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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年是為著杜花宜來的,見了人他反倒躲在一旁,靜靜的瞧李沅兒和杜花宜四處走動。 互道名諱之時,杜花宜就有些拘謹,被李沅兒推著同眾人游玩,周遭也沒有相熟的人,處得一會兒,越發(fā)慌張的往李沅兒身后躲。 姜年看著,臉上笑容更深。 看溫雪意不解,姜年問她:“你想不明白?” “好似明白又不太明白。” “想明白了哪些,說來聽聽。” “杜花宜不愛這樣的場合,李小姐也不愛。” “哪里不明白,也說來聽聽。” “主人幫著攢了人,難道就是為了叫她們二人不痛快么。” 姜年笑笑:“我什么時候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杜冶淳想她弄得熱鬧些,我?guī)椭鴶€了人,她只有謝我的份。至于杜花宜,方才和我閑談,李沅兒不壓著她結(jié)交,她還算自在。后頭是旁人叫她不痛快,她總不會沖著我。” “她只會羨慕能清閑的人。” “看著吧,李沅兒的性子,只怕不忍心強壓杜花宜太久,過會兒你去請她過來喝茶,她會帶著杜花宜過來的。” 溫雪意說不出話,心中的氣悶幾乎要叫她生出反骨來。 那頭杜花宜跟在李沅兒身后,越走越慢,李沅兒回頭為她理了理發(fā)髻,也不知在說些什么,杜花宜只低著頭。 姜年瞧見了,支使到:“去,問問李小姐,愿不愿賞我口茶喝。” 李沅兒自然是愿意的,連杜花宜也松一口氣,露出感激的神色來。 茶自然是好茶,姜年笑言:“你們走了這半天都沒喝上一口,我一個閑人占了便宜。” 李沅兒也跟著笑:“是了,花宜你也多喝些,不能叫他占了便宜。” 李沅兒說這話,是不要杜花宜再去結(jié)交什么年輕人了,杜花宜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年紀(jì)小,人也內(nèi)斂。平日顧念著爹娘,一心想大方些,只是越急越慌亂,總叫杜冶淳失望。 一來二去,杜花宜竟比先前更怯懦。 姜年好似無意一般問起她:“你平日里喝些什么茶,說我聽聽,回頭我也喝喝,叫自己瞧著年輕些。” “安吉白茶……” 姜年哦了一聲,語帶深意的說到:“我也喝過,喝不慣,看來我是裝不成年輕人了。罷了罷了,只依著我自己的性子就是,太過強求反倒難受。” 這話分明是勸慰杜花宜。 太過強求反倒難受。 溫雪意心中罵了又罵,姜年也有臉說太過強求反倒難受的話呢。也就杜花宜這樣的小姑娘才會被他哄騙。 李沅兒拉過杜花宜的手,也安撫到:“喝了茶,你還想坐一會兒便坐,煩了想回府也不要緊。我會同姨父姨母說的。” 杜花宜有點慌張。 “表姐,表姐是不是嫌我了 HāìㄒāńɡSんμщμ(海棠書屋).℃0Μ。” “怎么會,你這樣好。” 杜花宜有話要與李沅兒說,只是礙著姜年也在,一時羞怯,又低下頭。 李沅兒面露不忍。 “我從前總聽姨母夸你柔婉溫和,不像我,跟個猴子似的。我娘也喜歡你多一些,總和姨母說要換過來。” 杜花宜抬頭愣愣的問她:“真的嗎?” “真的,姨父姨母雖不在你面前說,但是和我們都說,家里養(yǎng)了個好姑娘。誰不想同他們?nèi)∪〗?jīng),也養(yǎng)這么個好姑娘。” 杜花宜這才露出幾分笑意。 與姜年的算計不同,李沅兒是真心顧念杜花宜。 溫雪意看她輕聲細語的撫慰杜花宜,又想到她也是真心實意的稱贊林云意伶俐能干。 這回相聚,來往的年輕人之中便有幾個宮中女官,溫雪意遠遠看著,李沅兒帶杜花宜寒暄時也不忘給林云意搭線。 李沅兒與林云意不過一面之緣。 李沅兒先前說可惜溫雪意奴仆的身份,如今溫雪意再細想,她應(yīng)當(dāng)也是真心實意的,只是溫雪意被滿心醋意蒙了眼,才不曾發(fā)覺。 李沅兒真誠磊落,她看中姜年所以頻頻制造見面的機緣,種種心思只是小女兒情態(tài),滿心算計的唯有姜年罷了。 三人閑談,姜年有意無意拋些話頭,聊起的總是李沅兒隨父親行商的趣事。杜花宜聽得直發(fā)神。 “這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兒么?” 李沅兒不自覺的笑得甜蜜。 “有的,上回我同姜年說起江南的水輪(桶狀水車),他覺得有趣,還找了我好幾回要圖紙文載。我以為他隨口說說,哪知他竟真的制出一個小的水輪。你若是好奇,去不了江南,瞧瞧仿制的也成。” “前些日子他還制了竹蜻蜓,小孩子的玩意兒,他可最清楚不過。” 姜年也笑:“那水輪不好,頭一回做,又做得匆忙,等我得閑換好些的材料,做熟練了再給你做個新的。” 說頭一回做是假的。 還在鎮(zhèn)江時,姜年為了討好縣官,把縣官手上的次等田都挖了溝渠。又制了水輪,養(yǎng)了半年,次田也出了米糧,喜得縣官夸了又夸。 從頭至尾,姜年只是同趕制的工匠說,縣官囑咐,亦或是許之以利,只說辦好了縣官有賞。他自己出個圖,半分力氣和銀錢都不曾花費,好處占了個盡。 之所以學(xué)了水輪的制法,是備著有一日他手里得了錢財,興許也要買田地。若是買了次田,少不得要動一番手。 多會些東西,總是沒有壞處的。 如今可不就是派上用場了。 “竹蜻蜓倒是簡單,雪意幼時鬧騰,不哄她能哭一夜。我家中有些變故……也算將她當(dāng)做小妹一般了。” 至于那些哄孩子的玩意兒……從前姜年都是做了哄溫雪意的。又或是……溫雪意同他一起琢磨出來的。 也不是第一次曉得姜年是沖著攀貴女去的。他從不是只為哄她,也從不是為著討好她。給溫雪意試過的樁樁件件都是為著還不曾定下的姜夫人琢磨的。 醋意恨意翻涌而來,難以平息,溫雪意卻也只能捱著。人的心緒情意,當(dāng)真能這樣清清楚楚的算計出來么。 不等她想明白,一聲脆響,姜年茶盞碎在地上,灑得他衣裳一攤的水漬。李沅兒杜花宜皆望過來。 李沅兒關(guān)切到:“怎么了?” “一不留神手滑了。” “濕得厲害么?左右要午膳,叫下人帶你去換一身衣裳吧。” “不打緊,雪意給我擦擦就好。” 茶漬灑在他膝上,溫雪意只得蹲下來,才拿帕子擦過來,姜年就將她的手握住了。 溫雪意驚得睜圓了眼,左右一看,石桌擋著她,邊上也沒人,她才勉強松一口氣。 抬頭只見姜年靜靜的望著她,嘴里無聲的說著:“別惱。” 他哪里是不留神手滑了,分明是有意灑在石桌遮著的地方。 溫雪意回神想的頭一件事竟是這樣燙的茶,萬一傷著。 姜年握著她的手又捏了一捏。 溫雪意只覺自己的心都捏在他手中,掙脫不得。 別惱別惱。 她如何能不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