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第30節
沈晗霜最為看重她的外祖母和?祖父。是以在做接下來的事情之前,他要先去見老夫人一面。 祝隱洲只成過一次婚,也只會有沈晗霜這一個?妻子。 只是,他們已?經和?離了。 祝隱洲原本以為,自己得知沈晗霜想和?離的理由后,便能了結他與沈晗霜之間的私事,從?此兩?人一別兩?寬。 可聽?沈晗霜說了答案,祝隱洲卻驟然發覺自己難以放下。 錯失后才知道自己曾經擁有過沈晗霜的愛意,祝隱洲恍神迷茫過片刻,卻也看清了自己心底那些煩躁究竟從?何而?來。 自那晚在王府臥房里?看見沈晗霜留下的和?離書?開始,他便從?未真正接受過沈晗霜已?同自己和?離的事實?。 而?那晚之后,祝隱洲再無?一夜好眠。 并非因為叛軍逆黨,也并非因為公務繁忙,只是因為他的身側不再有她。 祝隱洲來了洛陽,又來了沈晗霜面前,無?論他有多么?正當?的借口與說辭,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他不愿意同她分開。 而?聽?見沈晗霜明知陳蘭霜的心思,卻還同陳蘭霜說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讓陳蘭霜大可去爭取想要的東西時,祝隱洲便知道,他不愿意。 不愿意與沈晗霜之間再無?任何關系。 也不愿意就這樣被她輕飄飄地推給旁人。 他想讓沈晗霜繼續愛他,或者?重新開始愛他。 江既白同她相處得默契又如何?林遠暉和?明述柏與她相識已?久又算什?么?? 各憑本事。 他與她的確已?經和?離了。 但他可以娶沈晗霜第?一回,就可以娶她第?二回。 可和?離一事,只會有這一次。 第24章 十分刺眼 明府, 云松齋內。 祝隱洲與老夫人已經寒暄了片刻。 兩人身側的桌上正放著祝隱洲今日帶來的一只古瓶。 老?夫人不難看出,祝隱洲這次和上次來明府其實都是臨時起意。 和以往一樣,祝隱洲仍給老夫人帶了花觚或古瓶作為禮物。 以前祝隱洲和沈晗霜一起來時帶的東西是提前搜羅來的稀世珍品, 這回?和上回?的雖然同樣珍貴少?見,但以祝隱洲的家底, 并不需要提前準備。 珍稀與?否,于老?夫人來說都是插花的瓶子而已, 她也并不在意這些瓶子究竟有多貴重?。但她能從中看出送禮之人的心緒—— 接連兩回?, 祝隱洲都不似他面?上看起來的那般淡然從容。 他心里有事。 老?夫人另起話頭, 問道:“殿下今日來明府,應不只是為了同老?身閑話家常?” 祝隱洲便也說明了來意:“我想求娶晗霜。” 聽他說了這話,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夫人也不由得下意識蹙了蹙眉,又很快恢復如常, 溫聲道: “若老?身沒有記錯,殿下三年前就已經娶過了。且你們已經和離,該了結的也都了結了。” 祝隱洲靜默了一息,才道: “我想重?新求娶她。” “然后?再在新婚夜給她一紙和離書?”老?夫人的話里明晃晃地帶了諷刺之意。 “殿下, 我們家的姑娘難道就如此不值得被?人珍惜嗎?” 祝隱洲眼眸微垂,低聲道:“是晚輩的錯。” 他與?沈晗霜成?婚前從未來往過,但平南王府與?沈家結親,于兩家來說都是最合適的選擇。 祝隱洲曾以為, 既然娶了沈晗霜, 便該與?她相敬如賓。 所以府中的一切事務都由著沈晗霜的心意,交給她決定, 她有什么安排他也都會配合。 以前沈晗霜看向他時的眼神里總有藏不住的依戀與?柔情?, 祝隱洲以為那是因為他是她的丈夫,是因婚事而得來的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 也是她余生的依靠。 所以祝隱洲認真處理公務,找準機會扳倒前太?子祝清,好讓沈晗霜能一直安心地依靠他,做他的妻子。 這是身為人夫的責任和義務。 祝隱洲從未想過,他以為夫妻關系和睦安穩便已足夠時,沈晗霜曾懷揣著對他的愛意。 卻從未得到過他的回?應。 沈晗霜眼底那些依戀與?柔情?并非只因他是她的夫君。她將王府的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無微不至地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也并不只是出于她為人妻子與?兒媳的責任。 她會那樣溫柔地看著他,做他身后?的賢內助,是出于對他的愛與?心意。 可祝隱洲從未想過,她會愛他。 而他也從未給過她回?應。 即便是到了如今,他已經失去了那份曾經擁有過的愛意,祝隱洲也不知當初的自己該如何回?應她的情?意才算是對的。 他甚至找不到任何標準,無法判定自己是否也對沈晗霜有著同樣的情?意。 可自看到沈晗霜留下的和離書起,他心口的隱痛便愈演愈烈。 他雖在成?婚那晚給了她和離書,可這三年來,祝隱洲便從未想過他們會有分開?的這一日。 從沈晗霜與?陳蘭霜的對話里,發?覺沈晗霜當真已經心平氣和地翻過了與?他的這一頁時,祝隱洲已無法繼續對心底那些錐心刺骨的痛意置之不理。 他想挽回?自己的妻子。 他想讓她再回?到自己身旁,想讓一切都回?到她心里還有他的時候。 “望老?夫人再給晚輩一次機會。”祝隱洲鄭重?道。 老?夫人放下茶盞,問他:“你們的事,老?身并非樁樁件件都清楚。晗霜的決定,我也不會旁加干涉與?阻攔。此事殿下何須來與?我說?” 祝隱洲:“您是她最在意的長?輩。” 他與?沈晗霜已經和離,若他想重?新求娶沈晗霜,于情?于理,都應先告知老?夫人一聲。 老?夫人又問:“若今日沈相與?我同在,誰又會是殿下這說辭里的,她最在意的長?輩?” 祝隱洲聲音平穩道:“于她來說,您和沈相都是她最為珍視的親人。” “的確如此,她最愛重?的長?輩有我與?沈相兩人,肆爾二弍五久乙絲奇”老?夫人話音一轉,“可夫妻之間,是斷容不下第?三人的。” “殿下既給不了晗霜想要的,便不要再來招惹她,打擾她。你們兩人好聚好散,皇家與?沈家、明家之間也還維持著體面?,不是更為妥帖嗎?” 祝隱洲沒有絲毫停頓:“我不想要妥帖。” 只想要她。 見好言相勸他聽不進去,老?夫人的聲音便也冷了下來:“你是太?子,想要哪個女子,何須來同老?身說?我一把老?骨頭,難道還能攔得住誰?不是殿下想如何便能如何嗎?” “晚輩不會強人所難,也不會逼迫她做我的妻子。” 老?夫人淡聲道:“且看吧。” “老?身有些乏了,不宜繼續待客,殿下還請自便。” 此話無禮,但老?夫人看見祝隱洲時,先想到的并非是他的身份地位,而是他曾讓自己的孫女那般失望,難過。 他們已和離,可即便是作為旁觀者?的老?夫人也無法就此將三年里的種種一筆勾銷,晗霜作為親歷了那段婚姻的當事人,更不會由著他想娶便再娶。 老?夫人了解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一顆心系在他身上時,沈晗霜能從冷冷清清的夫妻關系里品出幾絲甜味來寬慰自己,而抽身離開?后?,要想讓她再往回?看,難如登天。 見老?夫人已不愿繼續同自己多言,祝隱洲便也不再打擾老?夫人休息,禮數周到地辭別。 在他身后?,老?夫人端起一旁的茶盞,遞至唇邊后?又頓了頓,隨即重?新放了回?去。 祝隱洲離開?前抬眸的那一眼,神情?鄭重?,眼神沉定。他今日說的話雖仍然不算多,卻也句句都不似作偽。 老?夫人不自覺嘆了一口氣。 情?愛之事上,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糾葛。她只盼著孫女能順心如意,再無煩憂。 甫一走出云松齋,祝隱洲便問一直等在外面?的斷云:“她現在何處?” 斷云:“城郊草場,太?子妃正在與?明小姐、林將軍賽馬。” 斷云勉強才忍住不去看太?子的神色。 他和收雨都知道,太?子雖未明言,但其實很在意林將軍近來總與?太?子妃見面?一事,否則也不會命林將軍去查那些他們已經查清的事情?,將他支開?。 但今日林將軍忙完手頭的事,還是趕去了城外。 祝隱洲一言不發?地走出明府,騎上自己的馬往城郊草場而去。 他到的時候,沈晗霜與?林遠暉正準備開?始賽第?四回?。 草場寬闊無垠,午后?的陽光與?綠意相互映襯,自有一份野趣,置身其中的人也不由得心情?愉悅。 林遠暉見騎在白馬上的沈晗霜神情?認真地望著前方,一副斗志昂揚的模樣,忍不住調侃道:“先是三局兩勝,又說五局三勝,你還和以前一樣愛耍賴。” 林遠暉曾經答應過沈晗霜,若她能贏他一局,便會帶她去爬長?安遠郊那座齊云山。 自沈晗霜出嫁那年開?始,林遠暉已經許久不曾同她一起賽過馬了。 沈晗霜篤定道:“我一定會贏過你的,早晚的事而已。” 齊云山名副其實,山高?峰險,上山沒有現成?的路,獵戶們也只在低山處活動。 但沈晗霜想去山頂瞧瞧。 當年她的父母曾結伴去過一回?,回?來后?還與?她說過許多在山上的所見所聞。 外祖母和祖父都不同意沈晗霜獨自前去,只說必須要有武藝精湛的人與?她一起才行。 但表兄和堂兄們都不放心帶著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