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第31節
他們雖說武藝不差,但到底不敢拿meimei的安危來賭。且他們都看得出來,沈相和老?夫人私心里其實不愿讓沈晗霜去涉險,只是嘴上不說罷了。 可沈晗霜的骨子里本就有幾分愛冒險的性子,再加上那是父母曾結伴去過的地方,沈晗霜一直想親眼去看看。 但為了自己的安危,也為了不讓老?人們擔心,她也知道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沈晗霜左看右看,似乎也只有林遠暉最合適了。 祖父和外祖母不會像管著家里小輩那樣明示或暗示林遠暉,不讓他帶她去。 且他自幼習武,多次親赴戰場,還立下過戰功,武藝本領自然是不缺的。 “總有一日我能贏了你,到時你可別食言。”沈晗霜提醒道。 林遠暉沉穩的神色間帶上了幾分笑意:“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但總得等你先贏了我這個師父再說。” 沈晗霜的騎術還是當年他在長?安教的。 沈晗霜自然也記得此事:“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林小將軍在戰場上不會有敗績,但說不準總有一日會是我的手下敗將呢。” 林遠暉聽出來,沈晗霜是因著他的身份,言語間特意避諱著,希望他在戰場上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畢竟刀劍無眼,一旦在對戰時輸了,后?果遠不是輸一場賽馬能比的。 可他其實早已輸過了。 輸給祝隱洲,也輸給她。 明姝雪一聲令下,林遠暉和沈晗霜都立時揚鞭策馬,往前方奔去。 不多時,明姝雪便看出來,表姐還是贏不了這一局。 但結果并不是最重?要的。 明姝雪很喜歡看表姐此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她能自信地與?從戰場上下來的將軍比試騎術,且屢敗屢戰,絕不開?口服輸。 不讓須眉。 第?四局很快結束。 沈晗霜有些遺憾于自己又輸給了林遠暉,卻也很盡興。 這與?和表哥、表妹一同策馬時的感覺不同,林遠暉上過戰場,騎術不僅于速度上達到了極致,觀感上也極佳,沈晗霜也已許久不曾同他賽得如此酣暢淋漓過了。 她騎在白馬上笑得愉悅開?懷,眼角眉梢都帶著快意與?灑脫。 可她與?林遠暉甫一停在草場邊,便看見祝隱洲不知何時也來了草場。 祝隱洲驅馬朝她走近,目光沉靜道:“能與?我一起走一走嗎?” “殿下有何事?” 這已是今日祝隱洲第?二?回?莫名出現在她眼前了,沈晗霜實在不解。 “我有話想同你說,”祝隱洲意味不明道,“而且,我們還不曾一起騎過馬。” 她那日同明述柏一起策馬同游,今日也與?林遠暉盡興地賽馬。可他是來了洛陽后?才知道,沈晗霜其實騎術精湛。 聽祝隱洲沒頭沒尾地說了這么一句,沈晗霜方才還滿是笑意的眉眼間不自覺有了幾分不耐: “不曾與?我一起騎過馬的人不知凡幾,我個個都要陪著一起走一走?” 以往祝隱洲都以公務為重?,閑時才會待在王府書房里讀書寫字。除了夜里同塌而眠,沈晗霜便也只在這個時候有機會待在他身邊。 祝隱洲這次來洛陽分明是為了徹查江家的命案,沈晗霜不明白祝隱洲為何會一次又一次出現在她眼前。 可她實在不愿再與?他有什么糾葛了。 祝隱洲分明一直放不下陳蘭霜,如今他和陳蘭霜都是獨身,再無任何障礙,且又恰好同在洛陽,他為何不去陳蘭霜那里,反而一次又一次往她這里來? 不過,說不定他早已經去過陳蘭霜那里了。 但無論如何都與?她無關了。 “殿下還有何事要說嗎?”她語氣冷淡地問。 祝隱洲將她神情?間的疏離看在眼里,沉默著沒再開?口。 方才他甫一開?口便惹得她不悅,祝隱洲不知自己該如何說出求娶一事。 林遠暉和明述柏都能讓她笑得如此明媚愉悅,唯獨看見他時,沈晗霜的神色會于一瞬之間冷淡下來。 即便對待陌生人時,她臉上也總是有著溫和輕淺的笑意,讓人不自覺信任她。 于她來說,如今他竟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見他沉默不語,沈晗霜便也不再久留,與?林遠暉一道騎著馬離開?了。 祝隱洲一直停在兩人身后?。 他忽然想起,那日沈晗霜和江既白在茶樓相對品茗時便如同一對璧人,如今林遠暉與?她的背影看著也十分登對。 十分刺眼。 那他呢? 他和她,一直以來在旁人眼里都是何種模樣? 是否,絲毫不像是夫妻。 第25章 情敵碰面 明姝雪自看見祝隱洲的身影后便一直心里不?安, 待沈晗霜和林遠暉騎著馬回到兩人開始賽馬的起點時,她連忙上前問沈晗霜: “jiejie,方才祝隱……太子騎著馬朝你們那邊去了?, 你們可曾遇上?” 沈晗霜“嗯”了一聲,不?愿多提祝隱洲, 只說:“不?必在意,我們先?回山莊吧。” 明家在山莊里設了晚宴, 眾人會?在城郊待上幾日, 不?急著回城。 “好, ”明姝雪也?不?再多問,“我去同父親和兄長說一聲。你們先?往回走著,我很快就來?追你們。” 午后明姝雪的父兄領著眾賓客一起來?了?這處明家的馬場玩樂,沈晗霜和林遠暉想?賽馬, 便沒有與他們一起。明姝雪聽說表姐要和林小將軍賽馬,說什么也?要跟過來?。 幾人都沒有帶侍女?和小廝,這會?兒想?提前離開,得去和父兄說一聲才行, 以?免他們找不?到人會?擔心。 沈晗霜柔聲道:“不?著急,我們就在這里等你,過會?兒一起走。” 她本打算同明姝雪一起回去見舅舅,但又實?在不?愿再應付一遍那些客人的寒暄。 都是千篇一律的客套話, 著實?沒什么意思。 見jiejie愿意等自己一道, 明姝雪心里高興,語氣雀躍地應下, 旋即一拉韁繩, 策馬飛快地往父兄所在的地方奔去。 看著她還和兒時一樣好哄和容易滿足,沈晗霜的神情不?自覺變得柔和了?幾分。 還真是她只用一根糖葫蘆就能拐回家的傻meimei。 林遠暉在一旁看著沈晗霜, 眼底暗藏的情緒也?不?禁外露了?些許。 思及方才見到的人,林遠暉狀似無意地問道:“太子殿下為何會?來??” 沈晗霜搖了?搖頭:“許是他有什么事吧。” 祝隱洲一貫理智,按理說他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 雖然沈晗霜暫時想?不?出他三番兩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用意,但他或許當真是為了?查江家的命案,想?再問她一些什么也?說不?定。 他之前就曾出其不?意地問起過江既白?的生母究竟是誰,沈晗霜也?不?知自己當時的反應有沒有瞞過他。 江既白?的真實?身世少有人知。沈晗霜雖說知道,卻不?會?就這樣告訴旁人。事關?重大,她身為外人,沒有資格替江既白?做這種決定。 知道林遠暉最近在忙什么,沈晗霜試著問道:“江家的案子查得如何了??可有進展?” 林遠暉側首看向她,眼底有著沈晗霜看不?懂的情緒:“你是為江既白?問的?” 沈晗霜沒有多想?:“這是他家的案子,自然是為他問的。” “此案的具體內情我不?方便同你透露,我只能說,江既白?牽涉其中,他并非只是苦主。” “他的仕途或許也?會?因?此受牽連。” 林遠暉這話說得并不?算清楚,但沈晗霜已經能感覺到其中分量。 他并未直接說江既白?是兇手,卻又說江既白?的仕途恐怕會?受影響,那這種牽連帶來?的后果?應是連身為首輔的江既白?也?無法自行處理的。 沈晗霜的面色有些凝重。 林遠暉右手執著馬鞭輕輕甩了?甩,指腹微不?可查地捻了?捻鞭身上的粗糲,似是隨口問道:“你擔心他?” 沈晗霜一時沒有應答。 “你不?會?懷疑他就是兇犯嗎?”林遠暉語氣如常地問道,“畢竟江家的人都死了?,只剩他一個。” 沈晗霜目光悠遠,似是透過眼前的碧綠景致,看到了?當初那個藏身于簡陋草廬中秉燭夜讀的少年。 “他不?會?的。”她輕聲說道。 那個會?因?為母親的苦難而紅著眼眶強忍眼淚的少年,長大后不?會?變成連母親的性命也?不?顧的殺人兇手。 他已經無法在母親身邊盡孝,不?能連好官也?做不?了?。 “你似乎很信任他。”林遠暉沉默了?幾息,意味不?明道。 沈晗霜沒說是與不?是,她眉間輕蹙,正思忖著什么。 雖說先?帝任命江既白?為首輔是為了?從爺爺和陳相手中分權,但爺爺一向很欣賞能干的后輩,或許她可以?給爺爺寫一封信,請他在必要時幫江既白?一把。 * 夜幕低垂。 漫天星子將自己微弱的光芒悉數獻祭給遙遠無垠的黑暗,卻填不?滿其間亙古不?變的空曠。 祝隱洲出現在江既白?獨自居住的小院子里。 院內空地的一張石桌上,江既白?正在沏茶,手邊放著兩只粗陶茶杯。 他并未抬眸,卻輕易猜出了?今晚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