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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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紅發(fā)青年的肩上皮包拉鏈的一點空隙,他心頭一跳,瞧見了——那里有一個黑色的皮夾子。盡管只露出一角,但季眠很確定,那就是錢包。 待青年走入一家賣rou餅的店,季眠緊隨及后跟了進去。 rou餅的油香、面香和rou香頓時沖著他的鼻腔,香得他腳步都晃了晃。 前面還有人在排隊,紅發(fā)青年站到隊尾,嗓門很大,喊:“老板!要兩個香河rou餅!打包帶走,分兩個袋兒裝。” 里面?zhèn)鱽砼怂斓穆曇簦骸昂绵稀!?/br> 季眠的思緒歪了一下:香河rou餅……聽上去應該挺好吃的,也許比關(guān)東煮的菠菜雞蛋糕好吃。 【愣什么神呢,快干活!】系統(tǒng)催促道。 季眠應了一聲,跟在青年背后排著隊,右手悄無聲息地摸過去,將他的皮包拉開一條十來公分的縫隙。 手勢轉(zhuǎn)為斜豎著,順著拉鏈的縫隙順利滑進去,沒碰到皮包一下。 這時季眠的手指已然摸到那包里的皮夾子了,天衣無縫。 兩根手指一夾,撈到手心里捏住了。 季眠一頓,動作停住了。 在右手的手里,厚厚的一沓。這厚度如果是他自己的,季眠會感覺安心,偏偏他不是這錢包的主人,他只感覺惶恐。 太、太多了!他只想要個打車錢。 季眠不安極了。能想辦法退回去一點不? 【……退什么退!】系統(tǒng)恨鐵不成鋼,【扒手哪有嫌錢多的?】 【那他待會兒沒錢付賬怎么辦?】 【你管呢!】系統(tǒng)幾乎要被氣成河豚,【想那么多,怎么不想想,萬一這錢是這人給躺在病床上的老母親治病救命的錢呢?】 它隨口一說,季眠卻神情一變,當真了。 好像……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季眠的手瞬間抖了一抖。他居然偷了人家的救命錢! 扒手的手是最要穩(wěn)的,偷東西的手一個不穩(wěn),手里捏著的贓物就可能跟著也顫一顫,叫目標發(fā)覺。 季眠這一抖,不得了了。錢包不小心磕在皮包的內(nèi)側(cè),那一點細微的顫動引來了青年的回頭。 “臭小子干什么呢!”紅發(fā)青年一看到季眠的手,大吼了一聲。 他的大嗓門就在季眠耳邊,震得他耳膜一疼。 【完了完了……】系統(tǒng)直嘆氣。 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任務者呢? 它埋怨季眠的同時,又忍不住埋怨自己:剛才嘴賤多說那么一句做什么呢? “偷老子的東西?”紅毛的眼睛瞇起來。 “我……” 季眠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畢竟他的手現(xiàn)在還在人家包里塞著呢。 老板娘聽到外頭的動靜,從廚房走出來,一見季眠,眉頭立即擰起來:“呀,又是這小子!” “唷,還是慣犯?” 紅毛樂了,猛地扼住季眠的手腕,力氣大得要命,季眠怎么也抽不動。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被自己選作為目標的這人,臉上竟有一道細長的刀疤。看起來就很不好惹。 “真對不起。”季眠放棄把手抽出來了,“您要把我送警察局嗎?” 紅毛揚了揚眉頭,發(fā)現(xiàn)這小子的口吻居然還挺淡定。 “警察局?”他咧著嘴笑了一下,“你爺爺我喜歡私了。” “……” 紅毛拽著季眠的手腕,粗暴地把人拉到外面。 季眠又挨揍了。 紅毛的拳頭不比上次那人的腳輕,拳拳到rou。季眠舊傷還沒好,有時紅毛的拳頭砸到他的舊傷處,疼得他叫都叫不出聲。 這回連系統(tǒng)都不忍心了,忍不住念叨他:【我說什么來著,亂發(fā)善心沒好報的。下次出手果斷一些。】 季眠挨著揍,還有空回它:【可你不是說,那是救命錢嗎?】 【……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對這種沒有記憶的笨蛋任務者,是開不了玩笑的。系統(tǒng)深刻地反省自己。 就在紅毛又一拳頭即將落下時,忽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我讓你做這個了嗎?” 這是一道男人的聲音,低沉,連不悅都是漫不經(jīng)心的。 紅毛抬頭看向來人,抬起的手慢慢落下來。他一只手還拎著季眠的領口,身子卻站直了,對來人道:“大哥,你怎么下來了?” 大哥…… 季眠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腦子里最重要的兩個詞:一個是“大哥”,一個是“大姐”。 他想抬頭看看這位“大哥”,卻做不到。 只聽這位“大哥”語氣懶散地道:“讓你買個飯,出來半天,打人來了?” “不是……大哥。” 紅毛笑了聲,像是碰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一只手改抓著季眠的頭發(fā),把他拎到來人面前。 他道:“我出來買個餅,居然撞上扒手了。” 還是個技術(shù)不咋高明的扒手。 季眠幾乎是被紅毛懟到了“大哥”的脖頸前。他腫脹的眼半合著,只瞧見這“大哥”清晰的下頜線和流暢有力的頸部。 原來“大哥”很年輕。 他艱難地抬起眼皮,想看清“大哥”的長相。 旋即,季眠目光對上一雙深黑的眼,掩在墨一樣的睫毛下面,冷冰的。 哦。原來“大哥”很好看。 第4章 “扒手?” 段酌目光淡淡掃了季眠一眼,發(fā)現(xiàn)這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扒手也在看自己。 他不甚在意地移開視線,對紅毛催促般地偏了下頭:“快點。” 他表情沒什么變化,但紅毛知道,他讓段酌等得不耐煩了,于是抓著季眠頭發(fā)的手一松,連忙把人丟開。 季眠驟然失重,整個身子“嘭”地栽倒在地上。 【恭喜,得來全不費工夫。】系統(tǒng)冷聲道。 季眠迷蒙的,問:【什么?】 【你要投靠的女主的干弟弟,那個“大哥”段酌。喏,就在你面前。】 世上竟然真有這么湊巧的事情,季眠在心里點點頭,連臉上的疼都快要忘了。 他很高興,說:【是么,那真好……】 【好個嗶——啊!】系統(tǒng)的臟話被自動屏蔽。 它的語氣轉(zhuǎn)折太過突兀,季眠更懵了:【怎么了?】 【這個紅頭發(fā)的是段酌手底下的,你敢偷他的東西,就相當于得罪了段酌。這下別說投靠他了,他沒追著找你麻煩就算好的了。】 【那你……】季眠有點委屈,【那你一開始怎么不告訴我,這個紅頭發(fā)的是“大哥”的人?】 【……】 系統(tǒng)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哼】了一聲,不吭聲了。 季眠知道了,原來系統(tǒng)也不是萬能的。大多時候也是馬后炮。 季眠想,他不能總是依賴系統(tǒng)。因為系統(tǒng)有時候也會出些餿主意。 他的臉還貼在地上,腦子卻轉(zhuǎn)得飛快。 季眠意識到,如果不在今天緊緊抱上“大哥”的大腿,那自己未來就很難再有投靠他的機會了。 今天,他還能跟段酌面對著面。 等到了明天他想找上門,勢必要通過段酌手下人的篩選。而大概率,他會遇到這個紅毛。 他已經(jīng)跟紅毛結(jié)下梁子了,對方又怎么可能肯輕易饒過他,又同意讓自己在段酌手底下做事? 此時,紅毛已經(jīng)進了店里。他從錢包里抽出一張紅票子,甩在柜臺上,也不等里面的老板娘找錢,餅子拎起來就走。 “大哥,買完了。”他走到段酌跟前,說道。 段酌沒搭腔,轉(zhuǎn)身就走。 忽地,腳腕傳來一股力量,兀然攔住了他。 那力氣不大,只要他動動腿就甩得開。 段酌側(cè)過身,眸光瞧著地上趴著的少年,正要抬腳把人踹開—— “……哥。”季眠兩手抓著段酌的褲腳,艱澀地開口。 季眠本來想學著紅毛喊他“大哥”,但又總覺得大哥這個稱呼放在段酌身上有些顯老。他明明很年輕。 一猶豫,說出口時就從“大哥”變成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