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絕版白月光、親事吹了,大佬連夜登門[八零]、你到底懷的哪門子孕[穿書]、病弱萬人嫌重生后、她一統(tǒng)天下[基建]、今天主角真香了嗎[快穿]、萬人迷又在崩劇情、替身小夫郎、總在先婚后愛的Beta[快穿]、穿成全A軍校唯一的普通女生
魏瑄錯身上前,悄悄按在施渠因?yàn)榫o張而有些痙攣的手上。 現(xiàn)在不能動手。 這大帳里此刻有十名手持彎刀的黑翼部武士,如果不能成功欺近呼揭,就貿(mào)然出手,陷入混戰(zhàn),讓呼揭走脫,就很可能功虧一簣。 魏瑄走上前,單手按胸行禮道,“我是夜檀的徒弟。見過首領(lǐng)。” *** 云越站在山坡上,拿著望遠(yuǎn)鏡看了一會兒,蹙眉道,“主公,如果晉王事不成,打草驚蛇,必然讓黑翼部有所警覺。” 蕭暥靠著一棵樹干閉目養(yǎng)神,輕輕嗯了聲:“我知道。” “我們此番連奇襲的機(jī)會就沒有了。”云越提醒道。 “你想如何?” 云越道,“現(xiàn)在突襲還來得及,還是按照主公原來的計(jì)劃,讓赤火部的騎兵從正面攻擊,我們從他們背后奇襲,敵陣必亂。” “不急,再等等。”蕭暥睜開眼睛,目光凜然,沉聲道,“他能辦到的。” 大帳里,呼揭和臧天同時看向魏瑄。 那青年行禮之時體態(tài)優(yōu)雅,舉止清颯,樣貌也不似北狄人粗獷,冰雕雪琢般的清透,陽光下他的眼睛帶著漂亮的栗色,莫名就有那么絲憂郁氣息,陰影中卻又是極黑的,深邃地不見底。 臧天審視了他片刻:“你不是北狄人。” 魏瑄隨口道:“我是西域人。是夜檀大師帶我來草原的。” 臧天疑道:“夜檀的徒弟?怎么我沒聽說過?” 魏瑄道:“我入師才半年,所學(xué)的還是皮毛,師父不想讓我丟人現(xiàn)眼。” 臧天眼中陰霾重重:“不想丟人,倒是敢讓你替他參加狼火節(jié)初祭。” 魏瑄曬然:“師父這次是得了急病來不了。不得已讓我替代他。” 臧天不依不饒,逼近一步:“夜檀向來健碩,他得了什么病?” 魏瑄不假思索:“被飼養(yǎng)的蛇咬了。” 臧天面色一變,皺眉自言自語道,“早就跟他說過,不要養(yǎng)那東西。” 然后他又問,“既然你是他徒弟,他都教了你什么?” 魏瑄微笑,淡定道,“這馳狼紋,不是這樣畫的。大師畫得不對。” 臧天輕慢地瞇起眼,面露不悅,“我哪里畫得不對。” 魏瑄徑直走到胡桌邊,拿起筆蘸了顏料,抬手就在桌上畫了起來。 他本就極擅作畫,運(yùn)筆如風(fēng)不見停頓,筆下如走龍蛇,線條流暢剛勁,看得人眼花繚亂。 作為大巫,畫符咒圖騰都是基本功。臧天從來沒見人作畫如此快,都不需要思索哪里落筆。 “師父說,這馳狼原本是銀河中的天狼星宿墜落大漠而化為馳狼,所以馳狼有翼,大師這樣畫就類犬了……”魏瑄邊畫邊娓娓道來,一心二用,內(nèi)容全部現(xiàn)編。只不過他下筆如有神,加之侃侃而談的做派,就莫名很有說服力了。 這些臧天聞所未聞,陰沉著臉不知道從何反駁。 旁邊的呼揭首領(lǐng)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魏瑄執(zhí)筆的手,其他的看不懂,只覺得這剛勁瀟灑的紋飾若畫在自己臉上,那就太威風(fēng)了! 他迫不及待道,“替我改改吧?” 魏瑄手中的筆終于一懸,微笑道:“首領(lǐng)請。” 片刻后,呼揭坐在胡凳上,激動地等著畫上威武的面紋。 就覺得那青年輕輕地靠上來,像早春二月的風(fēng),清爽中帶著冷意。 脖子上忽然就抵上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 *** *** *** 蕭暥進(jìn)帳的時候,呼揭已經(jīng)降了。 他還能怎么樣,刀都抵在脖頸上了,不想死只有降。 魏瑄果真做到了兵不血刃,收服黑翼部五千騎兵三萬部眾。 大概是作為表彰,魏瑄真的給他畫了奔狼紋。 蕭暥好奇地看了看呼揭臉上的馳狼圖騰,又看向胡桌上五顏六色的顏料,問:“首領(lǐng)是要去參加祭祀?什么祭祀?” 呼揭如實(shí)把狼火節(jié)四大部落齊聚馳狼谷進(jìn)行初祭的事情說了遍。 某山匪頭子聽完眼睛一亮,四大部落齊聚?等等?還開了市? 伏虎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了,暗中聳了下狍子道,“看來大頭領(lǐng)要帶我們干一票大買賣了。” 蕭暥心思飛轉(zhuǎn),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四大部落齊聚,他也要去湊熱鬧! 但是按照時間計(jì)算,曹滿很快就會知道被耍了,他這會兒就該立即收手,拉隊(duì)伍回頭去對付曹滿了。 他已經(jīng)得到黑翼部和赤火部的近萬騎兵,再貪心不足說不定要栽。 而且,四大部落也不是紙糊的,他想一口氣都吃了,典型的蛇吞象。 如果一口沒吞下,噎住了怎么辦? 但是以某山匪頭子貪婪的本性,讓他放著那么大一票買賣不做,又心有不甘。 蕭暥在大帳里來回踱了幾步,目光漸漸落到了呼揭臉部的狼圖上,忽然有了個主意。 蛇吞象是罷?誰說不可以! 蕭暥忽然問:“殿下,這是你畫的?” 魏瑄點(diǎn)頭,有點(diǎn)不好意思,“嗯。” 蕭暥指了指自己的臉,“我也要。” 魏瑄:…… 第189章 劫掠 小劇場 月如鉤,照著一望無垠的戈壁荒漠,天邊一片墨藍(lán),綴著幾點(diǎn)微芒寒星。 隨著河灘上一陣喧嘩聲,最后一個來參加狼火節(jié)初祭的部落,黑翼部也到了。于是此番參加初祭的部落多達(dá)五部。 黑翼部擅長匠作和釀酒,他們制作的彎刀有最鋒利的刀刃,他們釀造的馬奶酒有最醇厚的味道。他們這次帶來了大量的美酒和熏rou,價格還尤其的便宜,連精明的突利曼都忍不住買了十幾桶酒。 篝火前,北狄人三五一群地圍在篝火喝酒吃rou,吃喝地興起了,就圍著篝火又唱又跳載歌載舞,甚是歡騰。 北狄部落風(fēng)俗野蠻開放,盛裝打扮的阿碧達(dá)游走在體格健碩的士兵之間,曼妙的身姿引來無數(shù)熱切的注視,她卻輕擺柳腰倏地轉(zhuǎn)身,目光悄悄地瞥向巖石后。 與那熱鬧的場景相反,阿迦羅背靠嶙峋的巖石靜坐在一堆篝火前,注視著寒風(fēng)中翻飛的火星。 欒祺走過來,把一只酒囊遞給他,“喝點(diǎn)酒暖暖。” 阿迦羅正凝眉想事情,沒有馬上接過來。 欒祺立即道,“不是黑翼部的酒,我才不會買呼揭那老兒的酒。” 阿迦羅聞言笑著錘了下他肩膀,爽朗道,“你想哪兒去了,呼揭不肯幫我,和我喝不喝黑翼部的酒沒關(guān)系,我自己實(shí)力弱,怨不得別人不支持我。而且他們釀制的馬奶酒確實(shí)夠勁,你嘗過就知道了,將來我若真的事成,倒要買他十幾壇子解解饞。” “呸!我這輩子都不會碰黑翼部的酒。”欒祺憤憤道。 阿迦羅失笑,脾氣真是大,還記著仇。 “這些部落首領(lǐng)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欒祺在他身邊坐下烤火,又問道,“世子,待會兒祭祀后就要給突利曼答復(fù),你想好了沒有?” 突利曼是個商人,知道讓步,他的讓步就是給阿迦羅半天的考慮時間。并且承諾,只要讓阿碧達(dá)的孩子當(dāng)上將來的單于,他可以放棄阿碧達(dá)閼氏的位置,畢竟單于除了閼氏之外還可以娶很多女人,相當(dāng)于中原皇帝的王妃。 就像當(dāng)年草原上最偉大的駒連單于,他的女人就像放牧的羊群一樣多。 阿迦羅仰頭灌了口酒,一抹嘴巴,忽然問,“欒祺,你有喜歡的人嗎?” 欒祺被問得猝不及防,“啊?” 臉隨即是一紅,“沒……還沒有。” 阿迦羅靜靜地看向身姿翩然的阿碧達(dá),又問,“那你愿意娶阿碧達(dá)嗎?” 欒祺驀然怔了怔,什么? 阿碧達(dá)當(dāng)然很漂亮,想娶她的男人可以從戈壁灘排到朝曲草場。 他有點(diǎn)跟不上阿迦羅的思路,“可是突利曼根本看不上我,他是想把阿碧達(dá)嫁給將來的單于……” 阿迦羅道,“你就是將來的單于,我的好兄弟。” 欒祺驚地手中酒囊啪地摔到地上,酒汩汩流了一地。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當(dāng)單于。世子你喝醉了嗎?”他急道。 阿迦羅撿起酒囊遞還給他,“我想好了,將來我老了,我就會把單于之位傳給你,你可以傳給你的孩子。” “不,世子” 阿迦羅打斷他,“聽我說完。” 然后他注視著幽幽燃燒的篝火,道,“大單于有那么多女人,我母親雖然是閼氏,但一生都很孤獨(dú)。我記事的時候起,單于就幾個月都不來看母親,若不是你的父親,我的舅舅,我小時候的日子還要難過。我不會忘記洛蘭部的恩情,其實(shí)你私底下不用叫我世子。我們是兄弟。我也只剩下你這個兄弟了。”他重重咬下最后幾個字音。 欒祺忽然明白他為何說這個了,單于之位,不是父子相傳,就是兄弟繼承,他是阿迦羅的表弟,也有繼承單于之位的資格。 他忽然有個的念頭,阿迦羅可能不是心血來潮這么一說,似乎是早前就在考慮這件事情。 就聽阿迦羅道:“我必定會當(dāng)上單于,必定會統(tǒng)一十八部落,我也必定只娶一位閼氏。” 欒祺以為是王庭兄弟相殘的事情讓他心寒了,低聲提醒道,“世子,你就算只娶一位閼氏,也可以有兒子,只生一個孩子就不會爭奪單于之位了。” 阿迦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突然大笑起來。 讓蕭暥給他生娃,想想就覺得好笑,那狐貍連碰都不讓他碰。一碰就炸毛。 欒祺很久沒見阿迦羅笑得那么爽朗開懷了,不明所以,登時撓了撓頭,“我是說錯什么了?” “算了,他生不了。”阿迦羅大手一擺,肯嫁就不錯了! 欒祺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兀自皺眉道,“那讓巫葛珠醫(yī)給她看看,沒有什么是葛珠治不好的,聽說他還會點(diǎn)蒼冥族人的秘術(shù),什么事都能辦得到。” 阿迦羅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他精窄纖細(xì)的腰線,不由摸了摸下巴,還是不為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