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春潮夏 第10節
“行行行,李欣歌,你他媽真行!” “18年,18年啊,就一個月你就不想鳥我了,你可真行!” “好,你去追你喜歡的類型吧,老子他媽不舔了,cao!” “caocaocao!”張哲茂將原本要鋪在臺階上給她坐的校服重重扔在地上,大罵著走了。 郝柏修:“李欣歌,黑哲氣糊涂了,你也知道他脾氣沖腦子沒根筋,氣上頭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李欣歌搖頭,“你去找他吧。” 郝柏修看她,嘆了口氣,把校服撿起來遞給她,轉身走了。 * 謝奚桃咬著雪糕,跟嚴涿有一搭沒一搭打著嘴炮回教室,看到的是失魂落魄坐在她位置上的李欣歌。 “怎么了?”謝奚桃蹙眉。 李欣歌笑得勉強,“我告訴他了,我不喜歡他。” 謝奚桃沉默,“你確定你……” “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什么類型。” 謝奚桃沒說話,李欣歌小學經歷過校園冷暴力的事她也知道。po文海 棠廢文每,日更新q裙4二貳爾吳九乙斯奇在那之后李欣歌因為看劇和小說,一直夢想著自己未來的男朋友要是一個打架厲害,腦子聰明,長得好看的男人,既能保護她不受欺負,又能彌補她顏值上的缺點。 實際上李欣歌長得并不丑,相反,她初中減肥又長開之后,人越來越漂亮,及腰的黑長直頭發,又颯又美。更出挑的是她那雙大長腿,比藝術班那幾個跳芭蕾舞的女孩的腿還漂亮,常有人偷偷給她遞情書,不知是她神經太粗還是張哲茂趕走人太多,這家伙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姿色平平。 謝奚桃嘆氣,童年的陰影對人的傷害根本是不可逆的。 “桃子,你能不能跟嚴涿說一聲,讓我和他換一個位置。”李欣歌小聲對她說,語氣帶著愧疚和為難,如果不是知道嚴涿提出來的想法二郭頭肯定答應利索,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盡管謝奚桃一再強調她和嚴涿清白的不行,她也不想就這么拆開他們。 謝奚桃愣了下,看向嚴涿。 兩人高中三年,由于嚴涿成績優秀,按名次選座位,兩人總能坐到一起。因為這事班里沒少傳來曖昧的聲音,每次謝奚桃都會解釋:“他是年級前十,我異父異母的哥,坐我旁邊教我幾道題應該的。” 不過就李欣歌目前這情況,再和張哲茂坐一起確實尷尬。以前不管誰說換位置,謝奚桃都是一句“不行,我要向年紀前十我涿哥學習”,沒人會去找嚴涿商量,都知道他的同桌是他選定的。 這次,她看向了嚴涿。 嚴涿抬頭,目光從上節課發的卷子上離開,“你要跟我換位置?” “行嗎?涿哥。”李欣歌極有眼色的和謝奚桃一起喊他哥,分明三人都是一個小區,又都認識許多年了,但不知為什么,李欣歌都跟謝奚桃處成好閨蜜了,對總是言笑晏晏的嚴涿卻有點不知所謂的敬畏。 似乎嚴涿有某種強大攝人氣場,但那氣場又常常藏在禮貌背后。他看人時會帶著淺淺的笑,好像在包容你所有的冒犯、無禮、愚蠢、不體面,他不動聲色的占據居高臨下的俯視地位,又偏偏讓所有人都覺得舒心和發自內心的夸他。 他的倨傲、清冷、漠視、拽與壞都掩蓋在他禮貌的笑意中。 不過這點,謝奚桃應該是一點沒覺得,每天對著老虎屁股敲敲打打。 嚴涿笑了一聲,李欣歌小心臟跟著顫了下,剛想說不然就算了,就聽他說:“這教室除了我這,其實有個更適合你的位置。” “哪?” “嚴涿。”謝奚桃已經知道他想說什么,喊住他:“你別在這瞎出主意。” 嚴涿往身后撇了下,“這啊。” 翟向渺旁邊,剛好空著一張桌子,這里甚至不用向二郭頭多解釋,只要翟向渺同意,二郭頭就能答應。 李欣歌看了眼那空桌子,沉默幾秒,“好。” 謝奚桃扶額,桌下蹬了嚴涿一腳。 嚴涿拍拍褲腿,把她大腿丟回她桌下,轉著筆低頭接著看回卷子。 謝奚桃咬咬唇,看著準備搬桌的李欣歌沒說什么。 四兩撥千斤解決問題的嚴涿,她早見識過無數回,反正每次他都不會傷害自己的利益,還讓對方為他拍手叫好。 丫的,蔫壞。 果然,李欣歌和二郭頭說了這事,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早前他就不想李欣歌和張哲茂坐一起,他又不瞎,張哲茂什么小心思他早看的透透的,但他要是不答應兩人坐一處,張哲茂這沒臉沒皮的能賴在他辦公室不走,拿不學習拿成績拿他要自甘墮落威脅他。現在可不是他不同意,是同桌不愿意了,這就要怪他自己沒把握好機會。 李欣歌前腳搬完東西,張哲茂后腳回來。 看見空下的桌子,竟然什么也沒說,只往后望了眼,對上李欣歌低下的頭,諷笑一聲轉了回去。 謝奚桃看的心驚rou跳,扯了扯嚴涿的袖子,“黑哲快瘋了。” 這要是往常,絕對踢了凳子就沖過來,哪會像現在這么平靜。 “瘋唄,不然你真想換位置?” “那也不用這樣吧,是不是你好兄弟啊。” 嚴涿好笑:“看你的書吧。” “黑哲要知道這主意是你出的,非得來跟你割袍斷義。” 嚴涿笑而不語。 李欣歌這一天都沒什么精神,連帶著謝奚桃都有點萎靡不振。這狀況一直持續到周六休息,從cao場那件事之后翟向渺就沒回過教室,估計還不知道自己多了個同桌。 周六中午,嚴涿和她在家吃完飯,他回去接著干活,謝奚桃睡了一覺,補充了一周的睡眠后坐到桌前寫作業,一直到晚上九點才想起來吃飯。 看手機嚴涿發了好幾條消息,在她學習時間內嚴涿不會來打擾她,哪怕隔著窗戶就能對話也都是發消息。 “李姨第五次喊你吃飯了。” “寫完了喊我,飯都涼了,拿來我這熱一下。” 謝奚桃起身到客廳,李珠看到她,立馬放下手機過來,“下次先吃飯再學習,不然哪有精氣神學好。” “媽你別忙活了,嚴涿也沒吃呢,我帶過去我倆一起吃。” “你把他喊過來啊,我把中午剩那點排骨湯熱了,你倆一起喝。” “別了,我順便把卷子帶過去,在那把剩的題做了。” “那你去吧。”聽到學習,李珠也不再攔。 謝奚桃過去,嚴涿還在電腦跟前做后期。 見她過來,他起身拿飯盒,“我熱一下,你先把幕布放下來。” 這就是為什么謝奚桃一定要過來,嚴涿臥室有個100寸的超清投影,晚上關了燈拉上窗簾看電影氛圍十足。 嚴涿熱了飯進來,謝奚桃已經把吃飯的小桌子拉出來,坐在地毯上找著要投影的電影。 “今天看什么?”周六晚是兩人固定的看電影日,也是謝奚桃高三繁重學業里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 “喜劇片吧,你不是想看點搞笑的。” “好看的都看了,要不我們看點不同的?” 嚴涿筷子遞給她,說:“吃菜。” 又說:“不同,什么不同的。” “你覺得湯唯氣質如何?” 嚴涿抬眉掠了她一眼,有圈子設下的敏銳感。 “你想說什么?” “我問你她如何,你干嘛反問我。”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么問這個。” “我先問的,你說不說。” 嚴涿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壞都和我無關。” “你真沒意思。”謝奚桃頓了頓,咬著筷子看嚴涿說:“要不我們看下她的成名作……《色戒》?” 嚴涿給她抽衛生紙的手慢了下,隨后放到她碗沿邊。 “謝桃,你找打是吧。” 第9章 電影夜 事實上,謝奚桃和嚴涿在看電影這方面,有不用多言的默契,現在的電影里吻戲親密戲少不了,觀影中偶爾看到這些也無傷大雅,但是她倆看電影從恐怖懸疑到喜劇無腦,決對不看的就是藝術片,尤其是禁|忌向,情|色藝術電影更是不可能。 嚴涿雖然熱愛攝影,在電影方面,對于畫面構圖更是極其嚴苛考究,但是和她看電影,從來不看美與性|交織的電影。 潮濕的、刺激的、禁忌的、欲、望的、邊緣的甚至沖破道德的底線的電影,完全被排除在兩人觀影范圍外,嚴涿的審核機制堪比廣電。 謝奚桃之前一直沒發現,直到有一次無意中發現他的觀影歷史中,有一個陌生但名字聽上去不錯的電影,她回家后自己搜了下,單看了眼預告,就面紅耳赤的退了出來。 整部電影色彩、服飾、構圖有多極致考究美麗,那躍然于熒幕的欲望就有多噴薄而出。 少女姣好胴體在青澀昏昏熱的夏天葡萄架下與綠葉影子交織,搖曳的葡萄在少女奶白皮膚上搖曳作畫。謝奚桃才突然恍悟,原來她不在的時候,嚴涿看的片子是這樣的,充滿了藝術美感和思索性,而且……風格極為大膽。可見往日他陪她一起看商業爆米花電影有多憋屈,也浪費了那超清的100寸幕布。 這是兩人周六電影夜開展的第三年,謝奚桃第一次提出要看這樣的電影。“這樣的電影”不單單是指它的藝術性、思索力、探索度,同時還有……大篇幅不容忽視的男女之事。 沖擊的、赤|裸的、突破從前認知的出現在眼前。 嚴涿這臥室不算大,緊靠在床前的兩人坐在不到70厘米大小的圓桌后,眼前是占據了一整面墻的幕布,電影里那橙黃、昏昏、斑駁陸離的光影會盡數投影在兩人的眼里、面龐、身上。 這樣的時刻,可能會在以后的某個夜晚喚醒昏睡中的桃花,會將一顆尚未成熟的花蕊慢慢染上粉紅,黑暗寂靜一點點剝開了花蕊,暴露里面的生澀嬌艷。 此時,謝奚桃仍在一本正經教育嚴涿,“不是啊,你怎么這么齷齪,那是藝術品,都獲得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了,還是你喜歡的導演李安的片子啊,你一個想當世界級攝影大師的人,怎么能帶有色眼鏡評價一部藝術作品呢。” “嚴涿啊,你的格局呢,格局打開啊。” “我的格局就是不在我家床前跟剛過十八沒兩月的女孩看《色戒》,可以嗎?” “切。”謝奚桃重重哼了聲,把平板丟給他,“那你挑,你說看什么,好看的能看的都看了。” 言外之意,就剩那些好看但不能看的了。 比如《情人》,比如《春光乍泄》,比如大部分法國電影,浪漫、熱烈、充滿張力、欲望但不色|情。 嚴涿點了部英國喜劇片,“你不是要解壓,就看這個吧。” “無聊,我get不到英國人的冷笑點。”謝奚桃想拒絕,意味深長的咬著嘴唇看他:“又不是只有喜劇能解壓,有科學研究顯示,最解壓的其實是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