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我就不知道了?!苯M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咱們公司被賣給嚴氏集團了,今天突然下的通知。主管就讓我給你打個電話,讓你不要來了?!?/br> “嚴氏......”容與喃喃自語,片刻后自嘲的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他沒想到,嚴之畔能做這么絕。把他趕出來不算,還把他的工作也弄沒了。真是像他說的那樣,得‘滾得遠遠的?!?/br> 花那么多錢收購他們公司,就為了把自己趕出去。 容與低頭自嘲的笑了笑:他何德何能? 深深呼了口氣,將心頭的窒息吐出來,容與止住思緒,不再去想之前發生的事。 只當是談了一場失敗的戀愛罷了。不...也不能完全失敗,至少他得到了一個小生命...... 容與下意識的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里面的小生命像是被撫摸到了,輕輕地動了動,溫暖得不像話。 這個世界上,唯一跟自己血脈相承的只有這個小生命了,振作了起來,他查了查自己的賬戶,只有兩千多塊錢,這兩千多塊還是他想給嚴之畔留著買禮物的,沒想到成了他的依賴。 既然決定要這個孩子,那h市是肯定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萬一被嚴之畔知道,怕是又要一番撕扯。 他不打算回老家,雖然老家可能會有親戚稍微幫襯點兒,但不想這么狼狽的回去,漫無目地在手機上搜到了最近的長途汽車出發站,容與坐上車,丟下h市的一起,邁向漫無目的的遠方。 第四章 察覺不對了 到了趕集人最多的時候,容與的地攤雖然有些偏僻,但他收拾的很干凈,還是有不少人來買的。 為了掙錢,容與動作麻利地砍菜根,扒爛葉,稱重,裝袋。 一直到十二點多,快一點的時候,他的白菜終于賣完了。數了數,有兩百多,除去本錢,今天賺了一百來塊錢。 這時,容與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從早上吃了個干餅子后,他就一直沒吃過東西,這都中午了,自然是餓了。 一餓,容與就想嘔吐。壓下惡心的感覺,容與摸了摸肚子,小聲道:“寶寶別急,我們回家吃?!?/br> 說完,把地上的蛇皮袋和爛菜葉撿上車,又把秤搬上去,這才騎著電三輪回家。 當初跟著人流下車,到了點才發現是農村,物價便宜,租房也便宜,只要二三百塊錢,容與便就此落腳下來,坎坎坷坷地過來四個月,琢磨著賣起了菜,到現在已經存了快一萬塊了。不算少,但也不多。 生孩子要用錢,孩子奶粉尿不濕要用錢,他得養孩子。 心里盤算著,容與拿了棵有些蔫兒吧的白菜切了切,放進清水鍋里開始煮。 他的身體不好,不止是腰。懷這個孩子開始,他的反應就特別大,吃不下東西,剛開始的時候,天天吐好幾次。 現在一天只會吐一次。至于吃的,他也沒條件給自己吃什么特別好的,就自己養了幾只雞,每天用賣剩下的爛菜葉喂它們,下的雞蛋就自己吃。至于雞......可以到坐月子的時候吃。 容與這邊兒正煮著清水白菜湯的時候,嚴之畔正在明亮溫暖的別墅里參加宴會。 他搖晃著散發著香味兒的紅酒,眉心微微蹙著,從陽臺朝下看,有些出神。 自從那天之后,容與就再也沒出現過。嚴之畔本來覺得他就是在欲擒故縱,結果他在那間房子里住了幾天,都沒等到人回去拿東西或者來挽回。 自尊心讓嚴之畔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容與,直到他發現了他們剛在一起時他給容與的那張卡。 剛發現時,嚴之畔本想扔進垃圾桶,但鬼使神差的,還是留了下來。原本以為里面已經沒錢了,沒想到一查,卻發現里面有不少錢。 這兩年他給容與的錢,容與一分都沒動。 超出五百萬的存款都沒動,會不會根本就沒出賣資料這一回事呢...... 嚴之畔這樣想著,突然有些不安了起來。 他想找到容與,聽他解釋,卻怎么也找不到人。 打去容與的單位,對方說他已經辭職了。容與仿佛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嚴之畔捏緊了手中的高腳杯,外面飄著大雪,昏黃的路燈下空無一人,身處熱鬧又溫暖的宴會,嚴之畔卻升起一種名叫孤寂清冷的感覺。 鵝毛大雪飄飄灑灑,簡陋的廉租房根本就擋不住刺骨的風雪。午夜時分,容與裹緊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和被子,蜷縮在床上,盡量保持身體的溫度。 天太冷了,快到預產期了......明天去檢查檢查,盡量等快要生了再去醫院......容與這么想著,將冰冷的手抱在胸前,忍著寒冷閉上了眼睛。 第五章 都怪他趕盡殺絕 然而,容與剛睡熟沒多久,就感覺被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流出,原本溫溫熱熱的,很快,又變得冰冷無比,硬生生把他凍醒了。 與此同時,肚子也傳出劇烈的痛感。容與頓時明白發生了什么,他慘白著臉,忍著劇烈的疼痛,掀開被子。 果然,從他腿間,正緩緩流著透明的液體。 羊水破了......只瞬間,容與就明白了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他抱著肚子,強忍著劇痛,拿起旁邊的棉褲穿上。 等容與斷斷續續穿好衣服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多分鐘。他身上原本那點兒熱氣早已散的一點兒不剩。雖然穿上了棉褲,但羊水還一直在流,棉褲里根本就沒一點兒溫度,只有散去熱度而冰冷無比的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