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猜忌
田馨見同事走了,便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轉身面前余師長的時候,只覺得倍感頭疼,她看著自己的水杯微微皺眉。 知道這樣會引人閑話,可也沒什么證據,能證明自己和余師長有染,遂微微放下心來。 回到大班臺后,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故作氣勢的看著,這個不受歡迎的不速之客,心想著,怎么把人弄走。 余師長在她目光的注視下,悠然自得將水喝了半下。 水杯放在桌面上,這才懶洋洋的抬起頭,說道:“這里真的沒什么好的,沒好吃的,也沒什么好玩的,還是C市好。” 田馨只覺得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 “C市在好,也沒什么要好的親戚朋友,沒意思。” 其實不然,上大學那會兒,有個同學的家就在C市,兩人偶爾還有聯系。 這份友誼不是說沒就沒的,只是離的遠點,并且大家都很忙,所以沒有長久的溝通,但真要湊到一塊兒,還是會耍得很開心。 畢業后,對方在本地的私企找了份工作。 聽說混的還不賴,月薪跟她這個信貸主任差不多。 不得不感慨C市的經濟和機遇的確是小城鎮望塵莫及的,可不管怎么樣,都不是離職的理由。 要走的話,只有一個,那就是真的呆不下去。 “你這樣優秀,相信很快會有新朋友,實在不行,找人拉拉關系,還在銀行部門怎么樣?”余師長本想金屋藏嬌。 或者不愿意田馨拋頭露面,可對方顯然不是金絲雀。 要是長久的關下去,那是不可能的,她得有正常的交際圈子。 男人自私,但還沒到透頂的地步,再來,作為一個成年人,他的想法趨于成熟。 他希望以后,兩人做事都是有商有量,想是這么想,真到節骨眼,觸及到他的原則和底線真不行。 田馨莫可奈何的看著他。 悻悻然的說道:“我父親的關系,大都在省里頭,C市不太熟。” 別看C市發達,但還沒到引領本省GDP的地步,原本田行長還是有點人脈的,可都是重要關系。 余師長偏著腦袋,思忖片刻。 突然探身,看著女孩道:“要是愿意的話,來我這邊怎么樣?” 男人正是精蟲上腦,上身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有時候很隨意。 其實真要如此,也沒什么大不了,抬頭不見低頭見,還能整天美人在側。 田馨掀起嘴角搖頭,反駁道:“你們單位,太過嚴肅,紀律性太強,我呆不慣。” 這只是托詞,對方所有的設想都不會成真,女孩垂下眼簾,覺得男人想要把自己綁在身邊的想法很是可笑。 余師長看出她有點不樂意。 整張臉陰沉下來,冷聲道:“別有什么其他想法,走一步算一步,先辭職。” 女孩特別反感他的語氣,頤氣指使的理直氣壯,這次沒有異議,點頭道:“年會開完,我馬上離職。” 男人難得見她如此痛快,直勾勾的盯著她。 田馨眨了眨眼,回視他的目光,里面只有坦蕩。 余師長點頭:“很好。” 跟著拿起手杯,端起來又喝了一口。 目光越發的森冷,悠悠道:“剛才那男的!” 田馨見他又要發飆,連忙制止:“就一普通同事。” 余師長瞇著眼睛,手指摸著杯沿,目不轉睛的瞪著她。 看得女孩有點心虛,她虛張聲勢道:“你這是干嘛?” 男人冷哼一聲:“我怎么瞧著有點眼熟?” 田馨的心咯噔一下,兩人通過電話,而且微信里還有同事的照片。 再加上對方,來工行辦業務也不是第一次,打過照面并不稀奇,她囁嚅得張了張嘴:“就是,就是……” 她結結巴巴的說道:“同事。” “想要和你搞事的是他吧?”余師長并不放棄。 田馨知道嘴硬沒用。 “事情都過去了,你又何必再提。” 余師長目光就像刀似的射過來。 “不見得吧,我看他對你余情未了。” 女孩深吸一口氣,被他的話氣笑了:“你不是跟他通過電話的嗎?被你警告過,他不敢亂來。” 男人扯起嘴角,皮笑rou不笑。 “簡直不知死活。” 沒頭到腦的蹦出這么一句,令女孩心頭猛跳。 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舉動,連忙搖頭道:“我跟他真的沒什么。” 余師長不想在辦公室里,跟她爭吵,手指點著她的鼻尖道:“我給你機會。” 說著,霍然起身,居高臨下看著田馨道:“什么時候辭職,跟我說一聲,別讓我等太久。” 田馨連忙點頭,看著煞星往前走,卻沒有起身的意思,男人邁出去的腳步突然頓住,回首道:“怎么?主任不送送我?” 女孩不情愿的起身,緊走兩步,來到對方跟前。 “我送你。” 余師長突然欺身上前,抓住她的頭發。 田馨本能的想躲,可已然來不及,男人將她的腦袋扯到眼皮底下。 狠聲道:“別跟我耍花樣,要是背著我干壞事,沒你好果子吃。” 很多時候,人的情緒不是從嘴里發泄出來,而是從眼睛和面部的微表情中,顯露出來,女孩就像沒有馴服的野貓。 背地里肯定齜牙咧嘴的想要咬人。 田馨只覺得頭皮發麻,嘴巴卻硬得很:“我,我沒有。” 余師長甩手,對方得到自由,連忙后退,他冷著臉,威脅道:“你最好沒有。” 跟著推門,大踏步的往前走,而這一幕,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男同事的眼中,田馨的百葉窗簾拉的并不嚴實。 細微動作可見端倪,男人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劇碼。 說不出的辛酸和氣憤,懷疑田馨跟余師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直到對方消失在眼前,他才緩過神來,手指勾著百葉窗,倏地松開,他呆呆的站在自個的辦公室內,揣測良多。 余師長他并不認識,只是面熟。 而兩人的舉止,是不是太過蹊蹺? 心理煩躁難安,慢慢的踱著步子:又是用茶杯,剛才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拽頭發?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決定打聽一下。 田馨將男人送走后,著實松口氣。 氣憤的用力拍打桌面,發泄自己的憤慨,可得到的是什么?手掌疼的要死,女孩麻爪似的,倒吸一口涼氣。 覺得自己可悲又可憐。 對方憑什么對自己指手畫腳,占理的是她好吧? 女孩本就不安的心,現在簡直亂成麻,看著桌面上的文件,卻沒有動的心思,倏地的拿起男人用過的馬克杯,想也不想的扔進垃圾桶。 這才稍稍消氣,田馨背靠著大班臺,咬著指尖,情緒久久不能平復。 面臨暴力威脅,這日子沒發過,突然抬頭看著天花板,田馨決定現在開始打辭職報告,到時候上交也爽快。 拿過紙筆,站著書寫起來,筆尖在紙面嘩嘩直響。 別看文件批閱的費勁,辭職信寫的倒還順暢,很快便完成。 她拿起來讀兩遍,滿意的點頭,而后鄭重其事的將其放在抽屜里的文件夾內。 哪怕前路充滿黑暗,也得向著光的那方前行,田馨重新振作起來,告訴自己,這些都不是事,很快生活便會充滿陽光。 可她在逼仄的角落里,并不止沒有陽光,還有狂風驟雨。 余師長回到家中,跟老婆說是要去C市出差,果真,對方的臉色更差,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見著就煩。 也不想跟她爭吵,點明要帶助理去。 女人沒有對方的電話,不好查問,也是將信將疑,等到出發那天,眼見著小伙子開車過來,著實松口氣。 目送著丈夫的車離開,雅琴的心五味雜陳。 心想著,有助理跟著,就能保證沒問題嗎?很多男人搞外遇,都是身邊的人沆瀣一氣,幫著作jian犯科之人隱瞞。 她不想當傻子,這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可又有什么辦法呢?丈夫位高權重,會越來越忙吧? 雅琴突然想到,要不要離職呢?專心在家做主婦,這樣還能監視丈夫的行蹤,多方便?作為職業女性,她有獨立堅強的人格,并且熱愛本職工作,真要辭職,還真舍不得,可權衡利弊,家庭才是她最后的歸屬。 別說這工作,掙不了多少錢,就算再怎么撈金。 也抵不過家庭的和諧,可女人也就那么一想,還沒到那步。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余師長雖說背地里搞花樣,終究沒放到臺面上來,更何況對方不是每天都回家嗎? 女人苦中作樂,時常悲喜交加。 余師長早晨出發,很快到達C市,第二天便要開會,很重要的場合,他帶著助理入住XX賓館后,便獨自休息。 兩人本可以要標間,但領導跟下屬住,總是不方便。 講究點的,肯定開兩間房,再來花的是公家的錢,何必儉省。 翌日,到了時間點,余師長便下樓,來到會議室:XX賓館,不光房間設施好,會議室也是現代化。 前排的桌面上,擺著銘牌,還有筆記本電腦。 余師長準備的演講稿,都變成了PPT,這也是助理連夜趕制的。 現在辦公,日趨自動化,就算筆記本也是嵌在桌面里的,旁邊有按鈕,隨時能扣到會議桌的下面,你不注意,還以為木桌桌面上的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