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56 章
上隨手找了一本書看。五個多月的雙胎肚子跟一般的單胎也沒太大差別,套了件唐其琛的外套一遮,人還是纖細偏瘦的。 唐其琛講完電話,穿好衣服走過來,往床上一躺,然后枕在她腿間問,“他們還會動么?我可以再跟他們說說話。” 溫以寧笑了,“他們懶的,真的很少動。” “看來隨你。”唐其琛把臉偏向她腹部,伸手輕輕摸了摸。 從這個角度,能看到他左半臉上還有微紅的印痕,景安陽那一耳光打的再輕也收不住勁。溫以寧心里泛起澀,下意識的碰了碰他的臉,小聲問:“還疼么?” 唐其琛握住她手腕往下挪,按在自己心口揉了揉,帶著笑,“沒這里疼。” 好一會之后,溫以寧說:“你起來。” 唐其琛照做,“嗯?” 剛直起腰,溫以寧就撞進了他懷里,聲音隱約變了調,“老板,抱抱。” 唐其琛愣了下,很快允準,沉聲說:“好,抱抱。” 兩個人靜靜依偎。 溫以寧聞著他衣服上清爽淡雅的沐浴香,連呼吸都平穩的多。壓在她心頭的銹跡鐵板開始隱隱松動,底下藏著的嗔怨愛憎破殼探頭,慢慢有了傾訴的yu望。她的眼睛盯著前方的某一處,虛虛緲緲兀自出神。她說:“我媽年輕時候,對我爸爸是一見鐘情,其實我爸長得也不是很帥,但她一眼相中,不管不顧的賠上自己半輩子。我爸沒錢,仗著一副還過得去的皮囊,也就稀里糊涂的把我媽騙上了道。我記得小時候他們經常打架,可兇了。我媽看著瘦弱,但打起人來不要命,那么長的刀。”溫以寧伸手比劃出一截長度,“沖過來就朝我爸脖子上砍。你猜我爸怎么對付?他嚇死了,直接把旁邊的我給舉了起來攔在前面。那刀刃割了我左邊的羊角辮,差一點點就被削了頭。” 唐其琛手心一顫,堪堪穩住,然后撫了撫她的頭頂心,一下一下的。 溫以寧的語氣越發坦然,字字句句都很平靜,“后來他們每回吵架,我都本能反應的先將meimei藏起來。我到初中的時候成績都很不好,后來有天我實在受不了了,我發誓我要離開這個環境,我不想一輩子毀滅在這兒。高中三年,我就是這么苦讀出來的。我大二那年吧,我爸爸工傷事故,死在了水電站,高壓漏電引起的火災,他被抬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黑炭。單位賠了點錢,但我媽對我一直不怎么舍得,她喜歡打牌,開始賭博,整晚整晚的麻將聲。我跟她的關系從小就不好,我是恨過她的。” 溫以寧說到這,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停頓,唐其琛也不開口,耐心的守著,等著,掌心時不時的撫摸她冰涼的手背。 “我恨她的莽撞,恨她的粗魯,恨她的市儈,恨她的游手好閑,我看不上她賭博掙的錢,我也唾棄她那些牌友,我不想回那個家,我不喜歡家里餿掉的空氣。所以我在暑假寒假拼命打工賺錢,我不是勤快,我只是執拗的想證明給她看,沒有她,我能活得更好。” 溫以寧的哭音漸漸起了勢,但她眼睛里是干燥的,沒有一點濕潤的跡象。她以為她忘記了那些年月,她最排斥的人和事,到頭來,其實早就深深在她的生命里烙下了印。她的腦海像是在播放一部陳年老電影,缺失的,破碎的,殘忍的,不忍碰觸的,一幀一幀的畫面從血rou筋骨里挑了出來,那是她成長之途上腐壞的爛rou。 “我meimei,我meimei……”溫以寧的聲音哽咽的說不出話,喉嚨被灌了鉛一樣,一點透氣的縫兒都沒有。繃了好久,她才能把字說完整,“我meimei有抑郁癥,治了半年才勉強回學校繼續上學,但她被一個男生騙了,他騙她談戀愛,又把她甩了。我meimei受不得刺激才從水塔上跳了下來。二十多米高,人就死在我腳邊,腦漿沾著血,一團團的還在跳動,眼睛都沒閉上。” 溫以寧又陷入了噩夢一般,整個人開始發抖。唐其琛一把抱住她,親著她的眼和臉,讓她感受自己的存在,沉聲安慰:“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念兒。” 赤子之心,熱忱又guntang,溫以寧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