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最重要的一點是,方眠覺得自己好像無法接受和穆靜南以外的人做。 真的要和他當炮友嗎?方眠心里塞了一團亂麻似的,亂七八糟。 穆靜南這個家伙除了有點強硬專制,其實還挺好的。人品貴重,嚴于律己,方眠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alpha。一般人擁有特權,總會想搞七搞八,可穆靜南自律得像個僧侶。脾氣也好,不管方眠怎么激他,他從來沒有生過氣。方眠想起他在冰天雪地里洗衣服的樣子,胸口忽然變得很柔軟。 真是奇怪的感覺,方眠暗暗撫了撫胸口,只要想到還能和穆靜南親近,他胸中好像有許多金鈴鐺爭先恐后地搖響,叮叮當當吵鬧個不停。這似乎不再是rou體上的渴望,而是觸及靈魂的喜悅,像上了癮,欲罷不能。 上床而已,又不是要嫁給他,應該是可以的吧! 方眠想答應,面上卻還要做出為難的樣子。偷偷覷穆靜南神色,只見他低垂著眼眸,一副不大高興的模樣。 不對啊,穆靜南這樣不高興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和方眠上床,賺到的難道不是他穆靜南嗎? “你干嘛不高興?”方眠沒好氣地問。 穆靜南望著他,不吭聲。 方眠輕咳了一聲,說:“那這樣吧,每天做一次。” 穆靜南:“……” “呃,會不會太多?” 穆靜南別開臉,細瓷般白皙的臉頰上泛起可疑的紅暈。 “不會。”他說。 不是,這傻逼不是在生氣嗎,怎么又害羞起來了?方眠暗暗道,一天一次,果真是太多了? 方眠郁悶地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饑渴?” 穆靜南面不改色地撒謊,“沒有。” “等臨時標記消失,你不能碰我。”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方眠欲蓋彌彰地強調了一下,“我現在是omega激素作祟,暫時彎那么一下下。一旦臨時標記消失,我會變回直男的,很直很直的那種。” 看穆靜南沉默不語,方眠氣道:“靠,你是不是不信我?” “……信。” 話說完,二人沉默。關系發生了變化,方眠的臉燙燙的,如果臥上一顆雞蛋,一定可以煮熟。他用力告誡自己,他們最多就是炮友,決不能再更進一步了。雕可以動,心不能動! 心里越來越亂,方眠連忙轉移注意力,朝下面努了努嘴,“要不要看看蘇銹換的什么藥?不如我們把藥瓶帶著,去告訴我哥蘇銹換了他的藥。” 穆靜南不同意,“他不一定會相信你。” 的確,現在拿了藥瓶,就等于告訴路清寧他們在天花板上面偷窺。鬼鬼祟祟的,實在不像是好人。況且方眠拿了藥瓶過去,又怎么證明是蘇銹換的藥呢?方眠偷偷瞄了眼穆靜南胸口處的攝像鋼筆,又暗自搖了搖頭。微型攝像頭雖然拍下了全過程,但如果拿給路清寧看,穆靜南的身份也會暴露,危險性太高了。 聽蘇銹言語,他似乎瞞了路清寧不少事兒,方眠想,如果把那些事兒挖出來,能否讓路清寧明白,蘇銹絕非善類? 方眠小聲道:“我想到一個法子。” 穆靜南接口道:“莫浩克。” “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方眠眼睛一亮,道,“沒錯,就是他。他是蘇銹的副官,當初也是他帶走重傷的我哥,說不定知道不少內情。”莫浩克中槍,應該也被送進醫院來了,方眠問,“你知不知道莫浩克在哪個病房?” 穆靜南想起之前遇到的高矮兩個士兵,他們是來看莫浩克的,當初他們和他碰見,是在3層b區。 “跟我來。” 他們從通風管道離開之后,辦公室的窗戶緩緩打開,路清寧從窗外爬了進來。蘇銹不會料到,他去又復返。他摸了摸桌子底下,拿出黏在桌面下的竊聽器。聲音已經實時傳輸到電腦里,他打開電腦,蘇銹的聲音清晰地傳出—— “封鎖方眠在南都的消息,以后我不想聽見這個名字。” 心如絞痛,幾乎讓他眼前一黑。他強撐著站起來,搬來凳子,站上去,踮起腳尖,拿下藏在文件夾夾層的攝像頭。掏出手機翻看云端錄像,蘇銹換藥的舉動映入他的眼簾。他臉色慘白,慢慢打開抽屜,把藥瓶拿出來,倒出一顆嘗了嘗。咬碎、咀嚼,甜絲絲的味道襲上舌尖,原本促進腦代謝、治療失憶癥的藥丸被替換成了糖丸,怪不得他的失憶這么久都沒有好轉。 心緒翻涌,似有若無的畫面驀然閃現,他的腦袋仿佛被刀割開,劇烈一痛。血水、慘叫、尸體,一幕幕閃過眼前……他捕捉到過去的一點余緒,熟悉而陌生的痛苦情緒從心底深處涌上來。蘇銹冒充了他夢里的男孩兒,還要阻止他找到真正的方眠。 他伸出手,把他和蘇銹的合影扣在桌面上。 蘇銹,你騙得我好苦。 第32章 莫浩克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蓋著白被單,躺在停尸房的病床上。他后心一涼,腦海中閃過無數鬼故事,用沒中槍的右手急急忙忙撐起身,正想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都被綁住了,還有一匝冷冰冰的電線連在他的腳心。腳步聲傳來,兩個戴著口罩穿著醫生白大褂的男人站定在他床前,左邊那個黑灰色頭發的滿眼笑意,幸災樂禍的樣子,右邊金色眼眸的冷若冰霜,被這人盯住,仿佛渾身都要結起冰來。 “你們是誰?”他嘶啞地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