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第142節(jié)
第106章 熟能生巧 為了讓祝隱洲可以好好養(yǎng)傷, 皇帝堅持讓他徹底痊愈之前都不必去上朝。 祝隱洲雖然覺得參加朝會并不影響自己的傷勢,但比起上?朝,他還是更想多見見沈晗霜。 性格使然, 祝隱洲從?不會因為受了傷便懈怠。但他的確想趁著?這段人人都?讓他好好養(yǎng)傷的時?日,盡可能多地待在沈晗霜身邊。至于其他的事情, 每日送沈晗霜回家后,祝隱洲會在夜里處理。 是以不僅是去國子監(jiān)那天, 之后沈晗霜每日走出沈府時?, 都?能看見祝隱洲正在等她。 沈晗霜想開辦女學(xué), 除了有這樣一個念頭以外?,還要擇址、招募女夫子、規(guī)劃授課內(nèi)容、招收學(xué)生……很多事都?等著?處理和落實,否則就?永遠都?只是空想。 所以沈晗霜很忙碌,每日早早出門, 夕陽西下后才會回府。而除了的確有事情需要親自去處理時?,祝隱洲都?會跟在沈晗霜身邊。 女子可以參與科舉的事還遠未成定局,變革陳舊律法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朝中也只是因為祝隱洲呈上?的一封建議擇選女官負責(zé)夫妻律法的修改與后續(xù)執(zhí)行?的奏折而有了點風(fēng)聲而已。 但沈晗霜很清楚,到時?應(yīng)不會有單獨的考題, 想要參加科舉考試入朝為官的女子會和許多已經(jīng)準備了多年的男子一起競爭榜上?有名的機會。這并非朝夕之功,若等女子可以參與科舉之事定下來后再開始做準備就?來不及了。 所以沈晗霜想盡早將開辦女學(xué)的事情理順。 沈居閑仍然安排了人將明?溪院外?圍得嚴嚴實實的,無論?沈晗霜怎么說,他都?不松口撤走那些“攔著?飛蟲”的護衛(wèi)。 沈晗霜還曾擔(dān)心過祝隱洲哪日又來翻墻越院時?或許當(dāng)真會被守株待兔的沈居閑撞見, 可一連好幾日過去, 這個場面都?沒?有發(fā)?生。 今日在回府的馬車上?想起了這件事,沈晗霜心念微轉(zhuǎn), 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提醒祝隱洲:“我二哥每日都?讓人守著?明?溪院, 你別再像之前在洛陽時?那樣翻墻進來了,免得被他碰上?。” 祝隱洲頷了頷首, 順從?地應(yīng)了句“好。” 沈晗霜靜了幾息,翻過一頁爺爺和江既白合力?編寫的今后女學(xué)中可以教授的書冊,又語氣自然道:“你回京后就?沒?再去過明?溪院,我都?說他是多慮了,他卻不信。” “我不會再私下里去你的院子了。”祝隱洲溫聲道。 沈晗霜毫無異樣地“嗯”了一聲。 馬車內(nèi)就?這么沉默了下來。 祝隱洲心神微頓,隱約察覺了點什么。 似乎有哪里不太對。 他將方才的對話重新思忖了一遍,模糊抓住了點線索,試著?問道:“你想讓我去嗎?” “……當(dāng)然沒?有。”沈晗霜繼續(xù)翻動書冊,微笑著?說。 一切看起來都?正常極了,祝隱洲卻心里一緊,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他從?沈晗霜手里取走了書冊,讓她能看向自己后,便如實同她解釋道:“我每日都?想見到你,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也想每日都?與你回同一個家。” “但在重新正式求娶你之前,我應(yīng)該更尊重你,也尊重你的家人。” 背著?沈晗霜的家人私下在沈府,在她住的院子里見面,到底失禮。 祝隱洲還記得,在洛陽時?,若他私下里去明?溪院,沈晗霜總會提醒他今后不要再那樣了。只有返京前那幾日,許是因為祝隱洲身上?帶著?傷,沈晗霜心軟,才沒?有再提過。 沈晗霜揶揄道:“我記得你在洛陽時?把翻墻越院的事做得很熟練。” “那時?我很自私,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做得不對。”祝隱洲低聲道。 在洛陽時?,祝隱洲雖然很明?確自己對沈晗霜的心意,卻知道他曾經(jīng)做得太錯,也太不夠。所以對于他和沈晗霜的未來,有太多事情祝隱洲都?不敢奢望。 那時?祝隱洲心里總是很悶,很空,只有見到沈晗霜時?才會好一些。所以他一次次私下里去沈晗霜的住處,借此填補自己那顆空洞的心。 有的時?候沈晗霜知道他的存在,但更多的時?候祝隱洲都?只是靜靜地待在離沈晗霜不算遠,卻不會被她看見的地方。 哪怕只是就?那樣安靜地待在沈晗霜所在的院子里,祝隱洲都?會好受很多。 見不到沈晗霜時?,那陣即將徹底失去她的恐慌感會強勢地攫去祝隱洲幾乎所有心緒,讓他心神不寧,坐臥難安。 即便他那時?本?就?已經(jīng)失去了,并沒?有重新?lián)碛兴?/br> 可在回京的路上?,將沈晗霜對自己的縱容盡收眼?底,親眼?目睹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一點一滴地發(fā)?生變化,祝隱洲逐漸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其實不只是他想離她更近些。 沈晗霜會包容他的貪心,體貼他的不安,也愿意溫柔配合他想要與她親近的心意。 面對他的情意,沈晗霜不只是給?出了允準,還愿意主動和他一起朝著?對方走近。 所以祝隱洲開始能試著?克制自己心底的部分不安,也仔細地反思了自己在洛陽時?的自私,想要配合著?能讓沈晗霜覺得舒服的步調(diào),循序漸進地推進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祝隱洲想和她親近,卻不能只想著?自己的私念,其它的什么都?不顧了。 她家人的想法,她的聲名與意愿,她想要的尺度與距離,都?應(yīng)該被放在他的私心之前。 沈晗霜差不多能猜到祝隱洲的想法,卻還是問道:“那除了你自己的感受之外?,如今不自私的太子殿下還考慮了些什么?” “沒?有別的,”祝隱洲伸手將人攬進自己懷里,一字一字都?寫滿了鄭重,“只有你。” 無論?他考慮了些什么,都?仍然全是與她有關(guān)的事。 沈晗霜默了默,抬手回抱住他,柔聲道:“我們不能想得太少,但也不用想得太多。” 想得少了就?會做得不夠好,會虧欠對方,可若擔(dān)憂太多,也會徒增負擔(dān),讓兩人都?覺得疲累。無論?哪一種,都?不是沈晗霜想要的,能夠長久的關(guān)系。 “好,我明?白。”祝隱洲輕輕吻了吻沈晗霜柔軟的發(fā)?絲。 此時?的氣氛實在適合再多做一些別的。 但祝隱洲正欲垂首吻向沈晗霜的唇時?,卻又見她慢慢掙開了他的懷抱,隨即抬起手輕輕戳了戳他的心口,將他推得遠了些,語氣似控訴又似調(diào)笑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老老實實不再翻墻了,其實是因為你不僅每天都?能和我見面,還一整天都?同我待在一起。” 沈晗霜越來越發(fā)?現(xiàn)了,祝隱洲實在很黏人。近段時?日以來,祝隱洲都?是從?她出門起就?跟著?,若沒?有別的什么事情,一直到親自送她回家了,祝隱洲才會從?她身邊離開。 不過祝隱洲每日這么跟著?,也不是白來的。在開辦女學(xué)的前期準備中,他幫著?沈晗霜一起做了不少事情。有些地方若沈晗霜一個人顧不上?,祝隱洲會適時?幫她考慮周全。 祝隱洲眼?底含笑,從?善如流道:“你說得對,除此之外?,還因為沈姑娘愿意陪我一起學(xué)……” “沈姑娘沒?有愿意!”沈晗霜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打斷了祝隱洲沒?說完的不正經(jīng)的話。 她才不愿意陪祝隱洲學(xué)什么! 無論?是早晨出門的路上?,還是傍晚回家時?,每次都?是祝隱洲,開始的時?候溫柔似水,甚至有幾次還哄騙她,說只輕輕吻一下,但祝隱洲就?跟有癮似的,只要一開始,便絕不會輕易停下。每次都?要將她吻得喘息不止,渾身發(fā)?軟,臉頰通紅了,祝隱洲才會愿意讓她歇一歇。不到下馬車的時?候,他不會輕易結(jié)束他所謂的“學(xué)”。 有幾次被吻得意識迷蒙時?,沈晗霜都?恍惚覺得祝隱洲或許是什么精怪變的,還是專靠吻別人過活的那種。 沈晗霜前幾日曾對祝隱洲說過她這個荒唐的念頭,但當(dāng)時?祝隱洲聽了之后竟不僅不覺得羞愧,還面色如常地點了點頭,附和了一句“說不定的確如此”,隨即身體力?行?地證明?他自己或許真的是那種必須要靠吻她才能活下去的精怪。 這樣一回一回地“學(xué)”著?,一向是好學(xué)生,學(xué)什么都?很快的祝隱洲已經(jīng)將原本?就?讓沈晗霜不太能招架的吻技練得更好了。 每次深吻時?,沈晗霜一開始還能清醒地應(yīng)對,后來便會被他吻得暈乎乎的,只能喘息著?脫力?靠在他懷里。 偏偏,沈晗霜不僅不討厭,還很喜歡這種感覺。 唇齒間不會再磕磕碰碰了,他們接吻時?便只剩舒服和享受,那種連腦海中都?酥酥麻麻,飄飄然的感覺,沈晗霜都?覺得祝隱洲已經(jīng)將那癮傳給?了自己,她恐怕也有些沉迷于此了。 沈晗霜的猜想便又更清晰了些——祝隱洲或許是男狐貍精變的,實在擅長此道,以前的清冷正經(jīng)可能都?只是讓人放松警惕的假象。 她會沉迷與他親近,也不能怪她。 “你已經(jīng)學(xué)得很好了,今后都?不用再學(xué)了。”見被捂著?嘴的祝隱洲一直眼?含深意地望著?自己,沈晗霜忍著?笑,盡可能語氣認真地評價道。 祝隱洲輕輕拉下沈晗霜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緊接著?便傾身向前如愿吻住了她嫣紅柔軟的唇瓣。 唇舌纏綿間,他才低聲道:“多謝沈姑娘夸獎。” “但熟能生巧,還是不能生疏了。” 沈晗霜心尖微顫——他們分明?在做這么親密的事情,他卻故意喚她“沈姑娘”,給?這個吻添上?了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意味。 氣息被悉數(shù)攫取,兩人急促的心跳聲響徹在耳畔,沈晗霜嗓間不由得逸出幾聲嗚咽,她卻還是微喘著?強調(diào)道:“我……才沒?有夸你。” 第107章 他裝可憐 定下了開?辦女學(xué)的位置的那一日, 沈晗霜也得?知自己讓人送去太醫(yī)院的藥材派上了用場,陳蘭霜終于脫離了危險。 陳家人悉數(shù)進了大獄,陳蘭霜在查處陳相之事上立了功, 不必跟著入獄,如今卻還是無家可歸, 無人照料的處境,所以仍只能住在太醫(yī)院里養(yǎng)傷。 太醫(yī)們?都是男子, 很多事都不方便。但陳家被查抄了, 陳蘭霜身無分文, 用不起侍女。原本與陳家或是與陳蘭霜有些來往的人如今也都唯恐避之不及。 沈晗霜得?知此事后讓春葉從?府里選了兩名得用的侍女去太醫(yī)院,暫時照顧陳蘭霜。 之后,沈晗霜便沒再?關(guān)注過陳蘭霜的近況了。 沈晗霜相信,只要僅作為自身活了下來, 今后的路,陳蘭霜一定會好好走下去。這是陳蘭霜好不容易才走出來的一條生路,她不會就此一蹶不振。 余南梔是沈晗霜在長安結(jié)交的閨中密友。偶爾不得?不去參與一些京中的宴席時,沈晗霜和余南梔都懶得?應(yīng)對并無什么來往的旁人, 盡過必要的禮數(shù)后,兩人便會找個涼亭湊在一起,分享近來尋到的好話本或是哪家鋪子新出的點?心吃食。 她們?還都曾幫著對方回擊過說?話陰陽怪氣,出言不遜的人, 很有幾分“同仇敵愾”的情誼。 余南梔是刑部尚書的女兒, 因為父親,余南梔多少能知道沈晗霜近來為何頻頻外出, 也猜到了一些朝中接下來可能會有的變動。 是以在終于說?服了父親后, 余南梔難掩興奮地去見了沈晗霜,說?想和沈晗霜一起開?辦女學(xué)?, 做成一些利在將來的事情。 沈晗霜自然很高興能多一個幫手。 實際上,她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愿意投身于此,越多越好。 沈晗霜很早便知道,余南梔的父親與她的母親夫妻情深,府里沒有任何妾室,但余南梔的母親在生下她后便血崩而?亡。 余尚書沒有再?續(xù)娶。余南梔是她父親唯一的孩子,父女倆相依為命地過了十?幾年。余南梔是余尚書的掌上明珠,平日?里在刑部時再?殺伐果決的人,在女兒面前時也有用不盡的耐心與溫柔。 但其實有不少人都在暗地里說?,除非招贅,否則余家這就算是絕后了。因為余尚書膝下沒有兒子。 可余南梔從?不遺憾于自己不是男子,余尚書也從?未覺得?自己還缺個兒子。 沈晗霜在洛陽組織百姓簽下有關(guān)修改夫妻律法的萬民書時,收到她的信后的余南梔也在長安做了同樣的事。余南梔很喜歡那時的感覺,一直想再?做點?什么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聽?聞沈晗霜想開?辦女學(xué)?,想為或許會到來的,女子也能經(jīng)科舉、入朝堂的那一日?早做準備,余南梔便躍躍欲試,想要為這樣一件利好世間女子的事盡綿薄之力?。 但因為擔(dān)心自己的女兒會因此經(jīng)歷許多無法避免的艱難險阻,余尚書讓余南梔在家里好好冷靜了幾日?,讓她不要頭腦發(fā)熱,必須思慮清楚后再?做決定,以免反而?給沈晗霜添亂。 余南梔冷靜過了,也考慮過了,最后還是沒有更改自己的想法。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要開?辦并不被大多數(shù)人看好的女學(xué)?,她面臨的第一個難題不是來自別處,恰恰就來自沈晗霜身邊那個人——太子殿下。 近段時日?,余南梔的確曾見過幾回沈晗霜和太子殿下一同出現(xiàn)在某些地方,也聽?人議論說?太子殿下明顯是有心想要重新求娶沈晗霜,所以才會不好好待著養(yǎng)傷,反而?每日?都與沈晗霜一起在城中各處奔波。 可等余南梔也參與其中了,她才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何止是沒有好好待著養(yǎng)傷,他仿佛成了沈晗霜的隨身物件似的,只要有沈晗霜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太子殿下的身影。 可偏偏……余南梔不是很能如常看待太子殿下的存在。 哪怕是身份、禮數(shù)、規(guī)矩都先不論,只要太子在沈晗霜身邊,余南梔時不時就會覺得?自己像是搶了他的心愛之人的惡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