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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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看了一眼,大差不差,意思說清了。 宋志新的手機幾乎在薛寶添發出信息后無縫鏈接地響了起來。 薛寶添有些驚嘆閻野的辦事速度,心里給小傻逼記了一功,背脊沉入座椅,他漠然地看向宋志新。 宋志新電話接得很快,從聽筒中傳出來的聲音隱約帶著憤怒。這不像閻野的風格,他屬于不露齒的狗,咬人從來不在明面兒。 “憑什么停我的職?”宋志新沉語問道,“我在工作中沒有失誤,也沒有違反任何公司的規定。” 電話對面的閻野不知又說了什么,宋志新驟然看向薛寶添,目光鋒利且憤怒。 薛寶添在車子寬大的后排空間交疊雙腿,露出標志性的冷漠與惡意:“我是你的雇主,當然可以隨時換你。” “按照合同,你可以隨時換我,但你不能隨意污蔑我。” “污蔑?我他媽實事求是。” 高壯的男人第一次在薛寶添面前展現出凌厲與威壓。 “我沒有sao擾你!” “sao擾誰?……什么!” 薛寶添慌忙去看自己剛剛發出去的信息。 “他sao擾我……” “姐”字呢?草!薛寶添頓時心虛,他收起長腿,腳尖并攏,拔直脊背,輕聲喃喃:“八百,別急別急,我來解釋。” 小心翼翼的從宋志新手中拿過電話,背轉過身放在了耳邊。 “弛哥,剛才信息少打個字,他sao擾的是我姐。” 對面沉默了半響,閻野無奈的聲音才順著聽筒滑了過來:“老宋和你姐談戀愛的事情和我說過,目前看算不上sao擾,你若是不放心,等我回去好好了解一下,但現在,我得和他說句抱歉,剛剛話說重了,怎么揍他我都想好了。” 話音頓了頓,男人略有疲憊的聲音中裹了溫柔,“二百塊,說句你想我了,這烏龍就翻過不計了。” 最近兩人通話少,薛寶添如今聽著些許沙啞的熟悉聲音,才發覺“如隔三秋”竟不像“車子開起來像飛了一樣”用的是夸張的手法,原來竟他媽是真的。 他望著窗外的車流,輕輕地“嗯”了一聲。 對面似乎笑了:“我就當你說過了。” 掛斷電話,薛寶添滿耳還是閻野溫柔的嗓音:“二百塊,乖一點,等我回去。” 垂眸回味了一番,再翻起眼皮時,薛寶添又是那番吊兒郎當的做派,他將電話扔給宋志新,揚聲道:“抱歉啊,發錯了,不過你以后離我姐遠點,少去她面前晃蕩。” 宋志新收起電話,并未應承薛寶添的話,只是公事公辦的說道:“工作期間不談私事,請薛總照辦。” 草,到底是誰起的頭啊? 隔日,薛寶添正在開會,秘書推門而入,將一張紙條放在了他的面前。 女秘書向來颯爽,今日卻糾結猶豫:“一個小孩兒說有急事找你,信誓旦旦你見了紙條就會見他,我也是豬油蒙了心了,答應幫他把紙條送進來。” 薛寶添的生活向來與小孩兒不搭界,他連自己都煩,更別提孩子。 斂眉展開紙條,紙上的字有板有眼,卻少,只有兩個:桎梏。 他啊,小垃圾。 薛寶添琢磨了一會兒,問道:“人呢?” “會議室。” 薛寶添推開會議室的門,見到小垃圾正往兜里裝糖,兩只口袋鼓鼓囊塞,用來招待的糖盤已經見了底。 被人撞破,小孩兒絲毫未赧,從他寬大的沙發中站起身,向薛寶添急聲道:“小白臉兒,我老大有危險!” 腳下一頓,薛寶添的目光一凜:“你說誰有危險?” “我老大,你姘,頭,閻野。” !!! 第78章 驚雷 大巴車里有股雞糞的味道。 后排座位下面放著兩個雞籠,打蔫的母雞趴在里面。剛剛下過雨,大巴在泥濘的山路上行駛了三個多小時,追過尾,爆過胎,居然沒有散架也是奇跡。 駛入路旁的一個加油站,車子緩緩停了下來,這是在中國境內最后一次可以上廁所的機會,司機大聲嚷嚷著“停車十分鐘”,車內頓時一片騒亂。 乘客們都很疲倦,半數以上的人起了身,即便不上廁所,也下車放放風。閻野坐在臨著過道的位置上,有人走動,撞了他放在膝上的手提箱,箱子一歪,一根與手腕相連的細繩從袖口中露了出來。 暗藏凌厲的目光在那人的背影上跟了很久才收了回來,閻野扶正手提箱,聽到坐在他身邊的男人說道:“我去上個廁所。” 男人五十多歲,面頰塌陷,目無光華,是一副苦相。骯臟破舊的大巴車內,只有他穿著成套的白色西服,帶著西式的奶白色禮帽,與那些在國境線上苦苦討生活的人格格不入。 閻野并未給他讓開通道,他的目光透過窗子看向一窩蜂涌向衛生間的人群,溫聲說道:“現在人多,等一下再去。” 這時,車子最后排站起一人,帶著鴨舌帽與墨鏡,穿著口袋很多的馬甲與結實耐穿的登山鞋,一看這幅行頭就知是個游走在兩個國家的倒爺。 整趟旅途他幾乎都在睡覺,抱著胸靠在車窗上像斷了氣的鴨子,來回晃動著腦袋,只有在停車上廁所時才會醒過來,慢悠悠地去撒泡尿。 十分鐘已過去七八分鐘,閻野才在“白西服”的催促下讓出了通道。他與他一起下車,手中拎著那只手提箱,走進了骯臟的廁所。