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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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誰養 隴上郡,郡府大堂 眾人肅立于巨大的軍事地圖前。 蕭暥眸色深沉:“倘若沒有魏將軍助戰,我們能否拿下涼州?” 他這一句話問出來,眾人皆是錯愕。 原本有戰神助陣,多少是有底氣的?,F今在沒有魏西陵接應的情況下,想獨自拿下涼州府? 曹滿是西北狼,是一方諸侯,不是廣原嶺的山匪,涼州府也不是黃龍城。 以他們的區區兵力,想獨自拿下曹滿,不是太狂了,就是完全不懂軍事? 在場的將領,云越當然是不會駁主公說的任何話,只要蕭暥下令,勢必死戰,不問前途。 至于瞿鋼百夫長出身,彪悍威猛,他就是柄軍中重劍,只管執行,謀策非他所長。 晉王魏瑄心思玲瓏,雖然對蕭暥的意圖有那么三分猜測,但是他畢竟是初涉戰場,經驗不足,自覺還輪不到他首先說話,想先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余下的就只有熟悉涼州格局的黑鶩崔平了。 蕭暥的目光如劍般指向崔平。 崔平道,“主公,眾寡懸殊,我方兵力不及彼之一半。涼州南部重鎮夏陽也沒有拿下。我們若攻打涼州府,夏陽郡就必然出兵支援涼州府,我們會在涼州府的城下陷入兩線作戰腹背受敵的窘境?!?/br> 蕭暥明白,崔平說的是事情。 實力上說,他和崔平的隴上騎兵加起來,總共也就一萬余精騎,而曹滿手下有五萬精騎,其中還有兩萬飛狼騎,更逞論夏陽郡守伍丹手下也有騎兵三萬。 更何況騎兵的優勢在于機動性,所以之前在襄州,他們也多采用將敵人調出城來,打運動戰。盡量避免攻堅戰。 而攻打涼州府卻是攻堅戰,拼的是步兵的兵力、軍械設施、以及雙方士氣。而這正是蕭暥的短板。 涼州府有步兵八萬,蕭暥手頭的步兵加上隴上郡的降兵也只勉強湊齊六萬。全部出動攻打涼州府都不夠。隴上郡不守了? 而且蕭暥也不敢將如此重要的戰略進攻,交給崔平手下這些心生凄惶的降兵。 兵力不夠是毋庸置疑的。 原本的合圍變成了單挑。兵力怎么可能夠? 兵力不足,他尚可以使詭計搞奇襲。但還有個致命的問題。 就像崔平所說的,一旦襲擊涼州府,夏陽郡必然來支援。 事實上,夏陽和涼州府,打其中哪一個,他都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 夏陽是座大城,也是軍鎮,實力雄厚,不可小覷。所以,原本是由魏西陵舉兵拿下。 現在沒有魏西陵的配合,他就像是一條腿走路,這仗太難打。 崔平道,“主公,目前穩妥之舉,是等魏將軍拿下夏陽,按照原來戰略合圍涼州府,如果期間曹滿率大軍來襲,隴上郡城池堅固,三五日之內,他根本拿不下來,若曹滿增兵攻城,則正中我下懷,等到幾天后魏將軍的兵到了,以魏將軍戰神之利,可直接乘曹滿大軍在外,涼州府空虛之際,拿下涼州府,曹滿必然退兵回救涼州府,到時,我們再從城中殺出,追擊曹滿,曹滿必敗?!?/br> 蕭暥凝眉,崔平的戰略還是一個字,等。 等魏西陵。 崔平最了解曹滿的實力,沒有戰神助陣,他不敢打。 蕭暥面色陰沉,忽然把劍一般的目光轉向魏瑄,“晉王有何看法?” 魏瑄見他問自己,倒也不緊張,從容道,“我聽說兵貴神速,崔將軍這一等,我們就喪失了戰場上的主動權。就要被動挨打了?!?/br> 蕭暥眼中精芒一閃,魏瑄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機不可失,兵貴神速。 戰場上要爭取主動權。等到曹滿動手對付他們,倒不如他們先動手。 崔平當面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駁了,多少有點不堪顏面,于是冷道,“晉王說要主動,如何主動?” “尋找戰機,牽制敵人?!?/br> 崔平話中帶刺道:“殿下這是紙上談兵,敢問殿下以往戰績如何?” 魏瑄面不改色道,“我自從跟著蕭將軍打仗,多有受益,也勉強算是從無敗績。” 從無敗績?蕭暥一詫,小魏瑄你還真敢說? 崔平聞言錯愕當場,心道:這普天之下也只有魏西陵能說這句話吧?這晉王殿下什么路子? 但他久在涼州,中原之事知曉不多,于是他狐疑地看向蕭暥。 蕭暥點了點頭。 因為魏瑄只打過一次仗…… 從無敗績,好像也可以那么說。 蕭暥扶額,可以,這很可以。 于是他接著問,“所以殿下有何提議?” 魏瑄目光明銳如炬,“斷其糧道?!?/br> 蕭暥一挑眉??聪虻貓D。 涼州府西南五百多里是鸞吾城,曹滿把糧草物資都囤積在那里。 魏瑄道,“拿下鸞吾城,就斷了涼州府的糧草物資供給,曹滿軍心必亂。” 斷了曹滿的糧草,亂其軍心。這招蕭暥不是沒想過。 但是寒冬將至,他若將涼州府的糧草物資全部斷了,曹滿肯定會強行征集民間的糧草物資以為應急,那么涼州城內的十多萬百姓怕要饑寒交迫,不知道要有多少傷亡。這筆賬,最后還要算到他頭上。 此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云越點明道,“鸞吾城在涼州腹地,從此處襲擊去鸞吾城,必然要經過涼州府?!?/br> 魏瑄驀地一怔了。疏忽了。 他立即默然閉嘴,看來自己還是戰場經驗不足,思慮欠周。 鸞吾城既然是軍需糧草的重地,當然位于曹滿的大后方。 而且曹滿老謀深算,平生打仗經常斷他人的糧道,自己的屯糧所在如何不嚴加防范? 想到這里,蕭暥忽然心中暗暗一驚。額角竟生出細細冷汗。 他斷然道,“瞿鋼,你立即帶五千軍,增援雁門!” 眾人也皆是一愣,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 蕭暥心思飛快,曹滿此人最擅斷他人糧道,雁門是他囤積糧草的大后方,又在隴上郡以南,離開涼州府的距離還不到六百里。 一旦雁門有失…… 就在瞿鋼出去整頓兵馬出發時,城門令面色緊張,步履倉促地叩門進來。 蕭暥立即有種不祥的感覺,“何事?” “主公,鐘逾將軍來了。在……在城下?!?/br> 蕭暥心中一涼,還是晚了! “跟我去看看!” 城樓下,鐘逾發髻散亂,臉上滿是血污,盔甲戰袍破敗。身后跟著疲憊不堪的千來士卒。 一見到蕭暥,他疾步奔到跟前撲地跪倒,滿臉羞愧,“將軍,末將無能,把雁門丟了,末將前來領死!” *** *** *** 涼州府外 秋日稀薄的陽光照著蒼黃的原野,遠處寒霧彌漫。一叢黃楊樹后忽然騰起了煙塵,緊接著傳來馬蹄叩擊大地的震響。 隴道上的百姓趕緊讓到路邊,片刻后就見一隊胡服獵裝的騎兵狂飆而過。 他們幾十個人,身騎駿馬,每人的戰馬邊都掛著囊袋,里面裝著今晨打獵的收獲,為首那人寬面短須,濃眉虎目,正是曹滿。 他打獵歸來,整個人還沉浸在殺戮的痛快中,大冷天渾身都冒著汗熱,一邊翻身躍下馬,一邊將獵物扔給副將黃權。 黃權一看,“主公今天收獲頗豐??!” 曹滿這個年紀,還精力旺盛,能夠打到兩頭野豬,五只獐子,兩頭黃羚,已經非常厲害了,所以他能去角逐秋狩的魁首不是沒有道理的。 曹滿興致很高,大笑道,“都是些尋常山貨,不過今天還打了只狐貍!” 只見他從最后一個隨身的囊袋中取出一團白絨絨的東西,掐住尾巴尖一抖,竟然是一只渾身雪白的小狐貍。 “這只狐貍狡猾得緊,好幾次都差點被它逃掉,我為了抓它,戰馬都差點撞到樹干上。”曹滿得意道,“這毛色可漂亮?” 黃權見這狐貍緊閉眼睛,雪白的毛上襯著鮮紅的血珠,血已凝固,再看這狐貍皮毛豐盈,摸上去柔軟水滑。 “主公,是只好狐貍!”黃權笑道,“死了嗎?” “沒有,裝死?!?/br> “果然狡猾?!?/br> 片刻后,曹滿走進府中,在桌案前坐下,“雁門有消息嗎?” “這是今早收到的軍報,主公過目?!秉S權恭敬地遞上。 曹滿展開只掠了一眼。忽然一掌拍在案上。 “好哇,早上我剛獵到一只狐貍,蕭暥就栽了!” 旁邊的謀士李約躬身奉承道,“主公妙計,蕭暥后路已斷,這涼州就成了困死他幾萬大軍的籠子。現在唯一的疑問,就剩下他本人是否也在隴上郡了?” 曹滿想了想,眼中閃現一縷狡詐的笑意,“那好辦,我就去試一試他?!?/br> *** *** *** 隴上郡,郡府大堂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凝重。雁門郡丟失,他們和雍州的聯系以及糧食補給都被切斷了。 沒想到曹滿動作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