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庶美嫁(雙重生) 第162節
沈晏柳沉默了好一會后,忽而看著寶悅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聽?說過玩火自焚么?” 寶悅咬了咬唇。 “你用這?樣的手段嫁了我?,” 沈晏柳瞇著眼道,“等?你還了我?阿姐和離書,你就不擔心,我?會用什么手段回報你?” 寶悅身子?顫了顫道:“焚便焚吧。死也?要死在你手里。” 沈晏柳:“……” “或者?你眼下就一刀殺了我?,” 寶悅輕輕道,“我?保證不躲,不避……死了變成鬼,依舊要是跟了你。就如世人常說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沈晏柳一時有些錯愕。 “惡人我?既然做了,” 寶悅又?咬牙道,“那不妨做到底。你若不肯娶我?,我?先將?你阿姐和離書丟給外人,再在你家抹脖子?死了——沈晏柳,你年紀雖小了些,可你心思并不少,以你的心思想一想,兩件事一起出來,你覺得你阿姐會如何?你覺得你沈家又?會如何?” 她已?經有了大赦,皇室中一些人不管是什么目的,也?有叫人過來看她的,安撫她的…… 她若死在沈家,皇家的人即便根本不在意她的生死,可有心人卻會拿這?事來跟沈家算賬。 沈晏柳最在意的阿姐,他阿姐在意的沈家……她這?回死死都抓住了,沈晏柳別想攆她走。 沈晏柳沉默了片刻道:“你是一定要咬死我?是么?” “嗯。” 寶悅嗯了一聲。 隨著嗯了這?一聲,她又?是淚如雨下。 “沒辦法,” 寶悅哭道,“沒辦法,沒辦法——” “好,” 沈晏柳緩緩道,“我?娶你。” 寶悅睜大了眼睛。 “我?娶你,” 沈晏柳看著她靜靜道,“成么?” 寶悅淚水直流下來,點點頭?輕輕道:“對不住了。” 沈晏柳等?她略略平靜下來,又?問了她是如何偷的和離書,那和離書放在了何處,里面都寫了些什么—— “你別問了,” 寶悅低頭?道,“等?你娶了我?,之后我?會便將?那和離書給你,你看了就知道了。” 不過還是略略說了那和離書在何處,又?是如何拿到的。 沈晏柳點點頭?。 寶悅說的時候,他留心聽?了,細節沒有漏洞,說辭沒有反復差別……看來確實有此事,不是她瘋狂下的妄言。 至于他阿姐為何和顧南章寫了和離書—— 想到成親后,他阿姐所?謂的誓愿,以及在莊子?上卻對英國公府毫無留戀的那種情形看來…… 想必他阿姐早有此意。 至于為何又?和那顧南章過在了一起,想來是因了那賜婚的事,不能?太早離開。 顧南章這?混蛋。 沈晏柳眼底竄出一絲怒火。若不是顧南章對不住他阿姐,他阿姐如何會和離? 莫非是因他不舉?阿姐才要與他和離? 沈晏柳默了默。 真是這?個緣故的話,顧南章肯寫和離書……那便也?算他是個男人。 只是他想不透,為何他阿姐這?么早就和顧南章寫了和離書。 這?時候拿到和離書,因為賜婚的事,也?不能?離開……為何不等?過一段時日,能?離開時,再寫那個和離書呢? 沈晏柳壓著心底的疑惑,先打發了寶悅回她自己房里。 他自己在榻上輾轉反側。 一想到阿姐可能?為和離書的事情擔心憂慮,沈晏柳還是一夜難眠。 而且,顧南章若是知道他阿姐將?和離書給丟了,還是他身邊的寶悅偷的…… 那說不定會遷怒他阿姐。 那人心思深,又?是年少權臣,這?樣的人,手段如何會少? 他阿姐在顧南章身邊,萬一那人真惱了他阿姐,他阿姐不知會受這?人多?少磋磨。 沈晏柳在榻上輾轉不停,一夜沒睡。 次日一早,洛青石來尋了他。將?沈胭嬌莊子?前夜失火,燒了兩間屋子?的事情跟他說了。 “阿姐如何沒跟我?說?” 沈晏柳眼光一跳道。 “大約是怕爺記掛,” 洛青石忙笑道,“不過聽?聞也?沒什么大事,就那莊子?里下人想算計管繡莊的紅云,結果燒了兩間屋子?——那屋子?里也?沒什么太過值錢的,且也?沒傷到人。” 沈晏柳忙道:“燒的是哪兩間屋子??” 洛青石忙說了,就是沈胭嬌住的屋子?和隔壁那間。 沈晏柳心里一動。 等?洛青石走了,沈晏柳摸了一下桌上的擺件:那是先前沈胭嬌給他刻的木頭?的小馬。 他阿姐那莊子?燒的兩間,正是他阿姐的住處。 先前那和離書就放在里面了…… 說不準他阿姐還并不知曉,她的和離書被偷了,只當是一起燒了。 真是這?樣的話,那她阿姐眼下應還不會為此煩惱憂心。顧南章也?不會知曉此事。 這?么想著,沈晏柳心思略略一定。 …… 新宅內,陽光透過窗戶映進?來,將?窗前小小一株合歡樹的樹影,也?斑駁映了過來。 外面廊下掛著的鳥籠里八哥嘎嘎叫聲,驚醒了沈胭嬌。 她先是有點茫然地睜開眼,才想到這?是在新宅。 乍然想到昨日的事情,沈胭嬌一個激靈,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忙轉臉看向一旁,發現顧南章卻沒在屋里,不過也?不意外,他是要上朝的。 想著他昨夜那般折騰,天不亮便要趕去上早朝……去了朝里,每日里還忙的四腳朝天的。 沈胭嬌皺了皺眉。 這?身子?如何熬得住? 想到昨夜顧南章在自己身上的狂縱,沈胭嬌沒好氣地又?擰了一下被子?。 好好說事,又?被他帶偏了。 只是這?事依舊叫她心里想壓著一塊巨石。 “夫人醒了?” 秋雨聽?到動靜,走過來忙打起了床帳。 “他走時說什么了么?” 沈胭嬌問了一聲,沒讓秋雨服侍,自己隨意穿了衣裳。 “大人說——” 秋雨微微一頓。 “說什么了?” 沈胭嬌疑惑道,“你為何吞吞吐吐的?” “夫人,” 秋雨小聲道,“大人叫這?新宅的管家——叫人看住了這?院子?,說是……禁足——” 沈胭嬌:“你說什么?” “奴婢也?不知,” 秋雨忙忙道,“只一早見院門外多?了下人,奴婢過去問,說是管家吩咐的,叫看住這?院子?,說是將?夫人……禁足了。” 她說著,神色間也?有一點惶恐。 她家夫人不知又?如何惹惱了顧大人,這?一回又?被禁足了。 想想上回這?位爺和夫人之間的別扭,過了那么久才融洽了過來……這?才好了這?么一段,如何夫人又?被禁足了? 且這?一回不同上一回。 上一回在英國公府辰石院的時候,這?位爺并不曾明說,只是叫人攔著出入……雖說實際上也?是禁足,可并沒大張旗鼓叫人知道。 這?回那管家過來直接就說是禁足。 沈胭嬌疑惑地皺皺眉。 正要叫管家過來問問,一閃眼見那邊桌上有張紙。 她幾?步走過去,拿起那張紙,只見顧南章在那張紙上只寫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