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醉舌說理(沒錯,這也是我喜歡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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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淮安捂住還在開合的手指,問:“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她朦朧著醉眸,只是孜孜憨笑著,笑夠了才道:“不知道,記不清了,但我記得是桂花味的酒,還吃了八顆羌桃,吃得喉嚨干疼,差點鼻衄了,后來喝一杯苦茶,又好了。” 蕭嬋只是一邊手被制住,另一邊手還是自由的,且說且扳指頭數算。 “羌桃還是君家開的,顆顆果rou完整,沒想到君家這般厲害,我以前開的都是碎碎的呢。苦茶是宋夫人給的……后來我去了院里,燭火被風吹滅啦,我就唱歌,唱著唱著,就爬出來一條蛇,嚇死我了。哦,我唱唱今日在院里的唱俚曲吧,可好聽了,是祖母教我唱的,你要認真聽啊,我只唱一遍。” 蕭嬋清了清嗓,挼舞開唱:“快樂人兒莫亂跑,祖母在家待你歸。翩舞蝶兒你慢些飛,我的乖孫在后苦追。翩舞蝶兒你快些飛,乖孫兒我帶回,天色壓黑,尋不到家,可莫怪誰……” rou聲動聽,曹淮安嘿記唱詞,蕭嬋唱完后,唱詞在腦海里旋了幾旋,他是聽明白了,這是俚曲里的快樂人兒與乖孫兒,就是蕭嬋。 他能想到一個垂髫少女撲飛蝶,后頭的祖母念叨她小心些的畫面。 初次遇見她的時候,她也是垂髫少女,趴在女墻上一動不動,現在想起來,可真是乖巧,誰知道會被慣寵成一個“半彪子”的脾味。 唱到一半,蕭嬋想起了一件事兒,止了歌聲,道:“哦,那王少侯還給了我折了一枝花,不過我拒絕了,色丑味臭,還是梅花好看……” 王庇鹿?他定然是負冒蕭嬋美色,以獻花為由來攀話,曹淮安不想再聽有關他的事情,出言打斷她,朝外頭道:“備些溫甘拓漿來。” “我不想喝甘拓漿,我要喝橘枳露,繯娘,我要喝橘枳露……甜甜酸酸的。” 扯著嗓子嚷了許久,直到繯娘應聲才罷。 甘拓漿和橘枳露皆是解酲之湯,較之前者,后者清甜兼酸擠擠的,一碗落肚便能緩宿醉。只要蕭嬋一有沾酒念頭,繯娘都會提前備好,今日也不例外,早就吩咐宛童備好了。 蕭嬋閑著無事,便問:“喂,那玉璽是不是在你這呀?” “沒有。”曹淮安回道。 蕭嬋一臉不信,“可都說在你這兒呢……但是你太兇了,他們打不過你,只能遠遠覬覦。” 當年隨父親到皇宮時,曹淮安見過一次玉璽,沒什么新奇的。 人人為一顆玉璽爭得你死我活,曹淮安甚不屑,以為得了這東西就能統一九州,都是咫見之人罷了。 “唉,要是玉璽早點出現,就能河濂海夷了,父親也不用日夜提心吊膽的了。”蕭嬋嘆著氣,“那些諸侯就如狼豺虎豹,江陵是父世郡,丟了有何顏面見祖宗呢。” “若夫人得了玉璽,會給誰。” “當然是給你啊。”蕭嬋毫不猶豫的說道,“我才不要父親成為眾矢之的,曹氏兵強馬壯,江陵就這么一塊佌猥地,而且都是傷殘老兵了,全部攻進來,三日就破了,破了城,我就要成俘虜了。” 當年蕭氏攻司州關隘,城上往下澆沸水,砸巨石,將領躬冒矢石沸水,有的腦袋被砸得血流如注,僅剩一絲殘息也要登上城門。登上了城門,見敵兵舉刀就砍,志梟逆虜,那其他諸侯之兵,就是來駁腳而已。 蕭氏之兵勇猛,如今斂鋒藏銳,也難蒙蔽眾人之眼,守著立錐之地卻能自封,十多年多年過去了,兵力定是只增不減。 老弱殘兵?三日就破?只是一句笑話罷了。 把玉璽給他,他就是眾矢之的了。 唉,曹淮安的四兩紅rou都是蕭嬋,但在蕭嬋的四兩紅rou里,坐窩兒沒有“曹淮安”三個字,真想剖開來看看,里頭到底裝何物! 曹淮安閉眼默念: 夫道本于剛,愛妻要有方。 吾妻庚齒小,不與她計較。 怒氣尚未消,泡個冷水澡。 飲了酒之人,神智還未惺,看人聽事都不與常人同。蕭嬋見曹淮安唇齒蠕蠕動,口里念念有詞,怒道:“曹淮安你方才是不是在罵我?我聽見了,你說蕭嬋無禮愛計較,不如丟冷水里浸泡。半死不活那最好,反正也無人知道……曹淮安,你真的好殘忍,還好我會浮水,你是泡不死我的。” 曹淮安默念了三個來回,已如佛一般理性,犯不來與她分辨,只抓住了最后一句話,問:“你會浮水?” 仔細想想,她好像確實會浮水。他跳下去相救時,她已經冒出頭來了。 哦,也就是說自己當時就是猴子救月了。 蕭嬋十分傲氣,回道:“是啊,你知道怎么扎猛子嗎?首先,四梢的筋骨活動一番,然后把氣一屏,頭往下一扎,會濺起水花,一定要快、準、狠!” 她說完,還問了一句:“學會了嗎?” 曹淮安:“……” 合得他就不該問小甕精問題。 小甕精,一根筋,腦不清,耳不靈。 【甕精就是酒鬼的意思 小甕精,就是小酒鬼啦】 …… 在等解酲湯來時,蕭嬋想一出是一出,又撩起裙擺把那鞋襪一一褪凈,燭光之下雙彎赤露,盡顯小巧白凈。 “啊我要洗腳,方才被蛇碰著了,怪惡心。” “等你酒勁過了就要沐浴了,再忍忍。” 曹淮安拿起衣裳裹住雙彎,生怕她著涼。 “可是腳要用香草洗,否則蛇的味道殘留著,還是會招惹其它蛇的。”她拉尾腔說著,“它們的味道 可難聞了,冷腥冷腥的,尤其是張開口時,就覺得好似有冷風劈面吹來……” 曹淮安管她提什么,只一昧的答應,好不容易支糊過去了,她東摸摸西摸摸,從袖口摸出兩個羌桃。 “啊,對了,母親說凡事都要講禮尚往來。你今晚給我開了這么多羌桃,我也給你開一個可好?” 曹淮安不迭阻止,蕭嬋已把一刻羌桃塞到牙邊,兩排瓠犀齒上下相合,圓溜溜的羌桃立刻碎成兩瓣。曹淮安嘴角抽搦不止,拿過來看,碎核上濕潤潤的,還有一點紅色,顯然是她的香唾與口脂。 蕭嬋匹手奪過挑出果rou,放到他嘴巴。 “你快吃,你不吃我就扔了。” 曹淮安只好張口吃下,咀嚼之際,聽“咔嚓”一聲,她笑瞇瞇的又開了一個,只不過今回碎核刮過根齦,齒衄了。 蕭嬋齒吃痛,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下來。 曹淮安拿著指腹幫她擦去粉淚,語氣中帶著愉悅,“嗯?尖牙利齒?” 他說完,蕭嬋哭得更厲害了。 兩眼流多少淚,曹淮安就擦了多少。 “好了好了,不說你了,都多大了還哭。” 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得。 “可是好疼……嘴巴疼,嘶——肚子疼。” 腹部也生疼,丫襠處蹷然有熱流涌出,此時并膝而坐,仍不止,也不知是食過飽還是別的,噦逆之感自臍沖至喉間,若吐若下,腹腸絞痛難忍,腰膂酸澀。 “砰”的一下,蕭嬋直直眠倒在塌上,口出酸吟不斷…… 【所以女主為什么肚子會痛呢?】 【終于有人說女主作了,有點開心是怎么回事?估計后面不會像前面辣么“不聽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