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表妹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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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是一開始的想法,但現在不是這樣,從來了林府,柳曇就說過不必勉強,因為林夫人已經接納了她們,能不能嫁到林府都沒關系了。 可虞姝挽還是忍不住對林卿柏動了情,從見林卿柏的第一眼起,就覺得林卿柏身上有著對她莫名的吸引。 此后愈發克制不住接近,直到沉溺。 虞姝挽聲音淡下來:“你想多了,我選擇嫁給他,是因為我心悅他。” 程敘捕捉到了她剛才的不對,冷笑道:“如果你家里沒有出事,你早晚會嫁給我,即便你對我無意,只要我那時候多堅持,你一定會對我心軟的,我們本該是夫妻的!” 他話落的瞬間,虞姝挽再也控制不住怒氣,揚起手臂給了他一耳光。 聲音響亮。 顯然用了很足的力氣。 程敘被扇的偏了臉,沒想到會被打,直接愣怔在那,一動不動。 虞姝挽手指顫抖,掌心發麻。 這是她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打人,心里亂成了一片。 巷子里倏地靜下來,周圍只剩下兩道呼吸聲。 虞姝挽閉眼緩了會兒,聲音特別輕:“你盡快回蕓城吧,別讓你爹娘擔心了。” 她蜷起發麻的手指,用力捏了捏,繞過程敘往外走。 程敘這次沒有攔她,眼里充斥著紅血絲,有什么東西從眼里落下來了,伸手一抹,才知道是淚。 程敘心里好像被人挖空了一塊,轉過身往前跟了兩步,“阿、阿挽……” 他眼睜睜看著虞姝挽離開巷子,被一個男人牽起了手。 “阿挽……” 程敘直愣愣地看著,臉上早已掛滿了淚。 巷子外。 虞姝挽被林卿柏牽著往前走,只覺得渾身發冷,想要把手抽出來,試了一下才發現林卿柏抓的很緊。 她不知道林卿柏何時來的,又聽到了多少,只知道走出巷子的那一刻,看到了一臉平靜的林卿柏和焦急不安的元知。 虞姝挽腦中一片空白,想解釋點什么,嘴都張開了,卻發現出不了聲。 程敘剛才的聲音太大了,若林卿柏待在附近,一定能聽清楚。 第37章 生了嫌隙 直到坐進了馬車, 虞姝挽還神情恍惚回不過神。 若林卿柏聽到了那些話該怎么辦? 她要不要實話實說? 虞姝挽很想把所有事全說出來,但她不敢,怕林卿柏生氣。 這種做法, 何嘗不是一種欺騙? 虞姝挽抿著唇,手指攥在一起,難得跟鵪鶉似的不敢出聲。 馬車里靜到只剩下平緩的呼吸聲, 連外面的馬夫和元知都不曾吭聲。 主子沒說去哪兒,馬車不敢動。 反倒是外面的元知干著急,她方才好好守著, 眼見著公子過來了,她真想沖進去告訴姑娘別說了。 可元知接觸到了林卿柏的眼神,整個人一激靈, 雙腳跟粘在原地似的動不了一點。 其實元知并未聽到虞姝挽說了什么, 虞姝挽嗓音本就輕細,那時又刻意壓著聲音, 離遠了聽不見。 但程敘不一樣,程敘那個大嗓門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跟虞姝挽之間發生了何事。 元知站在巷子口, 把那些話全聽進了耳中,根本不敢去看林卿柏的臉色。 元知當時在想,若公子信了那個程瘋子的話,姑娘該多傷心啊。 元知還在想,若姑娘當初是奔著公子來的, 有段日子為何還要避著公子? 元知時常跟在虞姝挽身邊, 虞姝挽干什么事她基本都知道, 所以她覺得程敘是滿口胡言, 說這些話根本沒有證據。 可元知也知道,她怎么想沒用, 眼下是要看公子怎么想。 元知在外站了一會兒,終于聽到馬車里響起一道男聲。 “去糕尚齋。” 還是去糕尚齋,元知下意識松口氣。 馬車動了,虞姝挽才曉得要說些什么。 “我一開始的確像他說的那樣。”虞姝挽低著頭,語氣低落。 林卿柏面不改色地看向她,黑沉地眸子接觸到她白皙脖頸,神色暗了暗。 虞姝挽沒聽到回應,愈發摸不清他的態度,但這不妨礙她準備實話實說。 “可姨母對我太好了,我娘說我不用那么做,我們一樣可以安穩住在林府,所以我后來沒有抱著那種目的接近你。” 虞姝挽說著抬起頭,眼里著急的神色騙不了人,“我現在答應與表哥在一起,是真的喜歡表哥,別無二心啊。” 她緊張的十指牢牢扣在一起,相貼的掌心出了許多汗,黏膩膩地吸附在手上,很不舒服。 林卿柏看著她,沒有出聲。 虞姝挽跟他對上視線,好似知道了他想要聽什么,艱難的咽了口唾液,“我并沒有主動找程敘,是他攔著馬車不讓我們過去,我們也試過繞開他,可他還是堵了過來,我實在是迫不得已才去見他的。” “而且我沒想跟他說那么多,我只是想讓他回蕓城。” 虞姝挽頂著他的視線,聲音愈發小,說話都快沒底氣了,不知道說這些到底對不對。 林卿柏摸了摸她的頭。 虞姝挽忽然有些想哭,鼻頭泛起紅,蒙著水霧的眼睛很是惹人憐愛。 “表哥,我與他真的沒什么。” 她聲音發著顫,好似陷入了巨大的恐慌,林卿柏不忍心看她在這樣,直接將她摟進了懷里。 林卿柏似是無奈:“挽挽,你我如今都要訂親了,還與我這么生疏做什么。” “我怕表哥誤會,以為我是抱著不純目的才接近你的。”虞姝挽埋在他懷里無聲落淚,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裳。 林卿柏不得不承認,他在聽到程敘說那些話的時候很生氣,他不知道程敘是胡言亂語還是怎樣,他已經做好了被瞞著的準備,不曾想虞姝挽都告訴他了。 這些話從程敘口中說出來,他是很很不舒服。 但從虞姝挽口中說出來,他說不清心里是何滋味兒。 只知道,不想看到她這般難過。 林卿柏拍著虞姝挽的后背,輕聲在她耳畔低語:“我說過,不論你說什么我都信,我只信你一個人的話。” 這句話就像是把鑰匙一樣徹底解開了虞姝挽心底的枷鎖,手臂不自覺圈住了林卿柏的脖子,聲音還是很悶。 “我以后再也不會瞞你任何事了,發生了什么都告訴你。” 林卿柏低頭看她。 似是察覺到他的眼神,虞姝挽從他懷里抬起頭,眼尾泛紅,微濕的眼睫還掛著小淚珠,許是哭過的原因,眼眸多了層水色,比往日里更亮。 “你生氣了嗎?”她小聲問。 林卿柏搖了搖頭,“沒生氣。” 虞姝挽有些不信,這種事情若反過來放在她身上,她一定會很生氣,正因如此,此刻見林卿柏這般縱容她,她心底更不舒坦。 “表哥,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罵我吧,我不會耍小脾氣的。” 林卿柏嘆氣,摸著她的頭不再說什么。 虞姝挽也不吭聲了,安靜待在他懷里,側臉貼著他肩膀,眼里氤氳的水霧逐漸褪去,起伏跌宕的情緒也慢慢就平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 元知:“姑娘,公子,我們到了。” 虞姝挽動了動,察覺到腰間的手臂松了力度,往后退出去,“表哥要一起進去看看嗎?” 林卿柏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濕潤,溫聲:“不必了,我在這兒等你。” 虞姝挽應了聲,下了馬車就往糕尚齋去。 元知緊跟在她后頭,看出她哭過了,自責道:“姑娘,都是我不好,沒來得及告知你。” 要是那時候沒有被嚇到就好了。 “與你沒關系,你不必這樣。”虞姝挽柔聲寬慰。 元知:“公子生氣了嗎?” 虞姝挽不知道、摸不準,“沒有吧。” 雖然林卿柏嘴上說著沒有生氣,可虞姝挽并未完全信了,一個人的情緒是騙不了人的。 她被拉著上馬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林卿柏周身的不對勁,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但她就是知道林卿柏那時候隱約生氣了。 只是在聽她說了那些話后,不舍得責怪她。 元知不再問什么,只祈禱千萬別生變故。 這幾日天冷,鋪子的人沒之前多了,但生意還說得過去。 虞姝挽最近幾日都會過來看看,在前面看會兒賬,再去后頭幫忙,順便觀察一下有沒有偷工減料。 她今日心情不佳,隨便轉了一圈就走了。 這般不正常,就連粗心大意的邵恬都能看出不對。 邵恬問呂管事:“姑娘她怎么了?” 呂管事擺擺手:“好好干活,不該問的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