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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酒趕到時,連車尾氣都沒見著。 她是跑過來的,熱氣在后背蔓延,四肢有些發麻,微微喘氣。 攥著賽場邊的欄桿,耳邊的歡呼不真實,腦袋里神經隱隱作痛。 陳酒有些不能呼吸,她來這里干什么,看尾氣還是看煙塵…… 就在陳酒馬上要暈厥過去,已然眼冒金星之時,一瓶水遞到了她眼前。 她轉頭,一個嬌俏的女人站在身邊,笑吟吟地看著她,眉峰挑起,哄小孩似的:“快喝吧,你不渴呀?” 陳酒下意識推開了那瓶水,嘴里說道:“謝謝,我不渴。” 腦海里警鈴大作,渾身乏力的同時,皮囊下翻滾的熱血卻瞬間涼了下來。 她無可抑制地想到許多年前,在游樂場,一個面善的女人遞給她一瓶水,哄著她喝下去,承諾帶她去找爸爸mama,然后…… 喉嚨里疼痛干啞,就算這樣,哪怕近在咫尺,她也不敢去碰那瓶水一下。 “好吧。”岳濛無所謂地聳聳肩,收了水。 她一低頭,露出姣好的側臉,陳酒這才發現她就是那天抱著孩子從不夜城出來的女人。 岳濛看起來對這場比賽的結果一定也不擔心,她有點無聊地踢著腿,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明明陳酒打量的目光已經十分明顯,她還是自顧自玩著手機。 沒一會兒,手機響了,她接起,聽得出對面是個男人的聲音,她撒嬌一樣應付了兩句,然后掛斷。 一抬頭,猝不及防和陳酒的眼神撞個正著。 岳濛:“看出什么了?”她沖陳酒道:“你都快把我看出朵花了。” 陳酒看她一眼,起身,挨著她,夜風吹來,她腦袋清醒不少。 “做你們這行的一般都有幾個金主?”陳酒問。 “啊?”岳濛傻眼。 陳酒靠在欄桿上,“你不能對他專心點嗎?” “啊?” 陳酒:“你缺多少錢,我可以給你。”她頓了頓,又說:“但以后你只能跟他一個。” 岳濛皺眉,皺著皺著,又樂了。 她從善如流,捏了下陳酒的臉頰,在她錯愕的目光下笑得前俯后仰。 “蒼天啊,我聽到了什么?你可是從古至今第一個說要包養我的女人,我的天……” 陳酒認真地說:“你開個價吧。” 岳濛笑了笑,從手機里找出張照片,指著肥嘟嘟的嬰兒問:“我兒子,可愛不?” “可愛。”實話。 陳酒問:“他爸爸……” “陳群。” “……” 陳酒臉色很復雜。 岳濛捏起她另一邊臉,兩邊rou往里擠,她嘴巴嘟成了個小喇叭。 “乖,騙你的。” “……” 陳酒:“那他爸爸呢?” “不知道。”岳濛說,“可能死了,也可能活著。可能回來,也可能永遠不回來。” 陳酒看著她,夜色下岳濛的眼睛晶亮,隱隱閃爍著光,情緒滿溢,卻不知是喜是悲。 她握住她手腕,把她手拿下來,又問:“他和你是什么關系?” “朋友。”岳濛云淡風輕地說:“24K金的純朋友。” 頓了下,又調侃道:“你是陳群的誰,管得還挺寬啊。” 陳酒:“我是他jiejie。” 岳濛搖頭:“他只有一個弟弟,沒有jiejie。” “他有弟弟?”陳酒詫異。 “有啊,才讀大二,挺討人厭一臭小孩。對了,他前兩天剛過二十歲生日,都沒請陳群。”岳濛說。 二十歲…… 如果沒記錯的話,陳群比她小兩歲,應該是二十三歲。 他二十三歲,有一個比他小三歲的弟弟。 陳酒不太能去想,當他從遙遠的山村回家時,發現家里有一個沒比自己小多少的弟弟是什么樣的心情。 當身邊又有了一個孩子,避無可避,父母的心思大部分都會放在弟弟身上。 偏愛得太明目張膽的話,如果是她,大概會覺得這是一種變相的放棄。 * 風很大,岳濛點了幾次煙都點不著,她吹了下口哨,把煙收進口袋。 斜眼看著發呆的陳酒,閑聊的心思擋也擋不住。 “我之前見過你。”岳濛捅了下她的手臂。 哦? “在他的畫上。” 哦?! “那張畫還在他的臥室里。” 哦。 陳酒的笑容涼颼颼的,“我不介意你幾句話合成一句,我聽得懂。” 岳濛噗嗤一笑。 “你知道嗎?那晚他一直心不在焉。”她擺弄著手里的打火機,“老往你那個方向看,我都看出來他不是很高興,以為是你惹他心情不好。可后來你走了,他心情更差。” 陳酒微微側目。岳濛低頭藏笑,嘴角有狡黠,“你們是哪門子的姐弟,也給我介紹一個弟弟唄。” “……” 岳濛:“你猜今晚他會不會贏。” “我不知道。”陳酒搖頭。 岳濛樂呵呵:“陳群輸定了。” 陳酒挑起眉峰,不明所以。 “因為他看到了。” 陳酒問:“看到什么?” 岳濛把打火機轉出漂亮的弧度,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他在上車前,看到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