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田馨很是后悔,為什么要給余師長打電話。 現在想要脫身都難,對方簡直就是狗皮膏藥,自己這一下午的時間不用干別的,專門用來陪這位大爺。 可現在后悔已經晚了。 她扭過頭去,看向車窗外的景色。 冬日里的景致很是蕭條,老樹,飛鳥,蒼白的天空,孤寂的鄉村大道,偶爾路過村莊才能看到人煙。 時不時的還會有動物沖將過來。 每當這時,余師長就會減慢車速。 看著一群大鵝慢悠悠的走過去,隨口道:“你喜歡吃鵝rou嗎” 田馨看的出神,先是一愣,接著回過神來,慢慢道:“鵝rou,還行吧” “晚飯我們就在鄉村飯莊吃頓好的。”余師長一邊開車,一邊如是說。 女孩沒吱聲,算是默認。 實際上她本能的反應是怎么脫身,但心里明鏡似的,沒有指望。 余師長手握著方向盤,偏頭瞥她一眼,繼續道:“哪天我開車過來,偷幾只大鵝給你拿回去。” 田馨本來愛答不稀理的,這回大吃一驚。 詫異的回過頭來,狐疑又震驚的盯著對方:“偷大鵝” 余師長看她的模樣覺得很是好笑,滿不在乎道:“是啊,偷,偷才有意思。” “你知道怎么抓大鵝嗎”他繼續調侃。 女孩抿了抿嘴角,已然不想開口。 心想,果真不是良善之輩,盡干些雞鳴狗盜的事。 男人就像沒看到她眼中的鄙夷之意,侃侃而談:“大鵝,跑的慢,有的也很兇,抓的時候要拎著脖子,這樣他的嘴就不會啄到你。” 田馨聽他不像開玩笑,終于忍無可忍道:“市場里有賣的,為什么要偷呢,再說了,你跟老鄉好說好商量,花錢不就得了。” 女孩對他的腦回路簡直無語。 “你懂什么,偷來的才有意思。”余師長輕聲呵斥。 田馨單手攏在額前,無語到極點。 低聲道:“你偷的東西,愛給誰給誰,我可不要。” 余師長冷嗤一聲,為自己辯解道:“嫌棄來路不正是吧” 其實他也很少干這事,年輕的時候,沒有現在條件這么好,那時候在野外訓練,想要吃口rou不容易。 所以私底下,沒少琢磨這事。 但他們也不是誰都偷,而且也不會逮著一家給對方一鍋端。 可橫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現在回憶起來,還覺得趣味滿滿,這是女孩無法體會到的,看著其細嫩的面皮。 余師長想到的只有養尊處優。 俗話說的好,窮養兒子,富養女,他得感謝田行長,將這么個寶貝姑娘,養得如花似玉,還便宜了他。 至此,不由得桀桀笑出聲來。 田馨聽得毛骨悚然,不知道他心理在琢磨啥,有點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往車門的方向靠了靠。 余師長發現對方的小動作不斷。 猛地的伸過來一只手,覆在其放在膝頭的媃胰。 女孩看他不順眼,下意識的往外一推,惹得對方微微側目,語帶戲謔道:“睡都睡過了,還不讓我摸。” 田馨拿眼白看他。 余師長冷嗤一聲:“用不用我幫你回憶回憶” 說話間,對方的大掌又伸過來,這可把女孩嚇得不清。 她什么都不想回憶,準確的說失憶才好。 渾身僵硬的坐在那,任由其抓著。 男人揉搓著其骨rou勻亭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翻來覆去的摸,摸的女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道。 “你好好開車,這樣不安全。” 余師長神態悠閑,側臉剛毅。 可上揚的嘴角,軟化了沉靜的面龐。 田馨偷眼觀察著,覺得其跟父親,在某些方面還是相像,畢竟年歲相仿。 原本拿其當長輩,可現在,自己都不知如何面對。 人都說,想要得到女人的心,最近的距離便是從yindao開始。 女孩畢竟年輕,對方猝不及防的闖進自己的生活,攪動的天翻地覆,說沒有一點異動,那是假的。 可異動不是心動,滿滿的恨意和惆悵。 但這么和平相處也還不錯。 總之,只要不蹂躪她,折磨她,她還是能忍受的。 話說回來,想要對方不干那事,簡直比登天還難。 田馨不禁一陣氣苦,說白了,她順風順水,對突來的苦難,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簡直節節敗退。 直到無路可退,起碼在城鎮是這樣。 余師長自然是不會聽,還反駁道:“我可以兩只手都松開,你信是不信。” 女孩啞然,接著連連搖頭。 這是什么神cao作,豈不是找死,她剛經歷了車禍,可不想重蹈覆轍。 “我相信你,你好好開車。” 田馨語帶驚慌的回答。 正在這時,余師長突然放手,女孩嚇得驚聲尖叫:“你干什么,干什么快點握好方向盤。” 她嚇得頭皮炸裂。 鄉村道路沒什么人和車,可兩邊全是樹木和田地。 真要失控,非撞上東西不可。 女孩對他這種行為,簡直怕的三魂丟了七魄。 余師長看她急得想要過來搶方向盤,這才單手搭上去,說道:“看你那小樣,這算啥,我還會打槍,打獵,有時間帶你去農場溜達溜達。” 田馨聽得目瞪口呆。 槍這可是違禁品 “別這么看我,槍沒什么稀罕的。”女孩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余師長,這個男人簡直野得要命。 連殺人利器都有。 不由自主的吞咽著口水,看他的眼神,好似亡命徒似的。 現在想想,挨打,被扣手銬,這些簡直小CASE,居然還有槍 田馨不敢再想下去,心情郁瘁的要命。 余師長看她一副心事重重,蔫頭巴腦的模樣,知道自己這方面的話說的有點多,心理對其的反應嗤之以鼻。 果真是溫室里的花朵,沒什么見識。 “你別擔心,有我保護你,沒事的。”他將話圓回來。 話題過于沉重,嘚瑟,嚇著了小東西。 人對陌生的事物,難免心存好奇和抵觸。 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圈子,就像販毒,小姐之流,對某些負面的東西司空見慣,可平常百姓,尤其家教甚嚴的田馨來講,聽到的簡直天方夜譚。 她不喜歡聽,也不喜歡接受。 女孩發現兩人的代溝極其嚴重,拋開年齡不講。 單單是感興趣的領域都不同,這也難怪,余師長行伍出身,一身cao行很是粗野。 而她呢,接受的正統教育,更喜歡父親那樣,中規中矩的上班族,亦或者心術正氣的商人,就算是軍人。 也不該是余師長這號的。 總之顛覆了她對大蓋帽的形象。 對方簡直就是精英中混進來的敗類,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其實早些年的余師長,的確蠻橫霸道的很,可他一身的本事,部隊里小錯沒少犯,大功沒少立,才會一步步爬上來。 算是天生的硬氣漢子。 只是這種硬,田馨消受不起,無從下手。 她心理大聲腹誹:什么他媽的保護,根本就是欺負我,欺負到上癮的地步。 小拳頭死死的攥緊,用以舒緩心理的壓力,余師長看她繃著小臉,有點不開心的模樣,繼續道:“冬天打獵比較容易,沒什么枝葉做遮蔽,能獵到好東西。” 田馨不喜歡血腥氣太重的話題。 簡直想捂住耳朵,現在對余師長的一切,都充滿厭惡。 “年前抽空,咱兩去一趟,農場或者是林場” 余師長更傾向于前者,后者的地形較為復雜,最主要的是,林場一年總要去幾次,跟哪兒的工作人員很熟。 更怕碰到相熟的同僚。 田馨搖頭,悠悠道:“我得上班,放假的話,我們全家準備去東北看看冰雪。” 她委婉的拒絕。 余師長不開心的皺起眉頭,冷聲道:“農場離著也不算遠,你周末不是有兩天假嗎” 女孩很想懟回去,可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出來。 直道:“那也得看我的身體恢復情況。” 她總想找借口,就是不想跟著去。 余師長不耐的瞥她一眼,繼續道:“大夫不是說,沒什么大礙嗎常見的婦科病,你怕什么。” 說著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幽深。 “以后約會,我們還是去別墅吧。” 男人考慮到衛生問題。 田馨根本不想接話茬,根本不想其相處。 偏偏又身不由己,真想現在就跳車。 好在,也不是無路可走,反正得辭職,到外面透透氣,真要父母允許的話,躲他個幾年,到時候帶個男朋友回來,看他能奈何得了嗎 女孩苦中作樂,對未來寄予厚望。 余師長根本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心理美嗞嗞的規劃著行程。 現在田馨也懶得跟其爭辯,趁著拿手機的動作,將其大掌推開,翻開日歷,發現今年的春節來得有點晚。 得二月份呢,這才十二月份。 好在,也快到月末了,到時候,將工行的工作做個總結和交接,便要遁走他鄉,很少出遠門的她。 微微有點興奮,不禁翹起嘴角。 北京天子腳下,皇城根,說起來便有種神秘莊重的魔力,其在很小的時候去過一次,對其印象模糊。 可架不住心中的向往。 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田馨暗自開解自己,她還年輕,前面的路還很長,絕對不能讓這根朽木,羈絆住自己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