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我那個沒長嘴的丈夫、[系統(tǒng)]每一任都對我念念不忘怎么辦、初為人夫、窈窕如她【NPH 古穿今 1v1 全文免費(fèi)】、碧荷衍生文
玄機(jī)子說到一半,方衍州便插嘴:“不錯,這其中的波折官人你是知道的,我們費(fèi)了許多周折再次拿到圖,也是官人你讓我將離合詩轉(zhuǎn)手交予方丈,再安排道長前來取畫,在此之前,我明明請師爺掌過眼,確認(rèn)是郭熙的真跡無疑,才放心交給道長。” 玄機(jī)子繼續(xù)道:“我將畫帶到少林給父親過目后,隨后便帶回開封,妥善收藏。因?yàn)橛辛说谝淮蔚慕逃?xùn),從均州到少林再回開封,此畫從未離身,我可以確保,從三月二十四我到均州取圖到四月初五回到開封,除了我父子二人,絕沒有第三個人接觸過《早春圖》 。” “哦?那回開封以后呢?你為何不直接將畫交給我?” 王葭昇質(zhì)問。 “父親說等過了五月初五,完成盟主繼任后,待我回到開封自然會將圖交予官人你,只是不知端午大會竟然……”玄機(jī)子辯解道,但這話在王葭昇聽來,已是滔天忤逆。 “呵呵,盧昭義的算盤打得好得很吶!” 王葭昇袖袍一輝,將適才桌上點(diǎn)茶的杯盞往地上一推,嘩啦啦碎了一地,香氣四溢的茶沫如雨點(diǎn)般潑濺在地上的那卷贗畫之上。他已然怒極,克制著尚未發(fā)作,冷笑道:“這么說,從均州到開封,這畫都不可能被掉包?” 玄機(jī)子不假思索地點(diǎn)頭。王葭昇反問:“那回開封后,你又將畫放在何處?” “自然是藏于商梁派之中,但派中戒備森嚴(yán),不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派中,找到藏圖之處,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其掉包。”玄機(jī)子邊說邊搖頭。 “官人,整件事情蹊蹺。”方衍州摸著下巴那一撇胡子,狐疑地看著玄機(jī)子。王葭昇示意他說下去,方衍州頓了頓又道:“這《早春圖》二十多年前就遺失,在遺失之前又藏于深宮多年。這世上當(dāng)年見過早春圖真跡的人早已屈指可數(shù),更別說是可以憑空臨摹出來。若想要將畫在道長的眼皮子底下掉包,要知道這可不是隨便換一樣隨處可見的東西,而是要模仿一幅無人見過的古畫……” “所以,方二爺?shù)囊馑际牵俊靶C(jī)子緊張地盯著他的表情。他知道方衍州素來對自己沒有好感,即便對玄寂也可以冷嘲熱諷,眼下不知他又要如何把臟水都潑到自己的身上。 “我的意思是,要做一幅假畫,那尚費(fèi)時日,必須把真跡偷到手,從里到外好好揣摩準(zhǔn)備一番。官人,作畫我不懂,您看要模仿一幅《早春圖》需要多少時日?” 王葭昇嗤之以鼻:“哼,手法拙劣至斯,只得三分形似,十日可成。” 玄機(jī)子聞言一怔,上前一步,手掌重重地拍在石桌上:“不可能,我身在開封之時,每日都會去檢查藏畫之處,若此畫當(dāng)真不翼而飛一連十日,我怎可能渾然不知?” 王葭昇陡然睜大的雙眼在眼眶之中來回探動:“你剛才說什么?你在開封之時?”不等玄機(jī)子回答,他從石凳上緩緩站起身來,提起長袍,一步步逼近玄機(jī)子走到他跟前,雖然他如今已顯老態(tài),后背微馱,比玄機(jī)子矮了大半個頭,可此刻怒氣凌人,玄機(jī)子只覺得一陣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再次襲來,讓他心跳加快。王葭昇枯瘦的右手五指一把死死抓住玄機(jī)子前襟:“你何時離開開封去少林的?” “五…五月初一,本來打算少林大會后與師傅在少林住上三日,五月十一回…回開封。”玄機(jī)子額上冒出汗珠,可他隨即又道:“不…不對啊,這番少林盛會,我派初級以上的弟子都隨師父去了少室山,留下的唯有打掃的個把雜役和不成年的小弟子,若不是外人潛入,何來的內(nèi)賊?”可他剛把話說出口,突然想到一事,心中如同被重重地捶了一下。玄機(jī)子果然不懂掩飾,他心中所想向來都是毫不保留地浮現(xiàn)在了臉上,王葭昇和方衍州也不約而同地察覺了他驚慌失措的神情。 --------------------------------------------------------------------------------------------- 不出所料,玄機(jī)子漏了一個人。而此刻,這個人正用皎纖如玉的雙手,輕柔地托起《早春圖》的卷軸,呈給另一個對之夢寐以求許久之人。 “若眉,記得上次同樣是在這間屋子里,同你說過,對那人不必太過執(zhí)著。若你早一點(diǎn)聽我的勸,不至如此。”他漫不經(jīng)心地勸著柳若眉,手中緩緩將脆弱的絹帛在眼前極其謹(jǐn)慎地推展開去,借著身后的夕陽,那明艷的暖色映射在淺絳著色的煙云山水之上,映射在蟹爪嶙峋的枝椏虬根之上,同樣映射在他又驚又喜的高貴臉龐之上。他想象過無數(shù)次初見《早春圖》時的模樣,但是當(dāng)這幅畫真的近在咫尺時,卻依然令他無法克制地血脈上涌。他順著郭熙的一筆一劃、一勾一皴牽動著自己的目光,即便得到這幅畫對他來說另有所圖,但就算只是眼前的山水云石,也足以令他欣喜若狂,神色游離。 他突然意識到柳若眉依然在和自己說話,可自己卻全然沒有聽進(jìn)去,這種情況極少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他緩緩合上畫,繼續(xù)聽她道:“是,若眉知錯,還請主上責(zé)罰。” 她低頭跪倒,聽候發(fā)落,但須臾不見那人發(fā)話,便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不過…不過若不是當(dāng)日被于墨霄棄婚,也不會機(jī)緣巧合在均州遇到我?guī)熜郑⒁宦犯氐介_封。更不會借機(jī),在他和師父離開開封之時,留在開封來個黃雀在后。” “你如今助我取得《早春圖》乃是大功一件,早已將功補(bǔ)過,無須自責(zé)。” 探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