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面
“古詩c家最近新出了一款郵差包,等回國了我給你送過來。”背后是衣香鬢影,衣冠楚楚的名流,女人站在露臺一角打著字,“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自從同學會那次,她一直沒再主動提過張笑。如今古詩回了國,張笑也回去了。她忘不掉,這種感覺她懂。 那邊很快發(fā)來一個“愛你”的表情包,又發(fā),“又不是第一次談戀愛了。我們最近還聚了一次,他還給我拉了個大單。” “都是成年人.......談戀愛很正常。” 上次明明紅了眼眶,現(xiàn)在似乎又無所謂。夜色昏暗,她眨了眨眼,發(fā)了個“哦”。 “飲食男女。畢竟人還沒帥到讓我舍棄這么大的訂單,”頓了頓,那邊又發(fā),“當然——如果是你家裴總這個層次的顏值我也許會考慮見色忘利。” “那把裴臨送給你。”瞟了眼大廳里舉著酒杯推杯換盞的某人,她笑。 “算了算了。”那邊又發(fā)了個“無福消受”的表情包,“你家裴總看人總是有股居高臨下的勁兒,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初次見面,他坐在沙發(fā)上掀起眼皮看人。” “太盛了。” 有嗎?明明那么溫柔的。 “還是林總這種更適合我們這些花癡,笑盈盈的,一看就是好相處的樣子。”林致遠好相處?他那張臉總是能騙過大家,笑起來人畜無害。碧荷抿嘴,不相干的人。 不能提,也不想提。 大廳里依舊熱鬧,她回頭卻是沒看到那人。 洗手間門口。女人一襲黑色抹胸長裙,身材高挑。上前攔住了他,指尖輕撫過男人的領帶,男人步子微挪,又被躲開了。 “裴總怎么避我如猛獸,又不是沒碰過?”她笑,丹鳳眼上挑,伸手去摸他的胸口,“結婚也不通知我一聲,還是Allison說的。裴太現(xiàn)在又不在,裝這么正經(jīng)做什么?真改吃素了?” 她撩了撩頭發(fā),“我不信——” 男人卻是沒說話,垂眸看試圖觸碰他的那只手。然后猛地握住,就像丟垃圾一樣,往旁邊一甩。 “啊!”倒在了墻邊,她還是笑,指尖纏繞發(fā)絲,一寸又一寸。然后抬頭,迎上他,“你還是這樣,一點沒變。”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眉目冰冷,就像冬日的冰。 她靠在墻邊沖這個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的男人笑。 可是和當年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樣。 剛才大廳里他扶著女人的腰,舉手投足間溫柔體貼,哪怕跟人應酬——眼角余光也在看那個露臺一角的女人。一個身材普通,五分長相的女人。 這樣的裴臨,讓人捉摸不透,還挺讓人陌生。 面前的男人寬肩窄腰,眉目英俊,偏還年少有為。是她年少時偷情的對象。 不談感情,只做partner。 涂著黑色甲油的手指輕敲,她笑——也是抱團取暖的可憐蟲,一樣的爹不疼,娘不愛。豪門聯(lián)姻的產(chǎn)物。一樣的陰郁偏執(zhí),披著世俗的皮囊游走。 如今他背叛了她,還推她。沉默。男人只看了她一眼,沒有扶的意思,抬步便要走。 還真是—— 那個女人又憑什么? “你難得回來一次,不打算去看看姑母?”他轉身的瞬間,女人輕飄飄的話從身后傳來,“她老人家可是很想你。” “還有裴太知道姑母嗎,我猜姑母應該也很想見見她。” “閉嘴。”男人面色平靜,卻在聽到“裴太”的時候,余光看了看周圍。 “砰”的一聲,房門反鎖,男人一手插兜,居高臨下看著摔在沙發(fā)上的女人。她揉了揉手腕,又脫掉高跟鞋,伸出腳尖去蹭他的褲腿,“你怕什么?” “你怕什么?讓我想想——”她歪頭做出思考的樣子,又仰頭看他,“你害怕被人知道?”又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她靠在沙發(fā)上笑,“怎么可能?你會怕人知道?” “裴太知道你這一面嗎?” 知道你實則陰暗扭曲,姑侄通jian,兄妹luanlun。手上染著自己親姑姑的血。她仰躺著,看著他,聲音近乎是喟嘆的,“裴太看起來很普通,長相,身材,家世,樣樣普通。你為什么會選她?” “而且也不怎么愛你么。” 女人看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彼此在想什么。 她方才一直站在二樓轉角處看樓下的兩人。這個女人對他沒欲望。占有,領地意識,下意識的回頭,統(tǒng)統(tǒng)都稱之為欲望。可她沒有,言行舉止更像是一個妻子應該做的。 真可憐吶。 她看著他笑,眼里卻似乎多了悲憫。 男人瞇眼看著沙發(fā)上的她,面色平靜,開口說話,“你想要什么?錢還是資源。” “我要你。”她搖了搖頭。修長白皙的手指當著男人的面被人含住,輕舔,吮吸。眼睛緊盯著他。“要不要試試——我現(xiàn)在的功夫長進不少。你會很爽的。” “嘖——” 他唇線微抿,看著面前發(fā)春的女人,一動不動。良久。他輕笑出聲,“Amanda,你要是想要男人,我給你。”掏出了煙盒,他點燃了煙,卻是未抽。 指間煙霧繚繞,他一步步向她走來,女人雙腿大張,裙擺是早就撩起來的。黑色蕾絲遮蓋的叁角區(qū)域已經(jīng)濕潤,浸濕了薄薄的那層布料,她伸出手指挑開了那層布料,看著他輕撫揉捏。 “我要你狠狠插我。” 下一秒。 “啊!”突如其然的一聲痛呼,又很快被堵住。女人冷汗直冒,瞬間弓成了蝦子。直到皮rou的燒焦味傳來,他才松手。煙頭被隨意丟在了沙發(fā)上,男人屈膝半跪在她腿間,瞇眼看那燙出的煙疤。 他慢慢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好臟。” 什么? 女人忍著劇痛,抬眼看他,只見他起身慢慢解著表帶,然后隨意一丟。這塊表剛才碰到了她。他說,“從你嘴里聽到她,好臟。” 然后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露臺的女人還在打電話,她今晚似乎很忙,這會是爸爸。碧荷咬唇聽著爸爸的推銷,頭皮一陣發(fā)麻。爸爸又想做點小生意,說要加盟某大型生鮮水果超市。 店鋪也已經(jīng)看好了,就在S市的天盛.吾悅廣場。還說要的也不多,店鋪房租,水電加工人統(tǒng)共才叁百萬。 叁百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