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溫霽看他還理直氣壯, 頓時眼睛就紅了,起身委屈道:“什么丈夫,你現在覺得我嫁給你就得讓你做這種事了嗎?” 張初越越聽越氣濁,她現在是用最兇的脾氣說他不該給她干這些活? 于是語氣板硬道:“在使力氣的活上你可以用我, 我總不能白娶你。” 他干多點活也是應該的。 此刻溫霽嘴角一癟, 聲線里溢著水哽咽道:“張初越,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我們離婚!馬上!現在!色鬼!” 她真是上了大當了, 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 以為都有契約精神, 誰能想到娶她就是為了做那種事,那他只要娶個女人就行了, 何必是她溫霽! 就在她起身往房間進去時, 胳膊讓人一拽, 頭頂一道氣烈的嗓音落來:“吵架不準說離婚。” 溫霽抬著水眸瞪他:“我有說錯嗎?” 她指著屋角的箱子列起罪狀:“說什么是為了分配才結婚,冠冕堂皇,不就是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嗎?你剛才都說了,如果不跟我睡,白娶我!” 張初越瞳仁幾欲猙裂:“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溫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這樣難過,感覺心都要被挖走了,說好的對他沒有任何期待,可他做這種事說那種話的時候,她覺得全塌了。 張初越聽她忽然顫出哭腔,那緊繃的神經就自斬了,低下嗓子道: “是不是我昨晚在你房里睡了一覺,你到現在還生氣,對不起,溫霽,對不起,你打我吧,或者,你想怎么樣都行,我今早的話只是嚇唬你,不是真的要睡過去。” 溫霽手背捂著眼睛,她根本不是生氣昨晚的事,也不是生氣今早的事,那些都被他那一句“當真”蓋過去了,可他剛才的話真的很討厭! 她指著他帶回來的紙箱說:“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生氣什么,張初越,你對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它!” 買音響是,說道歉也是! 然而他此刻扯唇只覺可笑:“那你也根本不知道我為了誰……” 說到這,張初越那敏捷的思緒忽然反應過來,問她:“箱子里的是什么?” 溫霽難受得腦子都被堵住了,抬手就捶他胸口一拳,疼得更想哭了,張初越看她那樣莫名其妙,只覺說什么她只會反應更激動,于是張開了雙手,試圖把她抱在懷里。 一開始她是抵抗的,張初越就先摸她的頭,然后一寸寸地安撫,接著就攏住她,她越在他懷里磨,他就越抱得緊,直到她聲音在他脖頸間嗚嗚咽咽地細小,像小孩哭鬧時被大人哄抱。 而溫霽在他揉著她肩膀的力道里一點點松卸,但嘴上卻說著判決他的詞:“你帶了一箱套回來,我就知道你是在試探我,張初越,我討厭你!” 她話一落,張初越揉她肩頭的力道一頓,嗓音在她耳邊驚愕地問:“什么套?” 一時間,空氣寂靜。 溫霽腦子里有一個念頭劃過:他不知道箱子里的是什么? 靠! 而張初越的目光已經往那箱子望過去了,溫霽忙擋在箱子前面,迎上他沉甸甸的目光,他道:“看門的大爺說這是你們發的水果,讓我給你搬回來。” 溫霽:!!!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他帶回來的是什么,而是她告訴他了?! 溫霽腳疼,被自己搬起來的石頭砸到! “你怎么會弄來這些東西?” 他落在她肩上的大掌收緊,溫霽心跳打鼓,臉頰早就燒透了,顧左右而言他:“我說的不是你那個……套……” “那是什么套?嗯?所以剛才對我發那一通火,我就得白受了?” 他長腿朝她走近,溫霽步子踉蹌地后退,低頭不敢看他,還要擋住那箱贓物,“我就是、就是譴責你昨晚的行為,你剛才也反省了,我就、暫、暫且不跟你計較。” 張初越俯身看她:“那還是計較一下,一碼歸一碼。” 男人嗓音如打鐵石磨過的磁性聲調,在溫霽耳膜里嗡了一下。 “那就是、我剛才罵了你一頓,咱倆扯平……” 行了吧行了吧,快從她身前起開! “那這箱子東西怎么回事,追更加企鵝君羊,幺污兒二七五二吧椅藏在你桌子下,我現在是不是能反過來懷疑你……” 他語氣刻意一頓,在溫霽心湖里拋石頭,落:“你對我說的討厭,不是真的討厭。” 溫霽水睫驀地一抬,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只覺心中惶恐一顫,能解釋的話都交代了:“是計生辦、發、發的!村里那些、夫妻都、能領的!” “怎么不拒收?把東西給有需要的人更好,怎么當了個村委義工就貪心了?” 他語調輕輕地落,像游刃有余反攻而上的審判官,在磨她的性子。 “所、所以我沒帶回來啊,我就想著哪天誰要就轉贈嘛,沒有貪!” 張初越看她在那兒漲紅著臉,再問下去她恐怕又要哭,就這般抱著她,雙手摟著她后腰肢,不松不緊的,垂眸道: “罵我色鬼?很難聽。” 溫霽頭大,雙手抵在他胸前:“那、那你罵回我吧。” 張初越那口氣被她這句話軟化了,說她:“小色鬼。” 溫霽就掐他胳膊,結實硬朗像石頭一樣,根本捏不動,張初越在她頭頂呵笑了聲:“我不夠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