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不丈夫?!
余師長喝了許多酒,在床鋪上,輾轉反側,腦袋暈暈乎乎,天馬行空的一頓胡思亂想,先是政治前途,以及那顆絆腳石。 再來便是田馨。 此時夜深人靜,身邊的妻子已然熟睡,窗外風聲大作,可明明當頭滿月如銀盤,天空沒有幾片云彩,想來不會下雨。 這鬼哭狼嚎的風聲,也怪嚇人,外面是沒有行人的。 生怕妖魔鬼怪從風中,黑暗中冒出來,而余師長是不怕魑魅魍魎,因為心中明白,世間最可怕的不是這些看不見的東西。 而是人心。 人心是最難琢磨的。 他有時候都不了解自己,就那么個白嫩丫頭,偏偏令自己念念不忘。 是的,此刻盡管有妻子相伴,可心里空落落的,有一角缺了一塊,怎么也填不滿,他想自己大概是喝多了,或者病了。 余師長很是自信,自信的剛愎自負的程度。 總覺得凡事都在掌控之內,可因為自己突來的邪念,生活脫軌失控。 他覺得人生滿是遺憾。 活了半輩子,戎馬生涯,雖沒參加過戰役,也是帶過兵,執行過危險任務,實屬時代的無名英雄,可英雄總是難過美人關。 男人深切的體會到,自己缺個紅顏知己。 只是他看中的人,對自己并無好感,這要是在古代,擁有兵馬,哪怕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亦或者是富家之女,都能斡旋一二。 再不濟也可強搶民女,生米煮成熟飯,而古代女子注重名節,一切都好說,三書六聘娶回家中,坐享齊人之福。 眼下,這些都是美好幻影。 現實很殘酷,自己不禁要面對政敵,而且要分出心神對付心儀女子。 按理說,應該一切為前途讓道,此刻正是仕途爬坡階段,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合該穩扎穩打,坐定江山。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田馨的倩影總在眼前亂晃。 而電話打了無數個,就是沒有回應,要不是旁敲側擊,在其父親那打探到她的消息,指不定會動用關系,調查一番。 這不是好苗頭,倘若被政敵發現,加以利用,那么自己 余師長越想越害怕,索性掐滅了這根思緒,命令自己睡覺,他是思想成熟,并不會為無解的問題,浪費太多心神。 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天空放亮。 別看喝得不少,翌日清晨的精神還不錯,余師長在早餐桌上見到了女兒,卻沒抓住小舅子的蹤影。 他隨口問道:“趙猛,昨天不是回來吃飯嗎” 妻子咬了口饅頭道:“回是回來了,聽媽講,大清早又趕回部隊,說是有事。” 余師長低頭喝著稀飯,心理泛起嘀咕。 小舅子手頭的工作,已經交接完畢,調令最遲下周到達。 他這忙得不怎么著家,是何道理,合該多陪陪家人才是隨即暗暗搖頭,心道,他那么大人,指不定重色輕友,跟女人勾搭連環。 原本只是懷疑,在得到田馨后,疑慮加深。 這么漂亮,好cao的女孩,他都不要,十有八九有了心上人,只是不知道哪家的姑娘,長得如何 轉念一想,就是再好,也比上田馨。 老太太從廚房里端了一大盤炒飯出來,放在桌子中央,隨即拿起勺子盛了一小碗,擺在余靜面前。 “好了,你不是想吃嗎快點,趁熱。” 早餐本是稀飯,饅頭,外加咸菜和小炒,可余靜并不滿意,嚷嚷著要吃炒飯。 余師長對她挑食很是不滿,想要發火,卻被岳母和妻子勸住:孩子學習太苦太累,想吃啥弄啥。 男人微慍,強壓著火氣,抬眼便瞧見了女兒的熊貓眼,而且精神萎靡,好似沒怎么睡好于是問道:“昨天你幾點睡的,怎么好像很困” 余靜正埋頭吃菜,有些心不在焉。 因為舅舅的不告而別,她被思念和猜忌折磨著。 可父親的問話不敢怠慢,急忙回道:“我也不知道幾點,做完題就歇著了。” 她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對方,言之鑿鑿,可私底下,卻打起鼓來,明明是在撒謊,父親經過時,身體里插著舅舅的大jiba。 思及此,再也不敢強作鎮定,忙不迭端起炒飯,扒拉兩口。 余師長不疑有他,心中一軟,關切道:“你別弄的太晚,身體累壞了,還學什么習”見女孩頷首,繼續道。 “今天周六,你補課嗎” 聽其轉移話題,余靜不安的心,稍稍平復。 抬起頭來道:“得補,我得考重點” 男人張開嘴,本想說什么,可又吞了回去。 如果現在告訴她,重點高中已然有了些許眉目,她會不會倦怠 男人是軍人,吃飯比較快,撂下筷子道:“幾點補課,稍后我送你” 余靜連連搖頭。 解釋道:“不用,等會,同學來找我一起去學校。” 余師長覺得這也不錯,轉身上了二樓,走進書房。 周末,沒什么要緊事,一般不去單位,可閑下來,就要找事做,以往都是到外面找人下棋,或者看些軍事,政治方面的書。 可現在,捧著本軍事雜志,怎么也無法投入。 別看他昨天郁郁寡歡,早晨起來,整個世界重新敞亮,這就是成熟男人的城府,不會庸人自擾。 就算呂師長將行賄的錢送了回去,又如何 就像有人在他頭頂扣了屎盆子,拿掉后,很難不沾身,即使不沾身,臭味也會彌散良久,令人詬病。 黨組織對干部的選拔任用十分嚴格,這就算污點。 被調查的干部,大多數前途受阻,很難被重用,所以對方現在跟自己爭什么已然失去了優勢。 再來便是曹家這條線,就像安全繩捆在身上,只要自己不出大紕漏,肯定晉升。 所以一掃昨日陰霾,心情舒暢,只是心還是靜不下來,索性放下書本,拿起手機給王秘書去個電話。 對方托他辦的事,總得有個交代。 呂師長受賄案不成立,對方自然沒事。 只是這話不能挑明,好像自己在人后搬弄是非,只說組織上對他很是信任,不會冤枉一個黨的好同志。 至于其領導,卻只字不提。 對方婉轉的試探,得到的仍是敷衍之詞。 放下電話后,余師長站在窗前,眺望遠方:不巧方向,正對著田馨家。 男人氣苦,心緒躁動難安,可用什么由頭過去呢 他在這里苦惱,總不能讓始作俑者舒坦,盡管去了有些風險,可如此坐以待斃,也不是他風格。 于是走進浴室,將青黑的胡茬刮掉,換了衣服,下樓去了理發店。 拐角有家理發鋪,并非正軌建筑,而是自家修建的小棚子,二十平方左右,很不起眼,白色招牌上的黑字已經褪色。 推開房門進了屋,便看到師傅剛好給人弄完頭發。 正拿著小刷子,打掃客人身上的碎發,聽到動靜,回過頭來,隨即熱情的打招呼:“呦,余師長您快請坐,馬上就好” 修剪了頭發,從理發店出來。 男人鉆進了吉普車內,發動引擎慢慢悠悠的往前行駛:鎮子不大,沒走多久,便看到一片小區樓宇。 余師長將車停在小區門前,下車到食雜店買了盒香煙,隨即回到車上,用打火機點燃,他瞇著眼睛,盯著鐵門發呆。 小區新建成沒多久,正門前的崗哨里有保安。 進出的車輛都要經過盤問。 畢竟是心里有鬼,男人希冀能在此處偶遇田馨,可這幾率很小,周末進出小區的人很多,就是沒有心儀的身影。 十分鐘后,一根香煙燃盡,余師長打開車門,伸出長腿,從容的從旁邊的小鐵門走了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大型噴水池。 進入深秋,南方的秋季,跟夏季區別不大。 只是早晚溫差迥然,此地綠樹成蔭,矮小的灌木林別具風格,還有石頭制成的桌椅旁,坐滿了休閑的人們,撲面而來,濃厚的生活氣息。 余師長尋著記憶,來到九號樓。 這兒的位置很妙,居于后方,靠近西南角,樓體呈紅褐色很新,每家每戶的玻璃,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亮光。 男人站定后,抬頭向上了望。 眼睛一一掠過玻璃窗,很快鎖定一處。 按照他的推理,那便是田馨的家:由于自己和其父親是好友,偶爾也會來坐坐,可大都時候有邀約。 如此登堂入室,著實唐突。 可田馨龜縮在家,令其很是惱火,所以冒險前來,晾她也不敢,當場給其難堪,畢竟他是有由頭的。 女孩稱病不出,貸款得事找誰 只是不知道好友在家否她的妻子掌管幾家藥鋪,并請了坐堂中醫,大都時候,到了上班點便會去單位。 哪怕是周六,也不怎么休息,除非周日。 所以很可能是田馨和父親在家亦或者,好友也不在要知道誰還沒有個大事小情,休假日正是處理私事的良機。 余師長心理揣著齷齪,暗暗祈禱,最好是田馨單獨在家,到時候他會怎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晾她也逃不出手掌心。 男人隨即沉下一邊眉毛,危險的光芒在炯子里跳動。 此時,余師長將倫理綱常拋之腦后,正所謂無毒不丈夫,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怎可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