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遮天此術(shù)白閣主比在座任何人都清楚吧!”西首一中年男子身材消瘦,面色黝黑,聲如洪鐘,他此言一出眾人都回過神來朝他看去。白湛被他這么一問倒是稍稍愣了一下,隨即略有遲疑道:“啊…方教主有禮!”此人正是圓通教教主方敬賢。白湛續(xù)道:“說清楚,也不十分清楚。只是…只是…” 江湖上聽聞方敬賢與白湛早年前有過不睦,雖不知個中原委,但兩派中人都是互相瞧不起,即便在重要武林派會之上,也不忘相互抬杠設(shè)陷。在這節(jié)骨眼上,方敬賢將白湛搬了出來,顯然也是不懷好意,他朝白湛道:“白閣主何必隱瞞,這天下唯一會遮天之術(shù)的人,不正是白閣主的好師弟嗎?”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啊地一聲望向朱雀閣的方向。 “方教主切莫胡言,此人早已被我?guī)煾钢鸪鲋烊搁w,我與他已有幾十年不相往來。當(dāng)日他隨西域妖僧習(xí)此秘術(shù),做了傷天害理之事,早已不是我閣弟子!”白湛突然變得義正言辭起來:“于掌門,在下實在不知此事居然還牽扯到遮天秘術(shù),方才我質(zhì)疑你污蔑玄寂方丈,純屬為伸張武林公道,與此事絕無干系,切莫以為我存心隱瞞張伯之事。”說著抱拳朝于墨霄一送。 于墨霄瞥見方敬賢得意的眼神,便知兩人之間定有嫌隙,他抱拳還了白湛:“白閣主不必多心,于某并未查證白閣主與此事有任何牽連。若白閣主能夠?qū)⒋巳说男彰腿ハ蛉鐚嵏嬷米層谀巢樽C,在下不勝感激。” 白湛捻須片刻,還是道:“好吧,是他自己惹得禍,還是讓他自己償。他姓陳名赫遠(yuǎn),曾拜我?guī)熤伉S道人門下,他悟性極高,且喜好醫(yī)理。可是元祐三年他錯信西域番僧蠱惑,為了練這遮天秘術(shù),不惜殘殺活人實驗。東窗事發(fā),被我?guī)煱l(fā)現(xiàn),遂將其逐出師門,自此我并沒再見過他,只知道幾年之后他的確練成了這遮天秘術(shù),往來于西域與中原之間,行跡不定,要找到他并非易事。” “多謝白閣主告知。”于墨霄重新回身看著玄寂,只見玄寂此刻正怒目而視,猶如兩道冷電:“于掌門,故事很精彩,但是依然是無憑無據(jù),你無非只能證明指使張伯污蔑你的人就藏身少林。退一步而言,即便在座武林豪杰相信你口中張伯之妻所言,世上真有這所謂遮天秘術(shù)可以替人偷換面皮嗓音,此事與老衲也并無干系。” “怎么可能沒有干系?當(dāng)年陳赫遠(yuǎn)便是替盧昭義施了遮天之術(shù),好讓其潛伏少林。這也就是為何,盧昭義與我父親、劉一照等人相識,可他入了少林之后,卻再也沒有人能夠認(rèn)出他的原因。”他側(cè)目看向玄塵等人:“敢問玄塵和諸位大師,玄寂方丈是何時入的少林?” “阿彌陀佛,掐指一算,師弟入少林已有一十六載,該是紹圣三年之時。”玄塵回頭看了看玄可和玄真諸僧,眾人皆是心下駭然,不知該相信誰。 “而張伯加入御劍派之時,乃是紹圣四年冬,也就是在玄寂方丈入少林的一年之后。可以推測,玄寂方丈為了培植自己的力量,要在御劍派中找一個內(nèi)因,便以遮天引誘張伯就范,并告訴他自己親身驗證過此術(shù),確保萬無一失。” “信口雌黃!師兄切莫信他!”玄寂怒道。 于墨霄說道:“諸位且聽我說下去。張伯只是盧昭義的第一顆棋子,此人要在少林站穩(wěn),還妄圖稱霸整個武林,那么只是在御劍派中安插一個打雜的下人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他需要的在諸多門派之中都有所動作!這些人不僅要聽命與他,更需要是掌門身邊最親近的人,為此他不惜安排自己的親信。”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分身 “于施主,你三番五次污蔑老衲,你若再敢口出狂言,老衲今日便無法再坐視不理!”玄寂的口氣中已沒有了先前的平心靜氣,而是多了幾分告誡之意,顯然于墨霄一直在挑戰(zhàn)他的極限。 于墨霄并不理會他,反而再次提高嗓音朗聲朝眾雄道:“諸位,在座的都是武林各派的掌門、教主、閣主,亦或是派內(nèi)頂尖的高手,試想一下若貴派之中多年來一直有人潛伏,意圖不軌,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實不相瞞,從去年四月間承天教發(fā)生滅教慘案開始,近一年多以來江湖上的紛爭都是因為盧昭義在各派中安插的細(xì)作與之勾結(jié),從中傾覆所致。盧昭義要實施這些計劃,他首先需要有人對他俯首稱臣,而利誘就是他的籌碼。季煥和烈鷹門無疑是他最好的選擇之一,烈鷹門這樣過去在江湖上區(qū)區(qū)二流的門派,急需一個揚名立萬的契機使其一舉成名。季煥此人剛愎自用,有勇無謀,又極其重利,如他臨死前所言,大將軍許諾在事成之后分他一部分寶藏,要知道季煥此人甚至在不知道這個寶藏任何其他細(xì)節(jié)的情況之下就對他俯首稱臣,想必對這個大將軍的權(quán)威和能力深信無疑。下一步要攻破承天教,盧昭義心里很清楚,光靠季煥恐怕遠(yuǎn)遠(yuǎn)不夠。況且林擎文武雙全,雄踞襄州多年,承天教易守難攻,要找到突破口,只有在教內(nèi)找到接應(yīng)。嚴(yán)亮和方野鳴分別為承天教鄧州和均州堂主,平日遠(yuǎn)離總教,即便叛變也不易被察覺,卻能夠號令兩地教眾圍攻襄州,此二人同樣求財心切,那么只需要將用在季煥身上的說辭故技重施,換取他倆人的效忠并非難事。而承天教總教內(nèi)部,盧昭義更是找到了一顆至關(guān)重要的棋子。盧昭義利用了齊望亭急切想要尋找生父之死真相以及多年來對林擎的仇恨,加以教唆。這樣一來,里應(yīng)外合,四面圍攻,承天教即使如銅墻鐵壁也沒有攻不下來的道理。” 探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