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方囿看了眼消息,又猶豫地看了眼溫知南。 溫知南問:“怎么了?” “老爺子有點事,叫我今晚早些回去。” 方囿出國留學,剛回國不久,家里人怪是想念,也有許多事情和手續(xù)要商量著辦好。 溫知南揉揉太陽xue:“正好,這邊太吵了,不愿呆了,早點回去吧。” 況且也不早了,方囿執(zhí)意要付款,溫知南拗不過他,只能見方囿匆匆結賬然后往外趕,一邊回頭嚷嚷道下回碰面的時間,又要他路上小心,回公司叫個代駕,活像個放不下自家孩子的碎嘴老媽子。 溫知南無奈笑著搖搖頭,撿起皮夾克搭在自己臂彎間,在盥洗室撲了兩把水,就要離開。 只是經(jīng)過主導臺的時候,身后追來了一位侍應生,拽住他的衣角,氣喘吁吁:“抱歉,抱歉先生……” “怎么了?” 只見侍應生滿臉通紅,眼里裝滿的做錯事的愧疚,十根手指頭絞在一起。 溫知南頭疼欲裂,渾身燥著,自然也沒太多耐心等他,皺著眉,習慣性地命令:“說話。” “對不起,是我的失誤。上錯了酒。”侍應生頻繁回頭看經(jīng)理,經(jīng)理見狀也上前來,滿臉歉疚:“是我們的問題,樓上有包房,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上樓休息。” “什么叫上錯了。”溫知南不喜歡這種婆婆mama的說話方式,“價格問題?差價我來補,如果多收了就不用退了。” “倒也不是。” 溫知南看著這寫滿尷尬的兩張臉,又感受著體內的躁動,當即懂了。 不是價格問題,那就是質量問題。 只是劣質或者過期這種不會引起顧客明顯不適的常見問題,當然沒必要親自來挑明道歉,那么便是酒里還加了些其他的料。 果不其然,侍應生嚅囁道: “是有點助興的東西。本來是上給包廂里的一位先生的……是他特意吩咐需要的!但是被弄錯了。”說著說著他都快哭了出來,“放的有點多。” 溫知南眼神不善,冷聲道:“違規(guī)經(jīng)營,你們店是不想開了么?” 對面兩人均是打了個寒蟬,緊接著聽見溫知南繼續(xù)問:“兩杯都有問題?” 侍應生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杯底貼了紅圈的是特殊的。” 溫知南三兩步走回去,拿起杯子,他這杯是紅圈,方囿的沒有任何標記。他頓時松了口氣,至少方囿沒喝到有問題的酒。 也就是自己真的點背。 他深深吸了口氣,甩掉身后的一片嘈雜,大步流星地往酒吧外走。 身后侍應生小聲喊道:“先生,請盡快……紓解啊。”然而溫知南沒理會他。 夏天本是溫熱的風,然而撲面一出來,還是猛地讓溫知南打了個寒顫,裸露在外頭的肌膚僅是被風一吹都能被引起一片戰(zhàn)栗。 溫知南出門便迎頭撞上了一個人。 男人依靠在電線桿邊,嘴里叼著根煙,但是沒有點著,一副等人的樣子。 接連幾天過去,溫知南確定男人等的是他。 溫知南吐出一口濁氣,正準備繞開走。 這回男人卻走到了他面前,高大的身形直接擋住了他的去路,低頭,在路燈下投下寬大的陰影將他籠罩:“你比你朋友出來的晚許多。” 果然這人一直在等著。 這人要動手了么?為什么突然又和他搭話? 至今為止,溫知南不知男人的來意,保持著應有的警惕,可站了半分鐘見對方也沒有什么過格的舉動,甚至手都沒有抬起來后,肩膀微微松弛。 “有點事。”他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是有多么沙啞。 就這么幾分鐘的時間內,藥效已如洪水般席卷而來,漫灌過他血液,流遍四肢百骸,就連鼓膜也也在異常高溫下,突突突地震動不停。 他想,這幅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應該已經(jīng)完全落入男人的眼中了。 而在霍景澤的視角里看來也確實如此。 溫知南整個人紅的像快煮熟了的蝦,不自覺地微微蜷縮著,就連平常白皙的耳尖此刻也通紅一片,眼底氤氳著水光,在夜晚的霓虹燈的映射下,波光漣漣。 “你點了什么喝?”尋常喝酒不應該喝成這個樣子,霍景澤知道溫知南只在里面呆了不到半個小時。 溫知南沒有回答。 霍景澤強迫自己的視線從溫知南的身上撕開,克制使自己聲音顯得平靜:“你回哪邊,我送你吧。” 溫知南聲音聽的不真切,卻聽了個大致,搖搖頭:“不用。” 他不放心。 就算失憶了他也知道不能上陌生人的車。 雖然這個陌生人長的帥,還是他的菜。 溫知南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了方囿給他看的那幾行字。 肩寬腰窄。 雙開門。 183. …… 他的腦海里已經(jīng)有巖漿在爆炸,又像是煙花,在夜空中炸開。 溫知南口干舌燥地舔舔唇,守著自己的那點清明、警惕和善良,腳步一挪,也不等回應,繞開男人就要離開。 卻不想男人隔著衣料抓住了他的手腕,沉聲問:“去哪?” 原本也不是多大的力度,還隔著一層布料,卻有種皮膚被搓揉地發(fā)紅發(fā)辣的刺痛,末梢?guī)еc微麻,一路向上竄到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