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他 第61節(jié)
許銘解釋說:“去年是校友會,99周年,那時候我剛來桃源縣,每天都很忙,最后也沒去。” 他坐在老板椅上,后背放松地靠在椅背,唇角噙著幾分散漫的笑意,在這使人瞌睡的天氣里,莫名讓人覺得慵懶,好睡。 云采奕挪開眼,覺得自己最近亂七八糟的想法有點兒多了,而耳邊聽見男人繼續(xù)說。 “今年是100周年,是百年盛事,臨大要大辦。前幾天王校給我打電話,說我們有很多老同學都會去。” 許銘從抽屜里拿出一份邀請函,遞給云采奕,“沈泊嶠也去,你和我們一起去?!?/br> 云采奕接過,打開看了眼,指了指里面的內(nèi)容:“上面寫的清清楚楚,邀請‘許銘先生’,又沒有我。” 許銘掀了掀眼皮:“下面不是還有一句,可以攜帶家屬或朋友一起去?!?/br> “我又不是?!痹撇赊缺荒恰凹覍倩蚺笥选钡淖盅勰碳ち艘幌?,合上邀請函,忽然想到另一個方向,眼尾上挑,“你們?nèi)ズ昧耍凑罱静幻Γ銈內(nèi)?,多玩幾天也可以。?/br> 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可以幾天不用看見面前的男人了,也不用擔心自己整天胡思亂想了。 云采奕忽然覺得獨屬于自己的快樂要來了。 許銘看見她眼眸流轉(zhuǎn),勾了勾唇角,沒再多說。 * 因為這個消息,云采奕工作都變得積極了。 每天倒數(shù)許銘離開的日子,每天都有所期待。 有份文件要送文旅局,相關(guān)同事身體不舒服請假了,云采奕也沒找別人,向許銘借了車鑰匙,自己帶上文件就去了。 借車鑰匙的時候,她說:“文旅局我還沒去過,我現(xiàn)在去摸摸路,到時候萬一你不在,那邊要有什么事,我就知道怎么應付了?!?/br> “你想的還挺周全?!痹S銘被氣笑,姑娘的話說的好像準備他的身后事一樣。 云采奕莞爾,送上彩虹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在銘總身邊這么久了,深受熏陶,沒學到精髓,皮毛總能學會一點兒?!?/br> 其實她要出去還有一個原因,是許銘最近不怎么外出,云采奕就想趁機自己外出,不然兩人天天這么一塊呆著,她總感覺要出事。 許銘將鑰匙丟給她,她一把接住,揮揮手,揚起馬尾辮,瀟瀟灑灑地走了。 * 誰知到了文旅局才知道,他們單位五一之后調(diào)整了作息,云采奕去早了,領導還沒上班。 不過也巧,遇上了錢皓,錢皓中午有應酬,結(jié)束后直接來了單位。 錢皓說:“相請不如偶遇,要不去我那坐會,離上班也就半個小時了,領導很快就來了?!?/br> 云采奕說好,跟他去了。 進了辦公室,看見桌上的銘牌,云采奕才知道錢皓升官了。 辦公室很大,窗凈幾明,書桌書柜上擺滿了資料和書籍,滿室的書香,窗臺上還養(yǎng)著幾盆清新雅致的小綠植,很有格調(diào)。 “恭喜你啊,這辦公室一看就很有詩情才氣,不愧是錢科長的辦公室?!痹撇赊却蟠蠓椒降厮蜕瞎ЬS。 錢皓在矮柜上給她泡茶,聞言,回頭笑了下,說:“你就不要埋汰我了,我這個辦公室能和銘總的比嗎?銘總那個才叫大氣?!?/br> “他那個叫空曠?!痹撇赊刃α诵Γ呷ゴ芭_,欣賞那幾盆綠植,忽然發(fā)現(xiàn)驚喜,“誒”了聲,“文竹會開花?我第一次看見文竹開花誒,你養(yǎng)的真好?!?/br> 那盆文竹綠意盛濃,青翠中頂著朵朵白色小花,像一粒粒珍珠似的。 云采奕感覺稀奇,問錢皓,“快說說,這怎么養(yǎng)的?銘總辦公室里也有一盆,卻是越養(yǎng)越瘦,花是從來沒開過?!?/br> 錢皓端著茶走過來,打趣她:“剛埋汰他,轉(zhuǎn)頭又要為他學種花,口口聲聲離不開銘總,是吧?” 云采奕都沒意識到自己是這樣的,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他是我老板,員工吐槽老板不是很正常的嗎?” “還是老板?我可聽說你倆同進同出,銘總天天在你家吃飯?!卞X皓揭露真相的語氣,“說吧,什么時候請我吃喜糖?” 云采奕失笑:“真沒到那一步。” 后來,兩人就在窗臺邊,捧著茶,看著風景,聊起感情問題。 可能是相過親的關(guān)系,兩人聊得還挺深入,也很坦誠。 錢皓人挺好的,一表人才,溫文爾雅,相貌、工作、為人處世,以及家庭條件,在相親市場上,所有的條件都是上乘。 但是云采奕總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缺點什么。 就像現(xiàn)在這樣,他們可以平心靜氣地聊起一個敏感話題,和做學術(shù)討論一樣。 沒有火花。 錢皓說,兩個人愛不愛,適不適合,在不在一起是三個問題,如果三個問題的答案都是同一個人,那最好不過了,但現(xiàn)實往往沒那么理想和浪漫。 而人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總有退而求其次的退路,如果不能什么都要,那就選擇自己能要的。 愛過一場就好了,不適合也沒關(guān)系,最后還有人陪在自己身邊就好。 云采奕從來沒見人將感情問題分析的這么透徹,或者是她從來就沒認真投入過這種問題,這會兒一聽,耳目一新,問錢皓:“你是不是談過很多戀愛?” 錢皓坦然一笑:“沒有,就一場?!?/br> “一場戀愛有這么深刻的總結(jié)?” “我是文科生?!?/br> 云采奕投降:“好吧,文科生在感情上果然不一樣。” 錢皓以前的女朋友是大城市的,兩人感情很好,他當時也為此留在了大城市工作,但是兩人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女方要他入贅。 理由是女方是大城市里的獨生女,家庭條件比他好,不可能嫁進他們家。 錢皓說:“這個問題踩到了我的底線,我也是家里的獨生子,我父母將我培養(yǎng)成人,到頭來我卻為了一點榮華將他們舍棄掉,去做人家的上門女婿?” 云采奕看向?qū)Ψ剑吹剿寄块g隱著一絲暗火,那是對屈辱的一種隱忍。 她些微吃驚:“入贅對男人傷害真的很大嗎?” “主要是很傷自尊?!卞X皓目光淡淡,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我又不是沒有能力,為什么要做上門女婿?做了上門女婿,就意味著我要永遠在他們家低頭,將來我的孩子還得跟他們姓,我堂堂七尺男兒做不到?!?/br> 云采奕“呃”了一聲:“了解了解?!?/br> 忍了一會,還是沒忍住,懟出聲:“那女人嫁到婆家,就活該伏低做小嗎?生的孩子就活該跟婆家姓嗎?” 錢皓:“……” 作者有話說: 采奕心里那根線就快繃不住了,然后大家就有好戲看了 第44章 他的曖昧心機 ◎他總有辦法將她圈在他的領地◎ 關(guān)于這個話題, 后來云采奕和錢皓沒能夠繼續(xù)討論下去,因為領導來了。 再后來,云采奕送完文件, 回公司的路上,想起錢皓的話。 愛情和婚姻不能歸結(jié)在同一個人身上,是有一點悲哀。 而自己當初選擇和許銘分手,不就是看到了這個悲哀的結(jié)局嗎? 回到公司,云采奕忽然有些懨懨, 坐在辦公桌前,對著電腦長時間地發(fā)呆, 文件上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許銘走出來, 一只手拿著一份文件,一只手抄在兜里,見她神情不對勁,徑直走到她座位旁邊, 彎下腰,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電腦屏幕。 那電腦屏幕上, 只有一張古橋的設計圖。 “這座橋這么好看?盯著看了兩分鐘,都不能勻我一個眼神?”許銘聲音低低的,薄唇貼著她的耳朵有些近,氣息似有若無。 云采奕耳尖怕癢,倏然笑了下,推開男人, 半側(cè)臉頰都紅了。 許銘也有所克制, 沒再撩撥她。 他直起身, 將手里的文件擱到她面前, 問起文旅局的事。 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 許銘點點頭, 繞過云采奕的辦公桌,往他自己辦公室走。 走出幾步,他忽而又轉(zhuǎn)頭,眸光犀利地看過來,問云采奕:“錢皓升官了,你知道嗎?你去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他?” 云采奕被他這一眼看得莫名心虛,反問男人:“你想說什么?” 許銘挑了挑眉,漆眸又變得柔和:“你有沒有替我恭喜他?” 云采奕莫名其妙:“你想恭喜他,你不會自己去?還要我替你?” 許銘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我讓你替我當然是我給你這個權(quán)利,別人想替還沒有?!?/br> 云采奕笑了:“我謝謝你。” 忽然之間,心情又好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 直到后來過去了很久,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被許銘掌控了,她分分鐘都在受他影響,任何一個想法和決定都很難逃開他。 即使現(xiàn)在兩人只有工作關(guān)系,他也總有辦法將她圈在他的領地,看起來一切都不經(jīng)意,卻處處都是占有欲。 * 下午下班,云采奕和許銘,還有沈泊嶠一起回家。 晚飯時間還沒到,奶奶做了酒釀和山珍包先給他們填饑。 奶奶這一個月每天都在變著花樣做各種正餐和小吃。 那酒釀是用上好的糯米做的,入口微甜,那山珍包則是用薄如紙的豆腐皮,卷了茶樹菇、木耳、香干和筍絲等等幾種山里小菜做的,一口下去,鮮香四溢。 沈泊嶠說,吃過奶奶的飯,外面吃什么都不香了。 這一個月他胖了五斤,最近天天都在喊減肥,可是一見著吃的,還是停不下來。 許銘比他有自制力,每次都是嘗一嘗就好,從不貪嘴。 奶奶勸他多吃點,他就說胃不太好,吃多了反而不舒服,只能細水長流。 云采奕就會搶著說:“我替你吃?!?/br> 其實她也吃不多,很偏食,總是挑自己喜歡吃的吃,不喜歡的碰都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