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他 第65節
想起溫錦瀾,她家富貴滔天,但她卻低調內斂,從不張揚,還有何嘉晟,除了影帝的身份之外,他還是身價數千億的資本家,但他性情溫良,一點也沒沾染驕奢yin逸的惡習。 和他們做朋友很舒服,他們的家世從來不會成為他們炫耀的資本,更不會被他們拿來壓人一等。 許銘和他們是同一類人。 不然當年她早跑了,怎么還可能去追他? 只是,做朋友和做男女朋友的區別很大,她沒有辦法忽略許銘的家庭,沒有辦法忘記許銘的母親甩下支票的那張嘴臉。 一百萬,侮辱誰呢? 誰家還沒個一百萬,她家的狗就是一百萬。 在圖書館前臺辦了臨時訪客登記,云采奕刷卡走了進去。 圖書館全部實現了智能化,裝修格調也像進入未來世界似的,顏色以銀和白為主,偶爾有高大的綠植和彩色的桌椅散落其中。 哪兒都有勤奮的學生,也有和她一樣進來參觀的老校友,云采奕放輕腳步,沿著過道漫無目的地瀏覽。 走到一處角落,弧形墻壁轉過去,是個死犄角,可那里卻恰恰塞滿了她的回憶。 那年,她進來找書,按電子查詢系統,查到就在附近,可她怎么都找不著,后來發現在最高一層。 她踮了腳,夠不著,跳了幾跳,還是夠不著,正攢著力氣,準備跳一次更高的,身邊忽然有人靠近,同時清越的聲音響在頭頂:“這本?” 云采奕抬頭,清雋的臉,深邃的眼,正是她花了兩個月時間追來的男朋友——許銘。 她笑,朝他“嗯嗯”點頭,許銘動動手指,輕而易舉地將那本書抽出來。 可他沒有馬上給她,而是舉高了手,將書舉在頭頂,眼神挑逗又輕狂。 他要她試試,有沒有本事從他手里搶走書。 而她想也沒想,跳起來一個爆栗,敲在他腦袋頂上。 危險一刻生成。 男生眸底一道漆黑冷鋒,痞氣十足,又威壓感爆棚。 像是隨手就會將她拎起來丟出樓,完全不同于他往日里溫潤的外表。 云采奕慌了,如果說欺善怕惡是人的本性,可將暴戾少年錯誤地認成陽光少年,那就離大譜了。 壓迫感鋪天蓋地地襲來,男生高大的身影擋住頭頂的光,云采奕背靠在書架上,烏眸撲閃,紅唇微張,想說點什么,卻什么都不敢說。 下一秒,她的唇瓣被貼上一道不屬于自己的熱量,柔軟,熾熱。 牙關里的舌尖也被含著吮咬了一口,吮得她渾身過電似的,心跳停止,忘了一切反應,只剩下一雙沒用的腿,軟得往下滑倒。 可男生扶住了她的腰,將她釘木板似地釘在書架上。 他俯低身,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什么。 她大腦嗡嗡嗡,什么也聽不見,只看見他的薄唇上有一絲水光,瀲滟光澤。 就是現在,故地重游,云采奕想起自己的初吻就那么被奪走,還是有一點兒臉紅耳熱。 而那之后,兩人的關系就有點兒突飛猛進了。 那天,許銘拉著她出了樓層,沒有乘電梯離開,而是拉著她走進了消防通道。 一路往上走,走到最高層,感應燈熄滅時,四周寂靜而昏暗,通往天臺的鐵柵欄漏進一絲白色的天光。 兩人就在那絲天光里,擁有了第一次的纏綿激吻。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不夠是不是,繼續 第47章 他愛慘了她 ◎他不是你的許小狗嗎?◎ 到大禮堂, 云采奕從側門進去,慶典已經開始。 可容納兩千人的大禮堂光線昏暗,座無虛席, 連過道都站滿了人,唯一的亮光來自舞臺。 那里有電子屏和鮮花,以及演講臺前正在激情演講的人。 還沒到許銘,現在是何嘉晟。 臨大人才輩出,這些年最輝煌的時代, 便集中在何嘉晟許銘他們那上下兩屆,當時臨大有四杰, 四大天之驕子, 何嘉晟,許銘,裴星野,俞湛, 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而且最難得的是,他們四個人關系還特別好, 至今都保持著聯系,商業上經常有合作。 這次演講,主要也是他們四個人。 云采奕適應了一下光線,掃了一眼黑壓壓的座位,無法判斷許銘在哪里。 正要發消息,消息先到了。 是許銘發來的座位號。 這么快?難不成他在盯著入口? 云采奕擠過擁擠的過道, 往前走, 越接近舞臺, 光亮越強。 二排誒, 一眼過去, 全是領導和嘉賓,前面還有很多攝像機。 許銘坐在座位上,正偏頭看著她,那光亮在他臉上半明半暗,將他的五官勾勒得極其深邃,尤其那雙眼,幽黑熠亮,直逼人心。 云采奕莫名心慌了一下。 她走到二排,彎下腰,小聲說著“抱歉”,從人前一個一個穿過,到許銘身邊落座。 許銘身邊有兩張空位,一張上面貼著何嘉晟的名字,另一張沒姓名,大概是許銘向工作人員額外要來的。 云采奕有那么點兒受寵若驚。 “怎么才來?”剛坐下,許銘便低頭,輕聲問她。 云采奕解釋:“我去了一趟圖書館。” 許銘沒再說話,只將眼皮一撩,一副了然的神情。 云采奕看見他眼皮底下的陰翳和玩味,頓時一陣羞恥,好像自己去那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被他發現了。 正想說點什么,忽然四周掌聲如雷,是舞臺上何嘉晟演講結束了,主持人走上臺,邀請下一位演講者許銘。 一束追光燈打來,許銘瞬間被置身一片銀白的亮光中,人群里“許銘”的呼喊聲也隨之此起彼伏,挨得近的領導和嘉賓也朝他看過來,直接對著他鼓起了掌。 許銘肅然危坐,報之一笑,一邊慢條斯理地扣上西服紐扣,一邊偏頭問云采奕:“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你快走啊。”云采奕壓低聲音,發出催促。 追光燈的范圍太大了,她被迫承受強烈的亮光,有些無所適從。 可許銘卻好整以暇,在無數視線的注目下,他微微起身,脊背卻彎下,臉面更湊近了旁邊的姑娘,低聲對她說:“鼓勵我一下。” 曖昧又親密。 云采奕被他的語氣和動作撩傻了,抬起慌亂的眼,握了握拳,只想到一個詞:“加油。” 許銘眸底一片笑意,直起腰,離開座位,往舞臺走去。 那束追光燈也跟著他的身影移動走了。 重新隱進黑暗,云采奕松了口氣。 可就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電子屏上的視角是跟著追光燈的,是攝像直播! 那剛才她和許銘……被全禮堂的人看見了? * 舞臺上,燈光聚焦,兩位年輕大佬笑著握手,交換演講臺,兩人逆天的顏值和身價,以及公眾視野里,難得的同框時刻,引發潮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許銘站到講臺前,目送何嘉晟離開,微微低頭,對著麥克風說:“大家好,我是許銘。” 聲音清越磁性,氣質氣宇軒昂。 掌聲又雷動一片。 云采奕有一刻想,如果許銘去娛樂圈會怎么樣,他會不會和何嘉晟一樣也拿個戛納影帝? 就像剛才他在追光燈里對她做的事,那么從容自如,有誰分得清他是演的還是真情實感? 舞臺上,許銘的演講開始了,通過麥克風傳出來的聲音醇厚,更具感染力。 許銘說:“前陣子,王校長打電話問我在做什么,我說我在販賣風景。王校長說,那是什么玩意兒,我只好換個方式說,我在搞旅游。哦,原來是搞旅游。” 他的開場白與眾不同,詼諧,自嘲,冷幽默里還有種小文藝,引來陣陣笑聲和掌聲,演講的氣氛頓時變得歡快輕松。 許銘接著又說:“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大海,喜歡山川,還有喜歡月升日落,我想是因為它們承載了胸懷和浪漫吧。” “我們在自己的生活里過久了,難免會枯燥,會疲累,還有很多人患上焦慮抑郁,看醫生吃藥都沒什么用。這種時候,如果是我,我會建議他出去走走。” “我們的生活不該只有工作和匆匆忙忙的行進,就像日以繼夜的趕路,我們更多的應該是感受路,以及感受這一路的風景。” 許銘的口才太好了,這是云采奕早就知道的。 只是叫她沒想到的是,如此隆重的一百年才一次的校慶大典,兩千多人的大禮堂上,那么多領導和媒體面前,他竟然沒有演講稿,就那么侃侃而談。 云采奕手心不自覺滲汗,身子骨坐正了些。 旁邊一團高大陰影落了座,是何嘉晟。 云采奕和他互相點了點頭,無聲打了個招呼,但何嘉晟又笑了下,語氣很有意味地說了句:“《九訣成魔》?” 云采奕心一驚,脊背一挺,纖細的脖頸拔直了:“你怎么知道?” 但又想到溫錦瀾和他的關系,那何嘉晟知道她書的事,便成了理所當然,可是再一想,何嘉晟都知道了,那許銘是不是也知道了? 而何嘉晟避開了這個問題,只是詭秘地笑了笑。 其實他現在和溫錦瀾的關系,并沒有表面上被人看到的那么好,這個信息是他找楊淼淼打探來的。 原因是許銘昨天很好奇云采奕她們仨的行為,所以私下找了何嘉晟,何嘉晟便找了楊淼淼,楊淼淼不知道這是云采奕瞞著許銘的秘密,于是她便說出來了。 云采奕拍了拍自己腦門,懊悔昨天忘了叮囑楊淼淼和溫錦瀾。 不過再想想,許銘知道就知道吧,他也不會拿她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