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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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早就取出來了。還留著過年嗎, 魏西陵沉眉思索。 蕭暥這箭中在腰部,偏右下方,這位置著實有點尷尬。 此刻,火光映著他精窄纖細的腰身,沿著他腰腹間柔韌的肌rou勾勒出一條淡淡的金線,魅致入骨。 魏西陵面無表情蹲下身。 蕭暥懵了,等等,你這是做什么? 不不不,你別這樣,甲胄在身,面君都可以不用跪拜的! 當然,確切地說魏西陵只是蹲下身,而且姿勢矜雅又不失硬朗。 蕭暥不得不佩服,某些人無論怎么樣都帥,沒天理。 此刻他小腹露在外面,火光映著瑩白如玉的膚色,肌骨勻稱線條優美。 他有點冷,還有點尷尬。 “別動。”魏西陵道。 蕭暥知道魏西陵常年戎馬,對于箭簇所傷還是很有經驗。 看著他凝眉專注的樣子,蕭暥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動容。似乎回到了小時候,他的腳被捕獸夾傷了,魏西陵就是這樣蹲下身仔細地托起他的小腳丫查看。 可他這邊還沒感慨完,緊接著,腦中一根弦驟然斷了。 魏西陵傾身上前,劍眉微蹙。溫濡的唇貼上他緊致平坦的腹部。 前所未有的觸感,讓他纖細的腰禁不住顫了下,又被魏西陵堅定地握住。 他居然試圖小心翼翼用牙齒咬住箭簇! 蕭暥心中巨震。 那溫濡的唇,并不算柔軟,卻線條有致,讓他覺得堅韌又安心。 他的睫毛如蟬翼一般,微微一掃,就拂到了蕭暥腹部細膩的肌膚上,又酥又癢。竟有種溫柔的感覺。 以前怎么沒注意,他睫毛那么長……蕭暥腦子里混亂地想著,這么冷峻的一個人,貼近相親的感覺竟是如此溫暖。 魏西陵的呼吸很輕、很穩。溫熱的氣流拂上他腹部瑩白如玉的肌膚。蕭暥不由自主緊繃起身軀。 他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取出箭簇的啊! “放松。”魏西陵忽然低低出聲。 蕭暥絕望地想,讓他怎么放松啊大哥! 蕭暥自己也覺得奇怪,他這么神經大條的人,就算肚子上挨一箭也仗著皮厚后知后覺。可他這會兒怎么竟如此敏感? 他趕緊想四處亂瞅,以轉移注意力,并且很不厚道地試圖腦補下面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頂肥胖的醫官大叔…… 可他不經意一低頭,就看到了魏西陵俊逸的眉和英挺的鼻梁。 絕望…… 接著,溫潤輕柔的觸感,讓蕭暥都忘了傷口的疼痛,腹部莫名其妙地有一股熱意蔓延上來,他趕緊腦子不著調地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指的就是這樣的顏值了罷。 如果回到現代,可以直接出道了…… 因為某人極不配合,肌rou繃緊,還要亂動,魏西陵費了很大的勁才替他銜出箭簇。 火光下,魏西陵的唇畔染著殷紅的血跡,映著他冰霜般的臉容,恍若丹朱映著皓雪,霎是好看。 這風景可不多見,蕭暥顧不得自己還走著光,不禁賴兮兮多看了幾眼。 魏西陵取出一條棉巾,扔給他,冷冷道,“自己扎。” 然后,他謹慎地擦了擦唇上的血跡。轉過身去。 第241章 心動 蕭暥嘴里叼著一片衣角,毛手毛腳地給自己扎綁帶。百忙之中還不忘挑起眼梢,看了看魏西陵肅然而立的背影。 這人可真夠意思的,你既然都幫我把箭簇拔……呃……咬出來了,你就不能再有勞大駕順手幫我把繃帶也給綁了啊?非要讓我跟只螃蟹似的,好歹人家螃蟹還八只手,我這手不夠用啊。 他現在又要叼著衣裳,一只手挽著褲褶不要掉下來,一只手扎綁帶,顧此失彼頗為艱辛。 魏西陵等了片刻,約莫他忙好了,回過頭問道,“阿暥,你……” 蕭暥驀地一抬頭,手下沒留神,什么東西滑落了。 一時間如清風散去了云霧,隱現秀美的山巒。江山初雪,如瓊似玉,風月無邊。 魏西陵立即偏過臉去,非禮勿視,“你怎么回事?” 蕭暥大大方方拽起來衣衫,心道,都是男人你至于嗎? 襄州那會兒在泥水里滾了一圈,回來被魏西陵洗剝干凈抱上床榻,更不用說溫泉那次,都那么坦誠了,也沒啥光好走的。 他一邊磕磕絆絆地束著綁帶,一邊肚子正里腹誹著,這人臉皮怎么就這么薄,難不成世家子弟都像他這樣? 也不是,謝玄首就非常放得開嘛…… 他這一念還沒轉過,就見魏西陵蹙起劍眉走過來,抬手利落地將他剛穿好的褶衣拽到了下去。 蕭暥當場石化。 草,剛剛吐槽他幾句,這就報復了? 蕭暥不懂了,這人不是臉皮薄嗎?這回能耐了? 魏西陵修長的手指掠過輕盈的腰線,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過絲綢般柔滑光潤的肌膚,激起一陣漣漪。 蕭暥禁不住顫了下。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想著,魏西陵這是被奪舍了? 還是難不成就剛才那一會兒,這人解鎖新技能了? 魏西陵凝目道,“怎么又出現了。” 什么? 蕭暥這才低下頭去看,才發現傷口下方處,瑩白如雪的肌膚上浮現了一朵胭脂色的花蕊,枝蔓舒柔,含嬌帶羞,猶如美人半遮面。 蕭暥被雷到了。 臥槽!這狗尾巴花怎么又雙叒叕冒出來了! 魏西陵有力的手輕扶著他纖細的腰,指腹拂過的地方,那花蕊色澤愈加嬌嫣,像是承了雨露滋養后,愈加鮮妍欲滴。 蕭暥不忍直視,泥煤的狗尾巴花,還來勁了是吧? 魏西陵抽離了手,眉頭緊蹙,“這不會是什么術?” 蕭暥記得謝映之當時給他漂白的時候說過。這玩意本身沒什么危害,若看著花枝招展地礙眼的話,可以替他去掉。 但是謝先生還說了句:“此物若因情根所種,就難以湮滅。” “什么意思?”蕭暥眼皮發跳,隱隱覺得攤上麻煩了。 謝映之知無不言,“花神在蒼冥族,乃至整個西域,都有情愛和戀慕之意。賀紫湄對邪神心懷仰慕,借靡荼之花的奇香來招引花神。” 蕭暥心道,這妹子夠有心機啊。 謝映之微笑,“主公若想要徹底祛除,可跟我修玄,心無情愛,自然就消除了。” 蕭暥擺擺手,要辟谷就算了。 所以最后謝映之只是給他做了漂白處理,讓那東西消失了。 謝映之意味深長道,“但若是到動情處,又或者……” 謝玄首說到這里微微一頓,挽起嘴角似笑非笑。仿佛有不便直言之處。 蕭暥趕緊打住自己可恥的念頭。所以說,剛才魏西陵給他銜出箭簇,他還被弄爽了? 蕭暥自暴自棄,他這是單身多久了?看個木頭也覺得楚楚動人? 去泥煤的花神,滾滾滾,蒼冥族沒一個正經的神! 魏西陵見他臉色幾變,問,“怎么了?” 蕭暥趕緊道:“我肚子餓了。” 他倉促束好衣帶,胡亂擦了把爪子,就擼起袖子去抓桌案上銅盤里的羊rou吃。 才幾天不見,魏西陵見他衣衫襤褸,彎得跟波浪似的長發被他隨意在頭頂扎了個馬尾垂下來,居然有點像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 當時那小家伙穿著不合身的破衣裳露出兩截纖細的腳踝,頭發胡亂扎了根草繩,怯生生從士兵手里接過糕餅,嗅了嗅,小心翼翼吃起來,眼梢時不時微微挑起,飛瞟著他們,像只警覺的小狐貍。 再看他現在低頭專注地吃東西的樣子,更像。 蕭暥絲毫不管形象,掰下一大塊羊腿rou塞進嘴里,百忙之中不忘分給魏西陵:“吃嗎?” 隨著他的動作,一縷烏黑的發絲打著卷兒,倏地垂落臉頰,晃得人眼迷心亂。 魏西陵微蹙著眉,抬手替他挽到耳后,目光落在他雪白的頸側一點櫻紅,容色冷峻了幾分,忽然問:“那蠻人在哪里?” 蕭暥道:“被部下殺死了。” 魏西陵沉默片刻,“帶我去看。” 蕭暥一怔,他知道魏西陵向來嚴謹仔細。莫非他心存懷疑? 畢竟阿迦羅是個猛人,孤身殺上王庭,身中十幾刀都沒帶皺眉的,這會兒說掛就掛確實有點不真實。但蕭暥親眼見到阿迦羅被車犁背后一刀命中要害,死得不能再透了。 魏西陵看了看某只吃得滿嘴油光的狐貍,知道他餓了大半天了,道,“此事不急,你先吃飽。” 同時眼疾手快一把擒住某狐貍暗搓搓探向葡萄酒的爪子。 蕭暥悄悄翻了個白眼,又是軍中禁酒是罷? 能不能有點新詞? 他正打算懟,就聽魏西陵凝眉道,“北地酒烈。” 呦,有長進,還知道換詞了。 蕭暥大咧咧道,“葡萄酒跟果汁似的,謝先生都說了,小酌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