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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第59節(jié)

    皇帝微微頷首,道?:“一切都等他養(yǎng)好傷之后再說?。”

    內(nèi)侍領(lǐng)了吩咐退下。

    黃昏時分,回到長安的祝隱洲徑直進了宮。

    面見父皇后,他先將應(yīng)該稟報的公事?一一道?出,又提起?了江既白的傷勢與如今的情況。

    見他這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皇帝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而?同他說?道?:“這些都先放一放。”

    “你此行可曾受傷?”

    祝隱洲神色未變,道?:“不曾。”

    “那便好。”聽他親口確認后,皇帝徹底放下心來,隨即才與他商議起?了公事?。

    待安排完眼前的幾件事?后,皇帝便問起?了由沈晗霜在洛陽組織的萬民請愿一事?。

    “她做此事?時,可曾遇到什?么阻礙或危險?”

    祝隱洲:“她應(yīng)對得很好。”

    聽他這么說?,皇帝便知道?沈晗霜應(yīng)并未被傷及。他也就順勢說?起?了聽聞沈晗霜在洛陽做的事?后,朝中眾臣的不同反應(yīng)。

    “無?論如何,萬民書?一事?為沈相和林太傅他們推動變法提供了極好的契機,晗霜此次是?立了功。”

    祝隱洲一貫古井無?波的眸子不自覺柔和了幾分。

    他輕輕點了點頭。

    皇帝察覺出祝隱洲此行回來后的細微不同。

    公事?談完,皇帝便又問起?了私事?:“你與晗霜,如今如何了?”

    祝隱洲靜了靜,聲音平穩(wěn)道?:“我想重新迎娶她。”

    皇帝猜到了什?么,接著他的話說?道?:“但她不愿意?”

    祝隱洲沉默下來。

    見狀,皇帝思忖了幾息,刻意問道?:“可需要我擬一道?圣旨,為你們賜婚?”

    “她一向知道?輕重,應(yīng)不會?抗旨。”

    即便再想重新與沈晗霜結(jié)為夫妻,祝隱洲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必。”

    他聽出了父皇話里的試探,知道?父皇不會?真的強行將沈晗霜指給自己做太子妃,卻還是?出言明確拒絕了這個提議。

    面對皇權(quán),沈晗霜沒有推拒的余地,的確會?再成?為他的妻子。

    可祝隱洲不需要,也不想要這樣得來的婚事?。

    他想娶沈晗霜,是?想讓她心甘情愿地嫁給自己。

    而?非被勉強,被脅迫,違背她本身的意愿。

    見祝隱洲有自己的主意與打算,皇帝便也不再多問,只?是?提醒他道?:“一家有女百家求,你多上心些。若被旁人捷足先登,即便是?我,也幫不了你。”

    皇帝雖嘴上問著祝隱洲是?否需要他來擬一道?賜婚的圣旨,但他其實并不打算干涉沈晗霜今后的婚事?。

    于公,皇帝知道?沈相最為疼愛沈晗霜這個孫女。他不能剛即位便寒了老臣的心。

    而?于私,沈晗霜在安王府三年,皇帝看得出來,她是?個好姑娘。若祝隱洲沒能重新贏得她的芳心,那也是?他與她無?緣。皇帝不會?勉強沈晗霜再嫁給自己的兒子。

    “得知沿途的刺殺后,皇后很擔心,正在宮里等你過去。你過去看看,也好讓她放心。”皇帝溫聲叮囑道?。

    祝隱洲應(yīng)下,依言前往。

    祝隱洲甫一走進皇后的宮殿,還未來得及行禮,便見祝尋快步朝他走近。

    祝尋圍著他轉(zhuǎn)了好幾圈,見他的確不似是?帶著傷的模樣,才松了一口氣:“哥,你回來了就好。”

    祝隱洲微微頷首,轉(zhuǎn)而?禮數(shù)周全地朝不遠處的皇后行了禮。

    皇后溫聲道?:“快過來,讓太醫(yī)看看。”

    祝隱洲依言上前。

    一直候著的太醫(yī)連忙為剛返京的太子殿下診了平安脈,又仔仔細細地問了許多,才恭敬道?:“回娘娘,殿下身體康健,只?是?近來日夜奔波,有些疲乏,仔細歇息幾日便好。”

    “好,你們都先下去吧。”皇后點了點頭,吩咐道?。

    待殿內(nèi)只?剩下母子三人后,祝尋便滔滔不絕地問起?了許多事?。

    祝尋從未查過案,甫一聽聞兄長要去查江家那樁駭人聽聞的命案后,他便一直想知道?案子背后的真相。

    他隱約能猜出如今對外公布的消息并非事?實的全部,卻不明白為何還有事?情不能示人。

    祝隱洲只?同祝尋說?了些能說?的,并未與他和盤托出。

    祝尋知道?分寸,沒有追問,便轉(zhuǎn)而?問起?了嫂嫂在洛陽組織的萬民請愿一事?。

    祝隱洲聽見祝尋仍以“嫂嫂”這個稱呼指代沈晗霜,不由得抬眸看了他一眼。

    見祝尋越問話越多,似是?想將這段時日里沒能對兄長說?的話都一次說?個夠,皇后有些無?奈,笑著提醒他道?:

    “怎么就一刻都等不得了?你兄長剛回來,太醫(yī)也說?他需要多歇息,有什?么話可以日后再慢慢說?。”

    祝尋也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今日的話格外多,他忍不住偷覷了兄長一眼。

    今日他這般聒噪,兄長竟還和以前一樣,無?論他說?什?么都安靜耐心地聽著,眉眼間從無?半分不耐之色。

    祝尋自記事?起?便喜歡跟在兄長身邊,他知道?,兄長雖待人冷淡少言,但身邊的人同他說?什?么時,他會?認真地傾聽。

    只?是?兄長并不習慣與人袒露心扉,很少說?起?他自己的事?,會?讓人覺得他疏離冷漠。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嫂嫂才會?與他和離。

    但祝尋覺得嫂嫂和兄長特別登對,就這么分開?實在可惜了。

    聽聞明老夫人近來正在重新替嫂嫂擇婿,也不知道?眼下兄長和嫂嫂之間的關(guān)系究竟如何了,祝尋很想問問,又覺得他的身份不適合提起?此事?。

    皇后恰好在此時問起?了明老夫人和沈晗霜在洛陽的近況。祝尋連忙認真聽著。

    祝隱洲簡單回了幾句,又替明老夫人和沈晗霜轉(zhuǎn)告了對皇后之前賜禮的謝意。

    聽完后,皇后只?點了點頭,沒有如祝尋所愿的那樣繼續(xù)問祝隱洲和沈晗霜的關(guān)系進展。

    因為看得出來,祝隱洲此行并未讓沈晗霜回心轉(zhuǎn)意。

    祝隱洲去洛陽之前,皇后便多少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

    沈晗霜本就是?個主意正的姑娘,不會?輕易便被挽回。

    而?祝隱洲又并不擅長向人表達愛意。即便他開?口挽回,以他清冷少言,情緒幾乎從不外露的性子,恐怕也很難讓人為之動容。

    “那身秋時的裙衫,晗霜穿著可還合身?”皇后溫聲問道?。

    近來正是?適合穿那身衣服的時節(jié)。

    祝隱洲長指微捻,不動聲色地回道?:“兒臣與她甚少見面,不曾見過她穿那身裙衫時的模樣。”

    其實他幾乎每日都能見到沈晗霜一回,只?是?沈晗霜不常見到他而?已。

    以往這三年里,沈晗霜都會?常穿皇后親手為她做的裙衫。

    但祝隱洲記得很清楚,這次去洛陽,他只?在最開?始見沈晗霜穿過幾回,后來她便不曾再穿過皇后以前為她做的裙衫了。

    而?這次皇后讓他代為送去明府的裙子,沈晗霜一次都沒有穿過。

    祝隱洲心底隱有猜測,但還未尋到機會?證實。

    聽了祝隱洲的回答,皇后柔聲說?道?:“無?妨,待過幾日去洛陽秋祈時,我也能再見到晗霜了。”

    “今年中秋,我和你父皇沒有吃到她親手做的月餅,心里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皇后長睫微垂,神色溫柔,似是?十分想念那個柔靜清雅的姑娘。

    第43章 周一雙更

    深夜, 陳府中。

    陳相面色陰沉地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管家,厲聲問道:“混賬!你竟對江既白用了‘十字劍’?”

    陳管家垂首回答道:“回主子?,小的已?多年不曾用過‘十字劍’這?一招式, 去截殺江既白時也并?未用過。”

    “但宮里傳出消息,江既白是被‘十字劍’所傷, 陛下已?命刑部徹查此事。”

    陳相隱約有了猜測,問他:“可還有其他人?也會此招?”

    陳管家篤定道:“此乃家傳絕學(xué), 絕不會外傳。”

    他是家中獨子?, 且除了他以外, 家里人?早已?一個不剩。

    “那?為何會有人?用著你的招式傷了江既白,卻又沒將他弄死?”陳相面色陰狠道。

    “小的不知。”

    “廢物!”

    陳管家無話可說。他也不知為何能?有人?以此招式陷害自己。

    陳相面沉如水,思忖著什么。

    若是管家當真能?殺了江既白,哪怕用了指向明確的“十字劍”, 此事也是利大于弊。即便有刺殺重臣的嫌疑,陳相也可以斷臂求生。

    用一把殺人?的刀換江既白的命,換那?些被江既白分去的權(quán)力,陳相覺得很值。

    可偏偏, 此事并?非是他的人?所為,而江既白也只是受了傷而已?,眼下還活得好好的。

    刺殺的嫌疑眼看著要被安到他的頭上,可他在此事中卻一無所獲。

    陳相已?經(jīng)察覺這?是針對自己的一個局。但即便對幕后之人?有所猜測, 他也暫時拿不出東西可以自證清白。起碼明面上, 的確只有他身?邊的管家能?使出“十字劍”來。

    設(shè)局之人?想讓他因為此事而受到掣肘,只能?等著刑部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但陳相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

    “去查太醫(yī)院的病案, 若有機會, 親自去看江既白的傷口是否有異。”

    陳相的聲音沉了幾分,命令道:“他已?活著回了長安, 不能?再冒險刺殺,但可以在他的傷口上做些手腳。”

    “十字劍”留下的傷口尤為特殊,養(yǎng)傷的過程中需要格外仔細,稍有意外,傷口便可能?急劇惡化,使傷者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