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她去上洗手間,臉頰酡成一圈的紅,低頭翻手機,就打了張初越的電話。 安安靜靜的,沒有嘈雜的聲音,她終于聽到他的嗓音:“在哪?” “前夫會來接嗎?” 張初越經常電話接通就是問她這個問題,因為總是要來接她的。 他嗓音略沉:“我在外地。” 溫霽眼眶就紅了,現在不是夫妻了,他出差都不告訴她了,溫霽嘟著嘴說:“所以你現在旁邊有別的女人也不用跟我說了!” “離婚了還污蔑我,我旁邊有女鬼,現在我在荒山野林里,死了也不用你收尸。” 離婚了的男人跟荷爾蒙失調一樣,溫霽被他說得愣了愣:“那你、你能留條命回來送我上天嗎?” 張初越氣息在電流聲里翻滾:“時間地點發過來。” 溫霽“哦”了聲,然后就是打嗝,他聽見了,問她:“你到底在哪?” “洗手間呢。” “我問你在干什么?” “脫褲子。” 張初越:“……” 他氣抽了抽,像是在掛電話和沒掛電話之間掙扎了一番,最后落了句:“先這樣。” “嗯,拜拜。” 她喝了酒,聲音又軟又甜。 溫霽覺得這樣的話,張初越就不會拒絕她的請求了。 他真是正經人,離了婚好像就不敢碰她了,不過也對,他那威力隔著套保不齊都會弄大肚子。 到時候她的人生計劃就全亂了。 出國之前,她拖著行李箱去了趟商場,給謝瀾買了份禮物寄回去,想到她有盒珠寶放在自己這兒了,于是給張初越發信息,過了半天才回她: 【離婚也是歸你。】 溫霽:【我跟媽說讓你拿回給她了。】 張初越:【你又給我找事,要還你自己還。】 溫霽皺眉:【你最近脾氣怎么那么差了。】 又半晌不回復,坐實了他的差脾氣。 溫霽的入學時間在秋季,但她現在不僅要完成本科的畢業設計拿到畢業證,還要提前去租住公寓,上語言班和辦入學手續。 而她沒訂機票前就跟張初越說了,不然他一出差就是三個月,還送什么送,黃花菜都涼了。 偌大的機場被反光板照射下太陽,明亮又空曠,溫霽站在斜落地窗前,腳尖點了點地,左右手都推著個行李箱。 遠望著一道風塵仆仆的身影趕來。 白襯衫黑西褲,溫霽仰頭看他:“再晚一點,飛機就飛走了。” 張初越黑甸甸的眼眸盯了她一眼,仿佛又想教訓什么,但時間緊張,就撿重要的話說,手從西褲兜里掏了張a4紙出來。 “機場落地打這個電話,有人會接。公寓地址在這,地段離你的學校很近,房東夫婦我做過背調,但以防萬一,有什么不對勁就打這個緊急電話。” 溫霽愣愣地看著那張紙,他語氣平速:“拍下來,紙也拿好,上面中英文對照,問路也要多問幾個,多點心眼。” 她低頭拿出手機,劃開屏幕的時候,發覺手在止不住地抖,拍了兩張也是模糊的。 “你這些,弄了多久?” 她沒敢看他的眼睛,就在拖延又緩慢地疊著那張薄薄的紙。 他只道:“我不方便跟國外連線,電話可能會不通,社交軟件偶爾可以聯系,但如果有任務在身手機要上交,你現在出國容易,到時候回國簽證也不能扯上跟我的關系,當然,回不回來看你自己選擇,或許你覺得那兒更舒服……” “所以你弄了很久吧?” 她像沒聽他的叮囑,就抬著一雙眼睛直直大大地看他。 張初越垂著眼瞼,瘦了,眼眸微瞥向旁處,不看她。 溫霽捏著那張薄紙,短短幾個月,他費了不少心思吧。 她就算有李思清的跨國項目交流渠道,要打聽一些事也多有阻礙,更何況他身份敏感,得避嫌的。 “我看你也差不多要進去安檢了,一會先上個洗手間……” “我、我這兒有一箱東西給你。” 溫霽壓著眼睫和泛酸的喉嚨,把黑色的行李箱推給他。 是的,張初越就給了一張紙,她恨不得給他塞滿箱子,還說:“你回去再開,我好不容易鎖上的,密碼就還是結婚證后六位。” 他呵笑了聲,裝似輕松:“你設成離婚證后六位也行。” 溫霽頓時想起件重要的事:“離婚證你沒撕吧!” “我又不用加學分。” 溫霽一聽就急了:“你趕緊找回來放好,到時候復婚萬一要用呢!” 張初越眼瞳深看了她一眼,他那些話,不知她聽進去了沒有,反正,出去的人,回來的又有多少? 他總不能困她自由。 “箱子里是什么?” 他轉移話題。 溫霽說:“你一年四季的衣服,還有內褲背心那些,我都分好了,不過一個箱子肯定裝不完,等我到了那里買一些免稅的牌子貨,給你寄回來。” 聒聒噪噪的,張初越喉結壓了壓:“有錢就吃好點,你以為資本世界能給你存多少錢下來?” 溫霽努了努唇:“你mama給我打了一百萬,你不用再給我寄錢了。” “你以為很多?一個月房租就夠你去掉幾萬塊,一本書人民幣幾百元,一年學費五六十萬,加上日常花銷,一百萬都難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