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知為何,僅僅是遠遠見過兩面,這個青年就對他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又或許是青年本身有著股神秘又驚艷的氣息,以至于只要出現在視野范圍內,就會不自覺地被吸引了注意力。 溫知南駐足欣賞片刻,直到取餐處報“溫先生”,他才猛然回神,疾步離開。 然而取餐提醒響起的那刻,青年也敏銳抬頭,卻沒尋見溫知南身影,皺起眉來。 第四次遇見青年,溫知南已經見怪不怪了。 青年坐在樓下大廳里的待客沙發上,背對著他的方向,小茶桌前放著筆記本計算機似乎在工作。 溫知南基本確定青年這些天就是在等人,只是他從未看見青年等到人,這日日雷打不動地過來,怕是等了個寂寞。 溫知南搖搖頭,抬步正準備向停車場走去,一陣鈴聲從身后傳來。 回頭看是青年的手機響了,只見原本在辦公的青年早已放下計算機,正維持著半起身要做什么的姿勢——別扭地拿起手機,皺眉,接了電話。 直到這時,溫知南還覺得只是湊巧。 回家的路上,正巧接到發小信息,內容大致是讓他明晚七點準時到“鏡銘”會合,那是個出了名帥哥多的gay吧。溫知南不太得空,本打算拒絕,可莫名想起這幾天頻繁遇見的青年,鬼使神差地應下了。 次日,溫知南離開公司前特意換了身衣裳。 一身機車風皮衣搭黑t,將帽沿向下一扣,只留下個白皙尖尖的下巴,貼著走廊墻邊偷摸地往公司門外溜。 好在這大部分員工都下班了,只有新招來的勤勤懇懇的小助理目睹他這么沒有總裁風范的形象。 暮色微沉,皎月方升。 各種大廈的gg燈牌亮起,飛快駛過的車在主干道上劃出絢麗的流光,點綴著星星點點,白日里嚴肅刻板的城市蘇醒,露出了鋼鐵叢林的原始面目。 溫知南走出大門才終于直起身,往“鏡銘”的方向走。 他目不斜視向前,可余光里還是有個暗沉的人影撞入了他的視線。 溫知南沒回頭,只是放緩腳步,看清那人后溫知南愣住。 竟又是那個青年? 一連五天,他都見到了這個人。 而青年今天只是插兜站著,在看見他的那一秒,步伐動了起來。 但不是徑直走向他,而是以一種匯入直線的方式跟在他身后,只有在經過轉角時才能從玻璃中辨別出那道身影。 溫知南心底閃過一絲別扭,是沖著他來的? 他的背部有一種難以忽視的、濃烈的視線盯穿的燒灼感。 青年一直在跟著他。 也在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這樣的認知讓溫知南突然醒悟,這幾天的頻繁偶遇青年,他原本是以為青年在等旁人,可現在想來,這人怕不是在盯著他。 按理來說,如果青年與他關系是友善的,這么幾天對方理應早就和他打招呼了。 更何況青年此刻的舉動著實怪異。 設想一個人不經意地長期出現在你周邊,對方優越的外形讓你留下印象。而正是因為這點印象,讓你發現對方一直默默觀察著你,甚至跟蹤。 如果這不是一場暗戀,那將會是一場暗殺。 溫知南夸張打趣地想著,只是眼中多了幾分凝重,守了這些天,獵物竟是他自己?只是這樣的狩獵,也未免過于不加掩飾,顯得太拙劣也格外大張旗鼓。 溫知南遠遠回頭。 那人便站在原地,兜帽下那雙狹長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薄唇微動,但是沒發出聲音。 嘖,怪兇。 溫知南自認在蘇醒后已經把自己的關系網摸遍了,通訊簿的普通聯系人、私人賬戶上的好友、工作上往來的客戶、公開信息的家屬……這些人里通通沒有這個男人。 溫知南收起了最開始對男人的欣賞和好奇,轉為一種nongnong的忌憚。 畢竟當對方只是路人的時候,與他沒有干系,自然心態平和,見著男人長得兇悍也只覺得帥。可如果鋒芒對著自己,就不免升起nongnong的危機感。 他回頭不甘示弱地盯回去幾秒,像是叢林里野獸對峙,還未出手,只是露出獠牙震懾,試圖在氣勢上先壓倒對方一頭。 末了,溫知南還是回頭大步往人群密集、視線混亂里走去,今晚他還有約,行為怪異、不知來路的人還是暫且離遠些好。 畢竟不知來者是善是惡。 好在穿過人群身后已經尋不到男人的身影了,溫知南自知謹慎,即便如此,他仍是在幾個轉角借機向后觀察。 男人確實被他甩脫了。 而男人這些天監視他表現出來的手段并不是很高明,看來也沒什么好忌憚的。 可直到他走進“鏡銘”,和好友寒暄之間坐下,他端起方杯,正準備喝時,溫知南才發現斜對面沙發上,正坐著本該跟丟他的男人。 溫知南額角微跳, 不是,你小子屬狗皮膏藥的么? 第2章 款型 好友的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南兒?” “南!!!” 視線被迫聚焦,方囿臉貼臉地擋著他,溫知南被迫和他的發小對著斗雞眼,猛然被嚇了一跳:“怎么了?” 方囿,是那種和他從小到大穿著同條褲衩長大,知道他所有糗事的存在,溫知南能迅速地適應失憶后的生活,方囿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