯出他肩寬腰緊,出類拔萃。獅心斗技場完全被女人的尖叫聲淹沒了,路加還沒正式登場呢,鮮花和手絹就如雨點似的扔下來。 這不合時宜的喧嘩讓公告官頭都大了,絞盡腦汁的想安撫下觀眾們,讓比賽秩序重回軌道。這時路加策馬上前,他寵辱不驚,面無表情在賽道的一端,按照騎士禮節抬手撞擊胸甲,垂首向全場致意。于是,所有人就都見到了他依然系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