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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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上入戶門的動作很小心,門鎖拴上的時候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輕手輕腳的,像個圖謀不軌的小偷。 感應燈從一樓亮到二樓。 季眠站在段酌的房門前,身形定住了。 他回來,總不能跟段酌說也不說一句,就一聲不吭地上樓。 也許,哥他已經睡了吧?他暗想道。 右手抬起又放下,半晌過去,這一過程再次重復了一遍。 第三次抬手的時候,季眠破罐子破摔地閉上眼,右手的指節叩響了房門。 聲音不大,但如果段酌還沒睡著的話,應該能聽得到。 可半分鐘過去,無人應答。 大概是睡了。 “……” 季眠說不清心里是失落多一些還是輕松的情緒多一些。 但如釋重負的心情是真實的。 他低下腦袋,一路以來緊繃的肩背垮了,身體頃刻間放松下來。 季眠上了三樓。 從書包里翻出鑰匙,手腳仍舊是輕的。緊張的勁兒已經過去,可他忘了現在是要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用不著再躡手躡腳。 門“咔噠”一聲開了。 他推門進去,卻怔了下。 屋內不是黑的。 不,客廳的確是漆黑的,沒有開燈。 可有一束暖黃色的光從他臥室虛掩著的門縫中透出來,像劃破黑夜的劍,在昏暗的環境里十分突兀。 季眠甚至要懷疑是自己兩個月前離開的時候忘記關掉臺燈了。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開燈,走向了那道虛掩的房門。 嗒。 嗒。 仿佛金屬碰撞的不知名的輕微響動從門縫中傳出來。 季眠的手掌按上房門,遲疑幾秒,推開了。 他看清了房內的景象。 臥室里,只有床頭右上角的矮柜上,亮著一盞暖色的小燈。 燈下,一道靠著床沿的身影,背對著季眠坐在地上,漫不經心地把玩手中鋁制的打火機。 季眠瞳孔縮了下,看著眼前這道他無比熟悉思念的背影。 段酌對季眠的到來全然不覺,金屬的打火機蓋子在他手里不斷開開合合,有一下沒一下地發出“嗒嗒”的碰撞聲。 在空蕩的房間里,這脆響格外清晰,極為寂寥。 段酌沒有點煙。 季眠的臥室里沒有煙味,只有織物洗滌劑的淡淡香味。段酌從不會在他的房間里抽煙。 呼吸不自覺屏住,季眠凝望著與他只有三米之隔的背影。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動作。 嗒。 嗒…… 鋁合金的蓋子再一次被合上時,段酌停下了動作。 房間里陷入一陣寂靜。 數秒過后,他似有所覺般的,緩慢地轉過了頭。 段酌眨了下眼,深黑的眼眸直直看著出現在門口的人,眼神不復從前的冷靜清明,蒙著一層迷蒙的薄霧,像是在懷疑房間內季眠的存在是不是他的幻覺。 這神情令季眠想起穆語曼婚禮那夜,段酌渾身濕透地回來時的眼神,絕望得仿佛在地獄走了一遭。 心里忽然就是一陣刺痛。 “哥。” 季眠的聲音給了段酌答案。不是幻覺。 段酌有好幾秒都沒能做出反應,眼睛盯著季眠的臉,直到季眠再度開口—— “……我回來了。” “……” 段酌被驚醒似的猛然起身,脊背撞在身后的床頭柜上,發出一聲悶響。 隨后空氣恢復寂然。 他們彼此注視著對方怔然的眼睛,誰都沒先開口。 季眠想問段酌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可在開口之前,季眠卻發現,他其實早已知曉原因。就跟段酌看似晦澀難辨的眼神一樣,實際上昭然若揭。 他們對望良久,段酌率先移開了視線。 他走近季眠,目光落在他的發旋上,語氣淡淡地道:“要待多久?” “……” “不知道,還沒買回去的票。” “嗯。”段酌應了聲,若無其事地將手里的打火機塞進衣兜,繞過季眠準備要走。 “哥。” 段酌的腳步倏然停住。 但季眠卻遲遲沒有開口說下一句,好像只是一時沖動叫住了他。 事實上,他的確是一時沖動。 即使是現在,季眠都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叫住段酌。 “……嗯。” 段酌的視線從季眠的發旋上垂下,落到他額前的發絲上,再到季眠的眉梢、眼睫,最后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他不再動了,像被季眠的聲音定在了原地。 段酌的目光如有實質,重重壓在季眠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他抬起了眼睛,與段酌灼熱而直白的目光對上。 段酌眸中的愛意不再有任何遮掩,就這樣定定地望著他,安然地等待著判決。 季眠的心跳忽然得很快。 窗外厚厚的積雪令天地都安靜下來,房間內,靜謐的私密感令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空氣中有一種不言自明的氣氛,季眠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但當他嘗試去捕捉時,卻又陷入迷茫的泥潭中。 他隱約意識到,自己此刻不應該再出聲,尤其是再去叫段酌的名字。 “季眠。”段酌忽然間開口,低沉喑啞的聲音有一種令人迷亂的魅力。 季眠受他蠱惑,怔怔的,鬼使神差般地喊了他。 “哥……” 話音落地。 房間內,兩道呼吸交織在一起。 他被段酌吻住了。 第32章 輕微的窒息感令季眠的頭腦開始暈眩, 感官和理智都沉溺在這誘人的窒息中。 眼中映著的是段酌低斂的眉眼,呼吸交錯間,季眠聽見封閉空間中, 他和段酌激烈的接吻聲。 這聲音讓他的臉瞬間燙起來。 他手指不自覺攥住段酌的外套,想停下來, 讓自己緩一緩。可段酌的手已經牢牢箍住了他的腰, 另一只拖著他的后頸, 愣是沒給他半點往后退的空間。 唇舌糾纏的水聲,段酌克制的悶哼, 還有從季眠自己的喉嚨里溢出來的聲音…… 季眠的耳朵紅得滴血, 呼吸愈發不暢。大腦于是更加遲鈍, 意亂情迷。 等清醒了一些時, 他已經被牢牢鎖在段酌的懷里,被后者壓在散發著清香洗滌劑味道的干燥床鋪上。 他的書包、上衣外套,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脫掉扔到地上,而季眠自己竟然半點記不得這一切都是怎么發生的。 他從迷亂中清醒的原因, 則是因為段酌探進他毛衣的掌心很熱。 “嗯……”在腰間和胸前游走的手, 帶起皮膚一陣酥癢的戰栗,季眠的呼吸陡然急促了, “別……” 幾秒后, 段酌的吻停了下來,給了他片刻的喘息和清醒的時間。 他的指節抓緊季眠身側的被單, 幾乎是咬著牙給了后者一個反悔的機會:“你要是想跑,現在還能。” “跑……”季眠輕喘著氣,嘴唇上的水光曖昧, 眼底氤氳出霧氣。 他迷茫地問出一句:“……跑什么?” 段酌盯著他, 看了幾秒, 忽地道:“現在,跑不了了。” 他的吻再度落下來,壓在季眠的唇畔。 再想深入時,身下的人卻偏頭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