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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稍縱即逝在線閱讀 - 二十一、車禍

二十一、車禍

    周一簡沉星送她去上班,將她壓在座椅上吻著不肯放她走。好容易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就聽他說道:“快搬去我那里吧,這樣就不會遲到了。”

    這是有緣由的。早上時他想復制昨天的旖旎,手撫著她的胸正是氣氛恰好的時候,可惜還未等他進入正題,季夏的鬧鐘就像催命一樣響個不停。

    他是被欲念纏身,伸手就去關鬧鐘。結果季夏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嘴里驚呼著“要遲到了要遲到了”,滑不留手地從他懷里逃開了。留下他一臉郁卒地躺在那里,直想生個起床氣。

    季夏自然知道他是為什么說這樣的話,只是不好意思接茬兒罷了。

    她推門,同他道別,在車門將要關上的瞬間飛快地說道:“簡沉星,我愛你。”而后迅速扭身,小跑進了寫字樓。

    忘記解安全帶就試圖下車的簡沉星慢了幾步,等他能看見的時候門口已經沒了季夏的身影。他半是好氣半是好笑,低聲抱怨道:“這也要跑。”

    路過的行人都可以一眼看出,男人的嘴角微微翹著,眼底眉梢皆是壓抑不住的春風得意。

    季夏一路跑進電梯,臉都是紅的。自己聲音那么小,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不管了,反正自己說過了,聽不見就是他的錯。

    正傻笑著,合上的電梯門又打開了,林樂水走進來,曖昧地盯著她的臉瞧。

    她正奇怪,林樂水就湊過來跟她咬耳朵:“你跟你學長,真能親。”

    季夏只覺“哄”的一聲,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自己臉上。

    那天之后,她好一段時間不敢同他在公司樓下接吻。

    八月的傍晚依舊熱浪滾滾,太陽余威猶在,行走在鋼鐵森林里簡直讓人喘不上氣。

    這樣熱的天氣,簡沉星有些不想讓她回家再開灶,便來接季夏一起去商場吃飯。

    為了快點到,他繞了遠路避免堵車。兩人隨意交流著一天的工作,又商量著等下吃什么,安寧又放松。

    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時,簡沉星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意還未完全展開,就聽見前方穿來“砰”的一聲。兩人循聲望去,就見一輛正常通行的汽車撞到了試圖闖紅燈的電動車。

    汽車在拼命減速,留下了一地的車轍痕跡,車頭的凹陷清晰可見。而電動車被撞翻在地,騎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從頭部洇出了一灘鮮血。

    季夏驚呼一聲,第一反應就是打開車門就近查看一下情況。可是她的手剛放在車門上,簡沉星就緊緊拉住了她:“別去!”

    她回頭,這才發現他的臉蒼白得過分,嘴唇都失了顏色,正不安地顫抖著。仔細一看,他的額頭鬢角甚至都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正反射著太陽的余暉。

    她反手握住他用力箍著自己手臂的手,著急地問:“沉星,你怎么了?”

    簡沉星閉了閉眼,又吞咽了兩口唾液,稍稍鎮定下來一些:“聽著,季夏。你現在報警、叫救護車,然后跟我換位置,我們直接回家。”

    季夏點頭,明白現在并不是講話的好時機。她依次打了110和120說明情況,而后快步繞到駕駛位,將半闔著雙眸的簡沉星扶到后座上,不顧后面車輛的鳴笛聲,用力吻了他一下:“沒事了,沉星。沒事的,我們馬上回家。”

    她驅車調頭,往家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她不停地看后視鏡,以確認他的狀況。

    簡沉星一直閉著眼靠坐著,眉頭緊皺,唇也抿著,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是很防御的姿態。

    “對不起,季夏。”他突然發聲,“說好今晚帶你約會的。”

    “講這個做什么?”季夏打方向盤,語氣輕快道,“商場哪有我做的飯好吃,對不對?”

    “嗯,對。”他輕扯嘴角笑了笑,“你做的飯最好吃。”

    晚飯做的很簡單,季夏切了兩根黃瓜拌一拌,清炒了一個豆角,最后煮了一鍋清亮的米湯。

    簡沉星回家之后徑直去洗澡,此刻看上去正常多了。他沉默著,走過來跟她一起擺碗筷。

    季夏盡力想表現得平常一些,但是她性格使然,并不擅長打破這種凝滯壓抑的氣氛。

    于是兩個人默不作聲地吃完了這一餐。

    飯后季夏想去洗碗,但被他制止了:“去休息吧,別搶我的差事。”

    她便去燒水沏茶,好教他放松放松。

    不管他愿不愿意說出原委,她想,她都不會主動刨根問底兒,只要他心里覺得好受一些,她知情與否并不重要。她無意明知是人傷疤還要去揭開看一看,那對他太不尊重,也太傷人。

    她還在這里胡思亂想,簡沉星已經關上廚房門走了過來。

    “在泡茶?你不是晚上喝了茶會睡不著嗎?”他問。

    “偶爾一次沒關系的。來。”她示意他坐到自己旁邊。

    他直接躺了上去,頭枕在她的腿上,黑色發亮的眼睛里充斥著柔情:“下午嚇到你了嗎?”

    “怎么會?我是小事。”她的手疼惜地摩挲著他的側臉,“我只是有點擔心你。”

    他偏頭,在她手心烙下一個輕吻,閉上了雙眼,說道:“再幫我按按頭,好嗎?”

    季夏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她照例是從太陽xue開始,依次按點著頭皮的xue位,幫著他放輕松。半晌,她都以為他快要睡著了,就聽見他說——

    “我曾經,接受過一年多的心理治療。”

    季夏的手猛地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