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不用知道我們是誰,”黑灰色頭發(fā)的那個(gè)男人笑瞇瞇地說,“你只需知道,你不乖乖回答我們問題的話,會(huì)死哦。” 話音剛落,金眼眸的那個(gè)男人打開電閘,連著莫浩克的電線瞬間通電,仿佛有密密麻麻的細(xì)針扎入腳心,莫浩克尖聲痛叫。 “你們還沒問,怎么就用刑了!!”莫浩克大喊。 “是啊,”方眠也很愣,“咱還沒問呢。” 穆靜南卻冷著臉,不由分說,拉閘再開,連電了莫浩克三次,方才罷休。 方眠:“……” 穆靜南這家伙還蠻暴力的。 遇到這種煞神,莫浩克心驚膽戰(zhàn),哭著道:“別電了……別電了……你們快問我啊,你們不問怎么知道我不回答啊……” 穆靜南關(guān)了電閘,道:“問。” 方眠拍了拍莫浩克慘白的臉蛋,問:“蘇銹是不是瞞了路清寧什么事兒?你知道多少?” 莫浩克為難道:“這說來話長……” 穆靜南面無表情地抬起手,再次開閘,這回莫浩克被電得尿了褲子,還現(xiàn)了獸態(tài)原形。只見床上的軍官體格驀地漲大數(shù)倍,氣球似的吹鼓起來,變成了一只雪白肥胖的大公豬。它兩耳耷拉著,啪嗒啪嗒地掉眼淚,啞聲求饒:“求你了,別電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方眠讓穆靜南停止電擊,搬來張凳子坐在莫浩克跟前。莫浩克猶疑地看了看他,豆粒似的小眼睛一眨一眨,“具體的,還得從兩年前說起。這事兒我也是多方打聽,派人查了很久才知道的,要是有什么錯(cuò)漏,你們別怪我。” 方眠不耐煩地說:“別廢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莫浩克咽了咽口水,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路醫(yī)生本來不是我們保衛(wèi)軍的,他是綠珠灣貧民窟的龍貓,后來為了給他弟弟治病,被一個(gè)土財(cái)主買走,到了土溝壩……” *** 后來方眠才知道,土溝壩在里綠珠灣三千里外的一處大山里,不是路清寧不想聯(lián)系他,而是那里實(shí)在太偏僻太落后了,連無線網(wǎng)絡(luò)都沒有。帝國幅員遼闊,除了南都和北都這種大城市,很多地方是野山荒漠,難以見到人煙。在這些地方,分布著一些小村落,小鎮(zhèn)子,早年間反叛軍還沒有壯大起來的時(shí)候,常常在其中流竄。 路清寧跟著那大腹便便的富商先是乘船往西走,上岸了坐公共汽車,搖搖晃晃進(jìn)山,后來又換了輛老牛車,顛簸地行在黃土路上,風(fēng)一吹,滿面灰塵,讓人直咳嗽。他看見四周的景色越來越荒涼,高樓大廈逐漸消失,田地多了起來,房子成了低矮的平房,各自獨(dú)立,不像綠珠灣的貧民窟那樣連綴在一起。 富商把他帶到一座藍(lán)色的二層小房子前面,這房子比土溝壩其他房子要大一些,富商是干木頭生意的,積攢了些財(cái)富,現(xiàn)在老了,便回老家來頤養(yǎng)天年。他把路清寧買回家,正是希望路清寧能伺候他的晚年。 門前站著兩個(gè)面頰粗糙的男女,想必這兩人就是富商的老婆了,路清寧聽富商提起過,男的叫南珠,女的叫楚憂。楚憂還牽了個(gè)剛滿七歲的beta小女孩兒。二人警惕地看著路清寧,等富商下了車,便幫他提著行李,把他迎進(jìn)了門。那小女孩兒走到他面前,怯生生地喊了聲:“爸爸。” 富商一腳把她踢開,“晦氣,滾開。” 小女孩兒哭了起來,南珠忙把她抱起來,輕輕喊她“小云朵”。楚憂嫉恨地瞪了一眼路清寧,低著頭走開了。路清寧嘆氣,明明是alpha對他們不好,他們卻記恨初來乍到的路清寧。一路舟車勞頓,老alpha累了,上樓去休息。離開前,他讓他的beta老婆給路清寧安排房間。 他前腳剛走,南珠便換了一張臉,冷淡地說道:“我們不會(huì)幫你洗被褥、洗碗筷,我們不是你的仆人,你自己的活兒,你自己干。” 楚憂說:“你搶走了我們的丈夫,將來你的孩子還要搶走我孩子的爸爸。” 小云朵懵懵懂懂地問:“為什么哥哥會(huì)搶走爸爸?” 路清寧無法化解他們的怨恨,只能淡淡微笑,道:“無論你們怎么看待我,相信我,我絕不是你們的敵人。” 路清寧去收拾自己的房間,小小的,不足十平米,是雜貨間改出來的。他幫助兩個(gè)beta干活兒,分擔(dān)他們的家務(wù),伺候花園里的胡姬花。他讓自己忙碌,就無暇去想夜晚他即將面對的恐怖。小云朵躲在廊柱下面偷看他,他對她微笑,給她吃他從綠珠灣帶來的糖果。這些糖果是方眠最愛吃的,他總要買幾斤放在家里。他望著手心里的糖,想起方眠,默默落淚。 夜晚,老商人把路清寧喊上樓,兩個(gè)beta在忙,小云朵躲在門后,靜靜把他望著。他沖小云朵柔柔笑了笑,舉步踏上木梯,晶瑩的淚水砸在地上。小云朵忽然沖到路清寧面前,給他戴上一串胡姬花項(xiàng)鏈。 “哥哥,別害怕。”小云朵說。 路清寧輕輕道:“我沒有害怕。” “可你的眼神和mama的眼神一樣,每次mama被打,就是你這樣的眼神。”小云朵偷偷告訴他,“胡姬花保護(hù)了大媽和二媽,也會(huì)保護(hù)你。這是個(gè)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哦。” 胡姬花淡雅的香氣縈繞在鼻尖,路清寧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上樓。到了屋里,老商人坐在躺椅上等候,嘴里吞煙吐霧。路清寧默默坐在一邊等待,等待老商人吸完煙,起身脫衣服,露出下垂的肚皮,蛤蟆皮似的皺皺巴巴,一層疊一層。路清寧聞見他信息素的味道,沖鼻難聞,幾欲作嘔。可路清寧不能表現(xiàn)出來,他只能垂著腦袋,像待宰的羊羔那樣,逆來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