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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嬌女軟撩瘋?cè)首釉诰€閱讀 - 第75節(jié)

第75節(jié)

    培養(yǎng)人才?焉谷語心道,倘若皇上做這決定是讓父親為朝廷培養(yǎng)人才,那事成之后,他必然會一腳踢開父親。到時父親又該如何。

    “爹明日會去上朝么?”

    “去。”焉問津回得不假思索,他負(fù)手在后,眼中漸漸來了光彩,“不管皇上打的什么主意,只要能為國出力,爹還是想去的。等哪一日,爹真的老得不會辦事了,朝廷里又不缺獨當(dāng)一面的人,如此,爹自然能回家安心養(yǎng)老?!?/br>
    “嗯。”焉谷語面露微笑。自己的父親她怎么會不了解。今時今日的父親仍舊心系朝廷和百姓,讓他在家休養(yǎng)太為難他了。

    或許正如他所說,等他培養(yǎng)出了獨當(dāng)一面的人才,那時,他才會真的放下。

    *

    御書房。

    龍案上奏折奏章成堆,陸贏背靠龍椅,輪流用手指揉捏酸脹的眉心。近來,他愈發(fā)覺得自己的身子不行了。

    不過好在明日焉問津會回來當(dāng)值。

    這一想,再看龍案上的東西,他竟覺得自己有了盼頭。沒面子便沒面子,身子重要。再者,誰敢笑話他。

    “皇上,老奴有事求見?!彬嚾?,蔡允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進(jìn)來?!标戁A往前傾了傾,整個人坐直,威嚴(yán)十足。待蔡允關(guān)上房門,他脫口道:“她們倆招了么?究竟是受誰人指使?”

    “……”蔡允張著口,欲言又止。

    “何事叫你這般為難?”陸贏擰起眉頭,厲聲道:“說!”

    蔡允為難道:“那兩人起先什么都沒說,只說自己不知道,后來被老奴嚴(yán)刑拷打,她們才松了口,說是烏楚國君王下的令,還說,烏楚國君王與太子殿下見過面,此外便沒了。”語畢,見陸贏面色不佳,他又道:“皇上,老奴以為,她們是故意嫁禍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為人正牌,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br>
    陸贏黑了臉,一語不發(fā)地按著桌面。以他對陸觀棋的了解,陸觀棋確實做不出這等惡事??礃幼?,多半是有人存心嫁禍。

    他兒子多,覬覦太子之位的人肯定少不了。

    沉思半晌,陸贏嘆息道:“你將這兩人交給驚澤,就說,是她們自己要下毒害他?!?/br>
    蔡允不解其中之意,但也沒多嘴,點頭道:“是?!?/br>
    *

    永興宮。

    喝過解毒藥后,陸驚澤平躺在床榻上,閉眼小憩,腦中思緒轉(zhuǎn)動。

    陸贏確實信任趙寅哉,而趙寅哉也確實忠于陸贏。然而人心復(fù)雜,沒有誰和誰的關(guān)系是牢不可破的。

    “殿下,蔡公公來了?!鲍C隼出聲提醒。

    隨后,蔡允進(jìn)入寢殿,躬身行了個禮,“老奴見過六皇子。殿下,身子可有好些?”

    陸驚澤坐起身,勉強(qiáng)扯了扯嘴角,溫聲道:“比昨日好一些?!?/br>
    “那便好?;噬想m在御書房,心里卻時時念著殿下呢。”蔡允邊打量陸驚澤邊道,看他心情尚佳才繼續(xù)說,“殿下,老奴昨日連夜審問那兩名烏楚國的舞姬,用遍了刑具,她們倆挨到最后也只說是自己下毒,與其他人無關(guān)。皇上的意思是,她們倆任由殿下處置。”

    聞言,陸驚澤心頭冷笑,他早便猜到了這個結(jié)局?!昂茫量嗖坦??!?/br>
    “殿下言重,這是老奴分內(nèi)之事?!辈淘使ЧЬ淳吹卣f著,張弛有度,始終維持著一份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皇上的意思老奴已經(jīng)帶到,便不多留了,還請殿下好好休息?!?/br>
    “嗯?!标戵@澤笑著點頭,略微擔(dān)心道:“蔡公公,父皇近來氣色不大好,你也替我向父皇送個話,讓他多多休息?!?/br>
    “是,老奴一定給殿下帶到?!闭f罷,蔡允轉(zhuǎn)身離去。

    他一走,陸驚澤嘴角的弧度瞬間拉成一條直線。

    看來,陸贏不信陸觀棋會做出下毒害人的事。

    *

    翌日。

    用過午膳后,陸驚澤帶著烏楚國的兩名舞姬來了斗奴場。

    斗奴場里有個地兒叫狩獵場,狩獵場里養(yǎng)了不少猛獸與野物,一部分作為斗獸用,一部分用來做客人的獵物。偶爾,張落也會讓斗奴進(jìn)入狩獵場奔逃給客人尋樂子。

    而自打白獅接手斗奴場后,這尋樂子的方式便沒了。

    今日有三場競賽,午后日頭又足,來競場看競賽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白獅獨自一人站在看臺入口,極為滿意地望著競場,人多便意味著入賬的銀子多,即便這個銀子不是他的,他也覺得喜悅。

    “白獅?!?/br>
    聽得這聲音,白獅無來由地抖了一下。他旋過身,一眼認(rèn)出帶著面具的陸驚澤和獵隼,趕忙上前道:“殿下?!?/br>
    喊完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獵隼身上,準(zhǔn)確說,是在看獵隼身后,有兩個被麻布袋套著上半身的人,身材纖細(xì),無疑是女人,兩人下半身的褲子被打得破破爛爛的,血污成堆。

    “殿下,這是?”

    “我要用暖閣。”簡單說了一句后,陸驚澤徑自去往暖閣。

    獵隼則帶著兩人去往另一個方向。

    “是。”白獅小心翼翼地應(yīng)道,沒敢多問。

    今日客人眾多,走道里人來人往,見著陸驚澤都情不自禁地多瞄了幾眼。

    踩著熟悉的石子路,陸驚澤進(jìn)了暖閣。上次他說過一句自己會經(jīng)常來暖閣,白獅便再沒讓客人進(jìn)這里尋過歡,但該打掃的還是日日打掃,絲毫不敢怠慢。

    日光透過稀疏的梧桐樹落下,撒了一地金光。

    暖閣還是那個暖閣。

    那些事,他都記得,記得清清楚楚,跟烙印一樣,包括她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有時,他還真想回到當(dāng)斗奴的時候,不過他若一直是斗奴,她肯定不會想盡法子討好他。

    指不定就去求其他人幫忙了。

    真是個會算計的小兔子。

    “吱呀”,陸驚澤推開房門。

    這房間是他除地牢外躺得最久的房間,也是他們見面次數(shù)最多的房間。他站在明媚的日光中,靜靜回憶,面容分外柔和。

    第一次見面,第一次吃糕點,第一次穿新衣裳……

    記憶如同走馬燈一般,飛快閃過,偶爾停留。

    回憶終了時,他打開了窗戶。

    外頭便是狩獵場,這扇窗戶正好對著狩獵場的鐵門,此時,獵隼領(lǐng)著那兩名烏楚國的舞姬站在鐵門邊上。

    隨后,白獅命人打開鐵門。

    獵隼將套在倆舞姬身上的麻袋扯下,再將她們倆推入了狩獵場。

    “啊!”倆舞姬起先還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等看清所處的地方后,哭著喊著去拉鐵門求饒。

    狩獵場外頭的客人不少,然而多數(shù)人都不敢進(jìn)入里頭狩獵,只敢在外面射箭,只有極少數(shù)不怕死的客人敢進(jìn)狩獵場狩獵,通常,這些人都會簽訂一份生死自負(fù)的契約。

    “哪里來的兩個活物?”

    “臉上臟兮兮的,但我打賭,她們都是美人?!?/br>
    “白管事今日是下血本了?”

    ……

    客人議論紛紛,更來勁兒了,拿起箭筒里的竹箭便開始瞄準(zhǔn)舞姬。

    倆舞姬嚇壞了,一左一右開始逃竄。她們一跑,野獸聞著血腥的氣味便開始追人,個個張著血盆大口。

    不消片刻,底下慘叫連連,興奮聲此起彼伏。

    陸驚澤默然看著,薄唇揚起一個細(xì)微的弧度。他倒沒覺得有多痛快,而是覺得就該如此。什么憐香惜玉,他心里根本沒那么多感情。

    的確,他在皇宮里上了禮義廉恥的課,念了各種書,知曉為人處世的道理,可這跟他的行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想做什么便要做什么。

    倏地,小腹處起了痙攣的疼,陸驚澤往下看去,劍眉輕蹙。這不是他自身的疼,是焉谷語。

    *

    丞相府。

    剛?cè)胍?,攬月從外頭端來一碗剛熬好的紅糖姜水,“小姐快趁熱喝吧,喝完便不疼了。”

    焉谷語背靠床頭,身上裹著一件厚重的狐裘披風(fēng),疑惑地摸著自己的肚子道:“我,我今日不疼。”

    奇了怪了。

    往常,她來月事的第一日腹部都會疼痛難當(dāng),只能躺在床榻上,但這疼也不會疼太久,大概兩個時辰結(jié)束,幾乎每月都如此,從未例外。

    可今日實在古怪,竟然一點都不疼,跟做夢一樣。

    不,她做夢都夢不著。

    焉谷語暗自猜測,難道是自己的身子轉(zhuǎn)好了?似乎,她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沒鬧過頭疼了。

    倘若自己的身子真好起來了,她明日就去廟里拜菩薩,好好感激一番。

    “攬月,我,算了?!毕胂?,焉谷語還是接了攬月手中的紅糖姜湯。她擔(dān)心,萬一明日疼了怎么辦,還是喝了更放心。

    “小姐。”攬月側(cè)身坐在床緣,細(xì)細(xì)端詳著焉谷語的臉,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是錯覺么?奴婢覺得小姐的氣色比之前要好,嗯,是,是要好一些。之前,小姐每次來月事都會肚子疼,跟蔫兒的小白菜似的,但小姐今日瞧著挺有精神?!?/br>
    被攬月一說,焉谷語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唉……之前疼慣了,現(xiàn)在它不疼我反倒覺得古怪?!毖晒日Z將瓷碗捧在手心,小口喝著里頭的湯汁。

    紅糖姜水入口后暖烘烘的,一路暖進(jìn)胃里,最后連帶四肢百骸都暖了。

    “這是好事啊,誰不希望自己健康長壽?!钡妊晒日Z喝完湯汁,攬月收了藥碗出門。

    焉谷語揚起臉,想高興又不敢高興,怕明日現(xiàn)實會狠狠打她一巴掌。

    “吱呀”,后窗被人打開,接著,冷風(fēng)灌入,然而冷風(fēng)還未傳到內(nèi)室便散了。

    焉谷語下意識往后窗看去,這個動靜,她用膝蓋想都知道來人是誰。

    只是,之前他都是深夜才來,今日怎的來得這般早。這會兒父親還未睡下,她難免有點慌。

    “叮叮叮。”珠簾一動,下一刻,陸驚澤進(jìn)了內(nèi)室。

    屋內(nèi)炭火燒的正旺,不怎么冷,至少焉谷語不覺著冷。她側(cè)頭看他,他踏著燭光而來,著一襲廣繡暗紋黑衣,黑色似乎更突顯他的五官,線條分明,且有股疏遠(yuǎn)的冷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