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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亂臣 第47節(jié)

    白天他們是關系融洽的姐弟,等到了晚上,他們又變成了克制又癡纏的愛侶。

    沈霓故意留了一扇窗,子時一到,沈照渡便翻窗而入,只著一身中衣將她壓在身下。

    有過經驗,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慌張。

    夜間再涼,他的身體還是guntang的,沈霓被他親得快要窒息,依舊用四肢纏緊他。

    “年底要回衛(wèi)所了?”

    沈照渡覆在她身上,嗯了一聲:“西南有叛亂,這是最好的立功機會。”

    成國公府一脈的男丁誰沒出征過沙場,沈霓最常聽到的便是一句“悔教夫婿覓封侯”。

    此時,她也嘗到了這種滋味。

    懷抱太緊,沈照渡一下便感知到她的瑟縮,起身將沈霓抱在懷里笨拙安慰:“別擔心,我看不得你嫁別的男人,也不愿看你孤獨終老,所以我不會死的。”

    見沈霓還是悶悶不樂,他湊到她唇上吻了一下,她惱怒地別過頭,他又湊上前去親,沈霓又別過另一邊,再躲再親。

    “好了!”沈霓噗嗤失笑,紅著臉嗔他。

    見她高興了,沈照渡又將她壓回身下。

    每日夜里,他們便是這樣紓解著躁動的欲望。

    但每次都只會把這片火燒得更旺。

    他懊惱地親親她的嘴唇:“弄疼了?”

    沈霓搖搖頭,門外負責望風的侍女突然砰砰敲門,把忐忑的沈霓嚇得一跳。

    “唔——”

    饒是她極力隱忍,外頭還是聽見了這一聲柔媚的嬌吟。

    侍女硬著頭皮繼續(xù)敲門:“小姐,夫人和老爺過來了,要奴婢進去伺候您更衣嗎?”

    沈霓忍痛穿上沈照渡遞來的衣服,過河拆橋地將他推下床:“你找個地方躲起來。”

    沈照渡皺起眉頭:“還疼嗎?”

    “疼死了。”她扶著他的手臂下床,趁機掐了一下,“如果你被發(fā)現(xiàn)了,我會被打得更疼。”

    在所有人眼中,他們是姐弟,姐弟怎么可以行這般茍且之事。

    沈夫人在外面催,沈霓不能再等了,忍著腿間的不適下床走去開門。

    “怎么了?”

    看著女兒一臉惺忪的樣子,沈夫人也知道她回答不出什么,只簡單問:“你爹有事想找照渡,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沈霓窒了窒,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不知道哦。”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這小子打小就愛到處亂竄,您找他有事?”

    沈正榮擺擺手:“沒事,你回去休息吧,見他回來和他說一聲就行。”

    沈霓連連點頭,把二老送到月洞門才慌不擇路地跑回房中,把門死死反鎖。

    “沈……”

    她剛開口,面前一個黑影熟地落下。

    “我想起來了。”沈照渡彎腰打橫將她抱回床上,“今早你爹說過,晚上要找我聊一下衛(wèi)所的事,我忘了。”

    沈霓的心還撲通撲通亂跳,氣得擰他臉頰:“你要把我嚇死!”

    他只穿著一條褻褲,被夜風浸過的皮膚泛著絲絲涼意。

    而他想要它繼續(xù)沸騰。

    “褲子脫下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不要!”沈霓推他湊上前來的腦袋,“再來幾次我要嚇死了!滾回東廂房睡覺!”

    說完,她抱著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側躺在最里邊。

    看著她氣鼓鼓的后腦勺,沈照渡打心底地覺得好玩。

    他爬到沈霓身后,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你覺得我今晚睡得著?”

    “我睡得可香了,誰管你!”沈霓不耐煩地掃開他,被吻過的地方立刻浮起紅暈。

    沈照渡不要臉地躺在她身邊將她抱緊:“我是你的人,怎么能不管我。”

    沈霓氣得用腦袋撞他。

    *

    之后的幾天,沈霓睡前都把窗關上了。

    而沈照渡卻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每天赤著上身在庭院里練劍,一家人吃飯時,他總要坐在她身邊,在桌下用腳尖勾劃她的小腿。

    離開時,若是他先走,那么他總要突然停下,等沈霓撞上來后轉身一把抱住耍流氓。如果走在后面,那就在途中突然越過她,往她手里塞東西。

    全是不知道從哪里抄來的情詩。

    沈霓想故意晾他幾天,故意到剛坐完月子的顧小姐家做客,故意晚飯時間晚一點回家。

    結果她去到膳廳時,八仙桌前只坐著沈照渡一個人。

    一見她進來,他面無表情的臉頓時浮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拉開自己身邊的椅子,不顧旁邊的侍女,坦蕩而曖昧地盯著沈霓。

    “jiejie回來得有些晚了。”

    八仙桌又不止一個位置,沈霓繞過他的位置往對面走去。

    “敏敏,你站著做什么?”

    沈霓還沒走兩步,扶著夫人走上臺階的沈正榮指了指已經被拉開的凳子:“我們回來晚了,快坐下來吃飯。”

    被趕回原位的沈霓狠狠剜了一臉得逞的沈照渡,經過他時還故意用力擰了擰他的手臂。

    食不言寢不語,沈家的飯桌永遠是安靜的,可今天沈夫人卻在喝湯時開口問沈霓:“對了,今天你去琳瑯齋拿長命鎖時,有問過那尊白玉送子觀音工期如何嗎?”

    沈霓一位表妹定了日子在下月月末出閣,作為姨母的沈夫人自然要備禮,送子觀音的寓意極好,自然是不二之選。

    “我問過掌柜的,他說這兩天就能發(fā)去青州,肯定能趕上表妹的婚期。”沈霓不懂為什么突然提這件事,“是還要再趕趕工期嗎?”

    “不急,”沈夫人叫來阿忠伯,“你去琳瑯齋和掌柜的說一聲,雕好現(xiàn)在這尊送子觀音后,再雕一尊送到我們家來。”

    阿忠伯領命而去,沈霓眼皮跳了跳,背后出了一身的汗:“我、我們家要送子觀音做什么?”

    她偷偷瞟了旁邊的沈照渡一眼,他夾菜的手也有短暫的一頓。

    沈夫人故作神秘:“剛才我們到歸元寺,慧覺說我們家很快就要添一個新人了。”

    心里藏著事的兩個人一動不敢動,一直沒有說話的沈正榮看向沈照渡:“還記得教你騎射的陳卓嗎?”

    沈照渡點頭:“記得。”

    “那就好。”沈正榮笑得喜慶,從不碰桌的手壓在了桌沿,“俗話說先成家后立業(yè)。西南一役也不知道要打多久,你也十五了,不如就趁著這段空暇時間把親事定下來。陳卓有個女兒跟你差不多大,我看……”

    兩聲撂筷子的聲音和駁斥錯落響起。

    “不行!”

    喊完沈霓就后悔了,面對三雙直視自己的眼睛,她心虛地拿起筷子:“哪有弟弟比jiejie先定親的?我也太沒面子了。”

    沈照渡此時也冷靜下來,附和:“戰(zhàn)場上刀槍沒眼,我若戰(zhàn)死在西南,豈不是害了陳姑娘?”

    “可陳姑娘不介意,還說非君不嫁呢。”沈正榮拍了沈照渡一下,“你小子,早前你們不是在衛(wèi)所見過嗎?”

    腳趾突然一痛,是沈霓在桌底下睬他鞋面。

    沈照渡慌忙解釋:“衛(wèi)所沒有女人,我怎么可能見過陳姑娘。”

    他的慌張讓沈正榮笑得更樂:“沒見過有什么所謂,明日我要到老陳家里喝酒,你也一起,和陳姑娘見見面,爭取早日定下。”

    說完,他又招呼起眾人:“來,吃飯,不然菜都涼了。”

    沈霓狠碾的腳還不放開,疼得沈照渡滿額冷汗。

    “弟弟艷福不淺,我十五歲的時候都沒人跟我說過非卿不娶呢。”沈霓陰陽怪氣地給他碗里夾了塊鯉魚rou,“多吃點魚,早點生個聰明的大胖侄子給jiejie玩玩。”

    他不愛吃鯉魚,沈霓不可能不知道。

    可沈照渡只能乖乖吃下,然后討好地給她夾了塊燒海參:“jiejie還沒嫁,弟弟怎會成家。”

    沈霓偏不吃他的,自己夾了塊竹筍,趁著爹娘不注意,一筷子把海參撥到沈照渡裝菜的碟子上。

    臨睡前,沈霓特地吩咐侍女要把門窗鎖好。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之時,身后又有一股熱氣侵襲而來。

    “滾開。”知道那是誰,沈霓毫不留情面用手肘撞他,“再不滾我就一腳踢爛你下面。”

    讓你過個干瞪眼的洞房花燭夜。

    沈照渡沒有半點怯意,手臂穿過沈霓的腰間將側躺的她納入懷里:“jiejie好兇。”

    “那你去找善良溫柔體貼漂亮的陳meimei啊!”沈霓扭著身子掙開他,“還敢嫌棄我兇,我現(xiàn)在就兇給你看!”

    她坐起來,用軟枕打沈照渡腦袋,要把他打下床:“給我滾,要躺躺你陳家meimei的床去,別躺我這兒礙眼!”

    沈霓打得很用力,但沈照渡一點氣也上不來。

    她打得越用力,就代表越在意他。

    但如此良宵不應該辜負給這種打架上。

    沈照渡單手摟過沈霓的腰將她帶倒在懷中:“醋味都飄到你爹娘房間了。”

    剛要低頭親沈霓噘起的嘴巴,立刻又被軟枕砸中。

    他嘶了一聲,捂住被砸到的地方不肯放手。

    他故意把臉擋得嚴嚴實實的,蜷縮在床上,沈霓想推都無從下手。

    “別裝。”她試探地用腳戳了戳他的背,沒反應。

    真打到了?

    “哭了?”

    沒聽到那句“你才哭了”的反駁,沈霓有些慌了:“不會打暈了吧?”

    她剛湊近,縮成一團的沈照渡猛地起身將她鎖在懷中,齊齊倒進軟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