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沒當(dāng)好，從小帶著他打架欺負(fù)人，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他媽怎么和小姑jiāo代啊，光，我怎么jiāo代啊……我弟跟我一樣！跟我一樣！他跟我一樣都是同xing戀，是gay！我沒教他啊！他將來跟我一樣……叫人看不起，叫人罵，可我自己就是，我剛才憑什么打他啊！我家到底哪兒出問題了？你說，他怎么也往這條路上走了，我沒教壞他啊！”

    “先哭痛快再想，哭吧……哭吧。”三哥高出一丟丟，扎在自己懷里很不像樣子，可楊光只摟著他讓他先哭，很憐香惜玉的，哄他流淚。

    原來三哥沒看著那么強(qiáng)悍，哭起來和小姑娘一樣。眼淚很快流滿一臉，都是他多年來的不堪和心酸。

    張釗一路騎快車，闖了不少紅燈又逆行，40分鐘之后停在一個小區(qū)的正門口。他下了車，從亂七八糟的運(yùn)動包里摸出門禁卡來。

    這是他自己的家。

    存車，上樓，掏鑰匙。張釗有陣子沒回來了，開門之后再沒有那聲你還知道回來啊，只靜靜的，只有他爸一個人。

    “陽陽？”張平川也剛回北京沒幾天，放下了手里的ipad，“今天怎么回來了”

    張釗看著他爸，想不明白他mama圖什么。要說長相算是不錯，但白長了大高個子，到哪兒都是軟柿子，拎不起來。

    “爸，我餓了。”張釗還沒吃晚飯，又挨了一頓踹，直接往廚房進(jìn)。他打開冰箱，再不是mama活著的時候，滿當(dāng)當(dāng)塞著水果蔬菜或自己喜歡吃的飯菜，空得像新冰箱。

    “哦……哦，爸給你做啊。”張平川和兒子差不多高，擦肩而過卻沒什么威嚴(yán)。他也不會做飯，手忙腳亂半天才找到鍋，好歹能燒開一鍋水。

    “你會做什么啊？”張釗蹲下翻冷凍箱。爸爸是個窩囊廢，mama是個母老虎，張釗從很小開始就不在他爸面前示弱了，再怎么委屈都不說。因為他覺得自己比爸爸牛bi，能耐，樣樣都好。

    現(xiàn)在他拎出兩袋速凍水餃來，指揮他爸：“你也就會燒開水，煮餃子吧。咱爺兒倆一人一袋。”

    “哦，行。”張平川再過來拿水餃，然后就像從沒做過飯似的，站在灶臺邊上等水開，眼睛就一直盯著鍋，傻站著。

    張釗看不得他爸犯傻，出來在客廳瞎溜達(dá)。屋里還是那樣吧，沒變什么，無非就是少了好多綠植。山茶啊多rou啊綠蘿啊都沒了，茶幾上的功夫茶也沒人再喝。

    再有就是多了一張黑白照片，擺在餐桌上。

    “回來了啊，省得你擔(dān)心。”張釗哐當(dāng)一屁股坐下了，大爺似的靠著椅背，對著照片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張揚(yáng)：我一直不敢說就是怕別人看不起我，沒想到我弟是個gay！

    nǎi光：三哥我也……

    張揚(yáng)：你不是你不想你給我把嘴閉上！

    第70章 有情人

    兩盤速凍水餃端上桌， 一盤36個。張平川不會弄別的， 只會端個盤子。

    “來，兒子， 這是你的。”他把小碟餃子醋遞過去， “你愛吃甜， 從來都嫌醋酸，爸給加白糖了。”

    張釗現(xiàn)在才覺出身上酸一塊、疼一塊， 哪兒都不舒服， 特別是膝蓋。“謝了爸，坐吧， 咱爺兒倆大半年沒見了吧？”

    張平川坐在對面， 每人36個大餃子。其實(shí)他長得是真像樣， 一張標(biāo)致的男子漢臉，大高個兒，結(jié)婚時候誰都說老張家是郎才女貌。唯獨(dú)夫妻倆的xing格差了一大截，誰都知道老張家是老婆做主。

    “嗯， 爸工作也忙， 沒什么時間管你。”張平川夾了一個水餃，餃子煮太過， 皮爛得一戳就破。他尷尬地夾著夾不起來的餃子皮，好歹給弄進(jìn)碗里。

    張釗直接起身， 從廚房拿了兩個湯匙出來。“用這個， 看你夾餃子費(fèi)勁得慌。”

    “爸不會煮餃子，下回， 下回就會了。”張平川捏住湯匙的把兒，盯著兒子看了又看。

    瘦了，黑了，消瘦的側(cè)臉和他mama更像，不笑時候顯得冷，一笑就笑開了。身高倒是和去年差不多。但他從前單純快樂的樣子再沒有過，眼神里總有些和自己較勁的狠厲，像是要把自己往絕境里bi。

    “別了，下回我煮吧。”張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